三十
屯子里由几个互助组联合组成一个生产队,叫初级社,再由几个初级社组成高级社,叫大队,一般以一个自然屯子为一个生产大队,便于管理,十几个大队就成为一个人民公社,原来的乡政府改称人民公社。
赵永刚当了大队的大队长。
关于宋春柳的传闻,他很快就知道了。
宋春柳的姿色在屯子里上百个姑娘媳妇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俊俏,在他的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挥之不去的美好印象,使他难以忘怀,产生无限的美好遐想,他迷恋宋春柳的姿色达到了疯狂和痴迷的地步,整天沉浸在梦幻的状态里不能自拔,怎奈无法靠近宋春柳。原来宋春柳在工作队,后来到乡里,十天半个月不会在屯子里碰见一次面,见不到她的身影。再说自己是个种地的农民,和宋春柳的身份地位不能相比,宋春柳哪方面都比自己高出一大截,和宋春柳搭讪不上,还谈产生什么感情,达到和她春风一度共游仙境,做成美事。近几年宋春柳虽然闲赋在家了,成为家庭妇女,他没事也不好总往人家的家里跑,何况还有梁四叔在旁边也不方便,那真是看在眼里,馋在心里,垂涎欲滴,望梅而不止渴,使他食之无味,寝食难安,神经恍惚。
实实在在是患上单相思无药可医的魔症。
一次,召开全大队的妇女大会,全大队的女人中上至五十五岁的老太太,下至虽然年龄还不到十八岁,可是已经参加生产队劳动有好几年的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散会后,宋春柳走得慢了一些,她刚把脚迈出大队办公室的房门,就被赵永刚在屋里一把扯住了。
宋春柳没有思想准备,很意外的一个趔趄倒在了赵永刚的怀里,被赵永刚拖着回到大队部的屋里。
大队部的房子一栋七间,房子的举架很高的干打垒房子,一头是五间空房子,里面摆着一排排的木质长条凳子,木条没有刷油漆,作为全大队召开社员大会的会场,能容纳上百人就座开会。
另外两间是大队领导的办公室,白天领导办公。晚上由一个六十七岁光寡孤独的五保户老头居住看守。
宋春柳愣怔怔的回过身,站稳自己的脚跟,抬头用两只陌生和奇怪的眼睛,看着还在拉着她胳膊的赵永刚刚,问道:
“赵大队,你拉我干啥呀?”
赵永刚有些激动的红着脸。用眼睛四下里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人在场或正在注意他们俩,发现没有旁人,这两间屋里只有她们俩,把心放下来,有些口吃说道:
“跟……跟我……干……干吧!”
宋春柳没有明白赵永刚说的跟我干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以为赵永刚是想和她那事,脸忽的一下子红了起来,奇怪地笑眯眯的盯着赵永刚的眼睛,问道:
“咯咯!跟你干?干啥呀?”
赵永刚缓过神了,精神放松了许多,嬉笑着对宋春柳说道:
“干啥?”
宋春柳很认真的点头道:
“嗯哪!干啥?跟你干啥呀?话不能说半句留半句吧!总得给人家说明白呀!到底跟着你干啥呀?嘻嘻!”
赵永刚有些诡秘的看着宋春柳,嬉笑着说道:
“干什么?干你和胡乡长干的那事,你答不答应我?嗯!”
宋春柳很是意外的看着赵永刚,平静了好几年的内心,顿时又掀起了波浪。没想到那件事过去好几年了,屯子里是没人知道那件放生在招待所里的事情呀!赵永刚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赵永刚见宋春柳没有发怒和反感,一般对女人提起被人捉奸在床的丑事,女人便会大发雷霆,大骂流氓或是大哭大闹,甚至会挠男人的脸,不依不饶。
宋春柳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脸微微发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用脚尖划地上的泥土。
赵永刚喜上眉梢,心里想到宋春柳不反感,没急眼,没发脾气,这就说明我和她相好的事就有门了,便认真的说道:
“你跟着我。”
宋春柳抬起头盯着赵永刚,既认真又平静的问道:
“我跟着你,白跟呀?有啥好处吗?咯咯!要是你想白玩,我劝你连想也别想了,没门!老娘不侍候你这个猴!”
赵永刚见宋春柳要条件,只要答应和满足她的要求,那她就可以和我相好了,喜上心头,看着宋春柳郑重的说道:
“你只要跟我好了,我就让你来当大队的妇女主任,进大队的领导班子,怎么样?答应我吗?啊!”
赵永刚说完用火辣辣的急不可待的眼神盯着宋春柳,等着她行不行的答复。这些话憋在他心里已经有好长时间了,一直没有机会和资本来向宋春柳表白。自从他当上大队长以后,这个心愿要实现的念头倍加强烈。因为心里惦记着宋春柳,一直以来大队就没设妇女主任一职。几位公社领导,已经催促许多次,要求他必须尽快的配上妇女主任。他在领导面前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答应下来,可转身就给搁置起来不办,目的就是给宋春柳留着这个位置。他知道宋春柳和胡乡长在招待所发生的那件事,他怕自己一说出来让宋春柳当妇女主任一职,领导就会一口否决,使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自己的目的也就无法实现,没有这个妇女主任的头衔和好处,宋春柳是不会和自己相好的。宋春柳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和男人搞的那种女人。另外自己提出来让宋春柳当妇女主任,领导会不会认为自己也和宋春柳有一腿,对自己有看法,影响自己今后的发展和前途。
投鼠忌器,为了避嫌。
赵永刚拖着迟迟不办,他想方设法的在适当的场合、适当的时机、适当的事由,为宋春柳巧妙地说好话,在领导面前策略的暗示宋春柳的能力,引起领导的注意,等待领导提出来让宋春柳当妇女主任的指示。这样他既可以保证自己不受任何损失和影响,又可以以此得到宋春柳的芳心,一举两得!
有一个领导曾经多次暗示他,宋春柳可以当妇女主任,那名领导就是和宋春柳在工作队时一起工作过的第三个男人蒋奎英。
宋春柳听了赵永刚的话,心里明白赵永刚想和自己相好后,才能让自己当大队的妇女主任。可以挣得比别的妇女,甚至是男社员们更多的工分,拿了钱,有了权,还享受云雨之乐趣,何乐而不为呢。想着美事,喜在脸上,对赵永刚笑着说道:
“咯咯!你想和我做那事呀?”
赵永刚点头说道:
“嗯哪!是呀!想了好多年了,从你十六七岁想到你现在三十来岁,咋的,你就说行不行吧?这妇女主任的位置,我可给你留了好长时间了,这你知道吧?为啥我迟迟不配妇女主任呀?不是没有人能干,而是我不让她们干,只给你一个人留着的,嘿嘿!答应我吧,噢!”
宋春柳猛的收起笑脸,严厉的说道:
“不行!”
赵永刚十分意外和不解的看着宋春柳,想到刚才你明明表示同意的,这咋还没转身就变卦了呢,问道:
“为什么不行?”
宋春柳一字一板的说道:
“这大白天的,你在这里干呀?一会老王头打扫完那屋就回来了,那还不逮个正着吗!还不用他那根拐棍打得你满地找牙呀,咯咯!再说这是大队部,人来人往的,一旦那被人看见,你这大队长就干到头了。傻样吧!光想那美事了,咯咯!”
赵永刚一想宋春柳说的也对,很有道理。
看大队部的老王头,一会准会回来的,不回这里,他在屯子里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他本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十四岁就染上抽大烟的毛病,把诺大的家业抽个精光。到了该娶媳妇的年龄,他瘦的皮包骨,弱不禁风,风一吹就能把他平地吹倒,手不能提蓝,肩不能担担,还落下个哮喘的毛病,走几步路就得站在那里喘一会,哪还会有姑娘肯嫁给他。土改时因为他的家产已经没有了,被划为贫农成分,分的几垧土地也抽光了,只剩孤苦伶仃的一个老头子。成立大队后,正好缺个看屋子的人,就让他给大队看房子,由大队出钱来养活他。老头为人耿直,忠厚,热心肠。全屯子只有一部电话,一旦有电话找人,或哪家有信件寄来,不管哪家住的地方离大队有多远,他都会齁喽气喘的去找人、传话、送信,从不耽误。更看不得不道德的事情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坏事要是让他给碰上了,他不会顾忌你是什么样领导、什么样身份、什么样的辈分,都会毫不犹豫和客气的制止。如果撞见他们正在干那伤风败俗的事情,他会扬起手中的拐棍,把他们这对野鸳鸯给打散,还会去找乡领导,告他们作风败坏,并且还会四处去张扬,走到哪里谩骂到哪里。
赵永刚听了宋春柳的话,知道宋春柳已经同意和自己相好了,她说的对,这里确实不是合适的地方。他抬起一只胳膊,用手挠着后脑勺,不甘心放弃这几年才盼来的机会,焦急的说道:
“嘿嘿!嗯!你说很也对,这里确实不是……,呵呵!那你说到哪里去?到你家行不行?”
宋春柳更加干脆的摇着头说道:
“不行!”
赵永刚无奈的扎撒着两手说道:
“这里不行,你家又不行,哪你说说你家为啥不行?”
宋春柳认真地看着赵永刚说道:
“我家老蔫出来进去的,让他堵住了,还不拿菜刀把你给剁了呀!你想后半辈子当老公呀?嘻嘻!我看你是活腻歪啦?敢招惹他,死倔死倔的,认准一条道就会跑到黑,拿屎橛子,你给他麻花都不换的手,咯咯!”
赵永刚更加无奈和失望的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那你还让我活不活啦?真的,我整天想的都是你,我都想成啥样了,你还不可怜我呀?”
咯咯!宋春柳抿着嘴,冲着赵永刚抛着媚眼,看着赵永刚急得那猴样,笑弯了腰,抬起手背擦了一下眼角流出来的泪水,很认真的问道:
“你让我啥时候当妇女主任呀?”
赵永刚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爽快的说道:
“只要你答应我那事,明天一早咱们俩就去公社,找蒋副书记,他正好主管提干部的事,他和我说过让你当大队的妇女主任呢,他也惦记你呢!嘿嘿!你们俩可是老同事了,在工作队时你们俩是不是也……嘻嘻!”
宋春柳一听是蒋奎英提出来由我来当妇女主任,看来他还没忘我们曾经在工作队一起工作过的友情。可是那时自己只顾一心扑在工作上,对男女的事看得太重了,守身如玉,注重自己的贞洁,对身边的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没和他有特殊的感情纠葛。今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的报答他,感谢他还一直惦记我的情意。想到这里,她笑着对赵永刚说道:
“那好呀!我和你一起去见见他,这件事归他管那就好说多了,我还真挺想他的,好几年没见了,咯咯!过去都怪我……!”
“嘿嘿!你真的想他呀?过去怎么怪你什么?”
宋春柳认真的对赵永刚说道:
“过去我们俩虽然在一个工作队干了那么长时间,可我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没想到他能有今天的出息,当了那么大的领导!咯咯!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和他好了,咯咯!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见他!咯咯!”
赵永刚惊喜和意外的看着宋春柳问道:
“你真和我一起去呀!咱俩咋去呀?二十多里远呢。”
宋春柳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道:
“嗯哪!我和你去,你用自行车带着我,半路上有一座山包,山包上有座瞭望塔,你还记得不?
赵永刚点头说道:
“嗯!半路上是有一座小山包,嘿嘿,瞭望塔下很宽敞,还背风,一般路过的人是看不见瞭望塔下有人的,嘿嘿,那可真个好地方,嘻嘻!”
宋春柳含羞带娇的笑着,深情的对赵永刚说道:
“咱们俩就在那瞭望塔下歇一会再走,嗯!咯咯!”
赵永刚皱在一起的眉头舒展开了,本来马上就到手的美食,就在眼前却不能得手,怎能使他不着急。现在听了宋春柳的话,他像打了鸡血一样,激灵一下来了精神,脸上笑开了花。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钟,赵永刚用自行车带着宋春柳,一路上两个人打开情怀,抛开男女间的任何忌讳,放肆的打情骂俏,说说笑笑,嘻嘻哈哈。
赵永刚虽然是用自行车驮着体重一百多斤的宋春柳,倒也没感到怎么沉重,他们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去公社路边的那座小山包下。
要上山时,山包的北侧有一条羊肠小道,那是被放牛羊的人踩出来的小道,路面大约十几公分宽,不长草光溜溜的,是与去公社走马车的大道分叉开的。一旦踏上这条羊肠小道,那只能上山,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下山的路在小山包的南侧。
虽然山包并不高耸巍峨,就是个方圆几里地的大土包子而已。在这一马平川的草原上也算是突出的高山了。可是要骑着带一个人的自行车上去,也是比较费力气的事情。
赵永刚仗着自己三十五六岁的大好年纪,身体强壮得像条犍牛一样,有把子蛮力,晃着双肩使足力气蹬车蹬子,硬是骑上去了,将自行车一扔,急不可待的拉着宋春柳的一只手,钻进长着一人多高蒿草的塔下。
草地被压出一个两平方大小面积的平地,上面的蒿草很厚很喧腾,即朝阳又背风,看样子经常有人来这里坐坐。那一定是放牛羊的半大孩子们,把牛羊赶到山上后,就来这里美美的眯上一大觉,醒来就到了赶牛下山回家的时候了。
瞭望塔下距离那条大道也有一里多地远,路人忙着赶路,谁能专门上来歇息一下呢。
因为还要去十里外的公社找蒋书记办事,他们的野战只能匆匆了事,不能酣畅淋漓的恋战,虽然两个人都没有尽兴,也只能这样了。赵永刚推着自行车,宋春柳坐在上面,从山上往山下那条大道上走,因为有下山的惯力,虽然自行车上坐着宋春柳,还是越走越快。赵永刚不得不向后仰着身子拉自行车,控制向下滑动的动力和速度,还没走出多远,赵永刚就突然停住了。
宋春柳不知道赵永刚为什么停车,嬉笑的问道:
“咋的啦?刚才把那股劲都使完啦,咯咯!就怂啦!咯咯!”
赵永刚有些严厉的低声说道:
“住嘴,你看,谁来了,下来,快点下来。”
宋春柳听见赵永刚有些严厉的声音,心里老大的不高兴,想到你小子刚捞点好处,尝到点甜头,就耍起威风来啦?这才刚刚开始,以后对老娘这样的话,那还得了哇!我可不能惯出你这毛病。想到这里便也口气硬起来,近乎于喊道:
“我不下来,你敢把老娘我怎么样?啊!你让我上去,我就得上去,你让我下来,我就得下来,那我多没面子呀!哼,跟我使横是不是?”
赵永刚口气有些急躁的说道:
“下来,蒋书记来了,快点!”
宋春柳一听心里一惊,又一想蒋书记来这里干什么?不能吧!便说道:
“是不是你在骗我下来呀!你是不是没劲头推车啦?熊货!咯咯!”
“不是,真的是蒋书记来了,你看那不是他吗?”
宋春柳抬头一看,不远处走来的还真是蒋奎英。她身子一挺就从自行车的后座位上滑下来,站在原地,看着远方走来的蒋奎英。
蒋奎英和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姑娘,肩膀挨在一起,两个人的左右手拉着,低着头说说笑笑的从山下走上来,根本就没注意到从山上下来的人,也是两个人正在情浓处,忘记了观察周围是否有情况,只顾着低头调情。
宋春柳看着蒋奎英和那女孩那么亲热,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强烈的醋意。这股醋意的由来,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人家和女孩亲热,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和蒋奎英又是什么关系?
吃醋是女人的天性,女人是水做的,醋也是水酿成的,有着共性。
爱情是自私的,排他的。男女两个人私通,虽然很不光彩,很不道德,算不上是真正的爱情,毕竟那也是情,因情所致。
爱,在赵永刚和宋春柳两个人的心中都是不存在的。
他们的交往是他们各取所需的必要手段和途径。
赵永刚要的是占有欲实现后的满足感。
宋春柳要是享受和激情,还有物质的需求。
与喝茶一样,一杯再好的的茶,哪怕只被人喝了一小口,就把茶杯放下了,谁会去理睬一杯别人喝过的剩茶残茶呢!
只有饥渴难耐的人,才会捡别人的剩茶喝,总比没有水喝渴死的好,那是为了生存的需要。
蒋奎英和那个姑娘只顾着低头说笑,没有发现已经来到赵永刚和宋春柳两个人的的跟前了。几乎要撞到了,才惊诧慌乱的抬头,看到面前站着两个人。
赵永刚一看和蒋奎英同行的那位姑娘他认识,是公社的妇女主任翁慧珍,便站在原地嬉笑着和蒋奎英翁慧珍打招呼道:
“呵呵!蒋书记,翁主任,你们二位领导这是要去哪里呀!啊!呵呵!”
蒋奎英突然听见有人和他打招呼,便是一愣,抬头一看是赵永刚和宋春柳,急忙撒开拉着翁慧珍的手,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做梦也没想到来这么僻静的地方,竟会碰到熟人,便支吾道:
“啊……啊……去,呵呵!”
翁慧珍虽然满脸通红,很不自然,但是她反应的很快,笑着看看窘在那里的蒋奎英,答道:
“咯咯!我们俩要去山前大队检查工作,走这里近一些,咯咯!这不是赵永刚大队长吗?咯咯!这位是……?”
赵永刚忙答道:
“她叫宋春柳,春柳,这位是翁主任,呵呵!”
宋春柳十分热情的主动向前一步。
翁慧珍一看宋春柳向前走了一步,以为是来和自己握手,忙伸出右手。
宋春丽却越过了翁慧珍。
这令翁会诊十分的尴尬的杵在了那里,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眉头也皱了起来,可以看得出来有些许的醋意。
宋春柳欢快的向蒋奎英打招呼道:
“蒋书记,我的蒋三哥,咯咯!这么多年你把小妹我给忘了吧?啊!嘻嘻!你都当上书记啦!出息了,咯咯!也不惦记着我点呀?咯咯!”
赵永刚听宋春柳这么和蒋奎英说话,他的心里也有一丝丝的醋意,听见宋春柳的话他忙接过来说道:
“呵呵!蒋书记可没忘记你呀!好几次和我提起来,让你当大队的妇女主任呢,呵呵!是不是蒋书记!”
蒋奎英没有搭理赵永刚的话头,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宋春柳,心里也有一丝丝的醋意,眼看着宋春柳和赵永刚从山上下来,他们俩去山上干什么了?心里惦记宋春柳,没成想她是这个样子的,心里不大痛快,脸色也没有一丝的热情,不冷不热的答应道:
“哦!是春柳呀!呵呵!我咋能把你给忘了你,当年咱们在一个工作队好几年,唉!谁知徐队长他能……。唉!”
蒋奎英用异样的眼光瞄着宋春柳,观察她的反应,遇见赵永刚和宋春柳,使将奎英心里很不痛快。他和翁慧珍是到那个瞭望塔下幽会的,被赵永刚和宋春柳他们俩给撞见了,破坏了他们俩的好心情,这是其一。其二,这是上山唯一的小道,走这条小道只能去塔下,不能去别的地方,一男一女去瞭望塔下干什么?那还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嘛。去那里干什么?能说出别的原因吗?就和他们俩从塔下走出来一样,他们俩去那里干什么?他们能说出非去哪里必要的原因吗?其三,我原本是惦记宋春柳的,想有机会和她春风一度,了却这几年对她惦记的心愿。现在我已经知道她肯定已经跟赵永刚了,那么我还能再去惦记她吗?
蒋奎英本来对宋春柳就垂涎三尺,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使他得手。宋春柳和徐大田发生那事时,他并没有真的睡死了,而是被雷声惊醒,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听着雷声里混合着他们俩的娇喘声。本来他想以后有机会,我也要和宋春柳春风一度。
可是,徐大田出了事之后,宋春柳就请病假离开了工作队,不长时间就听说她和本屯子的一个二叉光棍结了婚,还生了一个小闺女。
蒋奎英心里一直怀疑那个孩子是不是徐大田留下来的种。
当宋春柳到乡政府工作后,他还没来及和她搭讪上,就发生在招待所里和胡福来被捉奸在床上的事情。宋春柳离开了乡政府,他与宋春柳相会的机会,又一次的错过了,这一错就是好几年的时光。
原本蒋奎英想找机会让宋春柳当大队的妇女主任,他便有机会再会宋春柳。因此他曾经催促赵永刚,暗示赵永刚可以安排宋春柳当大队的妇女主任。
赵永刚一直拖着不办,没想到赵永刚也对她垂涎三尺,竟然已经下手了。
蒋奎英心里想宋春柳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呀?他一时竟然拿捏不准了。他不明白当年宋春柳为什么突然钻进了徐大田的被窝里,平日里看她很是清高,不把男人放在眼里,和谁都是那种不亲不近,不冷不热,有事办事,没事半句话也不多说,本本分分的一个女人。见人先笑后说话,说话始终是低着头,从来不用正眼看男人,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说脏话,听见他们几个偶尔的说脏话时,总是羞臊得满脸通红。对我们三个男人一视同仁,丝毫也没有谁远谁近之分。尤其是她和徐大田,平时她还有些惧怕徐大田的严厉,徐大田声音稍微一大,就会把她吓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泪水在眼圈里打转,根本就想象不出她会和徐大田做那样的事情。
和胡福来的事,事出有因。那是因为胡福来帮她办提拔妇女主任的事情,让她去县里招待所,是领导要找她谈话。但是不知道他们俩怎么会被捉奸在床了。
这次和赵永刚去瞭望塔下,会不会也是因为要当妇女主任的事情而勾搭成奸的呢?想到这里将奎瑛不觉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宋春柳一听蒋奎英说“谁知道徐队长他能……。”的话,虽然蒋奎英没有把话说完,只是说了一半就停住了。宋春柳心里咯噔动了一下,她完全明白蒋奎英没有说出来的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心里疑惑的想到他怎么知道我和徐大田发生关系的事。当时他不是睡得很死的么,没发现他醒了,也没见他动过一动,雷声依旧是那么大,频率也没有明显的变化。他平时就觉大,脑袋只要一挨枕头就会睡得跟死猪似的。可是,听他的话的意思他是知道那件事情的。想到这里不觉得满脸通红,额头和鼻尖上也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偷眼瞄了一眼蒋奎英,见蒋奎英正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眼睛里有深深的渴望、强烈的欲望、十分的得意神色,些许的不甘和醋意。宋春柳用沉重的语气说道:
“是呀!谁也没想到,徐队长会出那事,可惜呀!”
蒋奎英不解的看着宋春柳问道:
“可惜什么?”
宋春柳惋惜和怀念的口吻说道:
“可惜徐队长的人才了,那么年轻、那么干练、那么稳重、那么认真,要是他还在的话,都能当县长了,咯咯!”
蒋奎英听了宋春柳的话,也意味深长的看着宋春柳说道:
“嗯!可能吧!他当了县长的话,你也绝对不能是现在家庭妇女的这个样子,嘿嘿!是吧!”
宋春柳听出了蒋奎英话里有话,但是她假装没听出来说道:
“我……,还能咋样?没有文化,能干出什么大事来,咯咯!哪像你们男的,干得好就提拔得快。”
蒋奎英见宋春柳没搭他的话茬,继续说道:
“嘿嘿!你说的没错,不过现在就是缺妇女干部呀?是不是赵永刚!”
赵永刚不知道蒋奎英和宋春柳两个人说的话里有另一番的含义,见蒋奎英问他,忙陪着笑脸搭腔道:
“啊!是是,可不是吗,嘿嘿!我们俩这就是去找你的,蒋书记!”
蒋奎英看着看宋春柳,又看看赵永刚,明知故问的说道:
“啊!找我,找我有什么事呀?啊!”
赵永刚心里想真是贵人多忘事呀!前几天你还催我,这一转身的功夫,才几天就全忘了,忙答道:
“嘿嘿!就是让春柳当我们大队妇女主任的事呀?你不是催我吗?你看这事……。”
宋春柳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蒋奎英,心里想这件事本来就是你的主意,又是你主管的事情,就凭咱们俩原来在工作队的关系,哪有不答应和不同意的可能,便冲着蒋奎英献媚笑着。
蒋奎英看了看宋春柳,犹豫了一会,显得很为难的表情说道:
“哦!这件事呀!”
赵永刚有些着急的看着蒋奎英点头道:
“噢!就这件事,我们俩是特意要去公社找你的,没成想在这里遇见你们了,嘿嘿!行不行呀?蒋书记!”
蒋奎英听了赵永刚的话,心里一动的想到你这是在暗示我吗?在这里遇见我们俩,你就是这个意思,哼!用眼看着宋春柳,犹豫了一会说道:
“我还要向班子提出建议,召开班子会议研究,才能决定行不行吗!我个人……,这事得有领导班子决定,啊!是不是呀!呵呵!”
赵永刚一听蒋奎英说这样的话,明显的是在推脱,怎么回事?原先他是极力主张让宋春柳当大队妇女主任的,现在动真章了,怎么拖泥带水的了呢。这不像是他做事的风格呀!但是又一想蒋奎英的话也在理,这事是得由领导班子集体讨论通过,才能决定下来,不是哪个人说让谁干,谁就能干上的事情,便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是,这事……,我们就回去听信了,蒋书记!呵呵!”
蒋奎英点了点头,看着宋春柳说道:
“好吧!等班子会议定下来,我就打电话找你来谈话,听信吧!我们还要去山前大队,翁主任说从这里撂荒穿过去能近很多,呵呵!”
赵永刚看着蒋奎英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说道:
“那可没有直通的道哇!是要一步迈一个垄台的穿横垄地,可不太好走,翁主任怎么给你出这样的馊主意呀?哈哈!好的,蒋书记,我们就回去听你的信了。”
翁慧珍几步来到宋春柳的面前笑着说:
“你就是宋春柳呀!嘻嘻!你和胡乡长的事。我可是从他那里听说了,嘻嘻!可惜咱们姐俩没有见面的机会,才一直没见过面,咯咯!也是我的官职不大,可这僚却不小,官僚!咯咯!这回可好了,今后就有许多见面的机会了,我要好好的向宋大姐学习呀!听说你非常有工作能力,精力充沛,干劲十足。土改工作队干过,乡政府也干过,和不少领导同志都配合得都非常好,咯咯!”
宋春柳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听了翁慧珍的话,也非常明显的感觉到翁慧珍的话里有话,是在告诉我她已经知道我过去的许多事情,包括我和徐大田,胡福来之间的事情,是蒋奎英告诉她的。这样男女间的事情,一个大男人,一个领导同志,会是因为工作的需要讲给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听吗?怎么讲?讲的非常详细,还是轻描淡写。讲这些事的目的又是什么?是花边新闻?还是以教训讲给她听,让她引以为戒。那么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需要领导同志和她讲男女之间的风流事,有让她接受男女之间作风的什么教训?她的作风怎么啦?是她和别的男人有出轨行为了吗?还是有什么不检点的地方?宋春柳实在是想不明白了。但是,有一点在她心里是肯定的,那就是她和蒋奎英的关系非同一般,为什这么想呢?刚才翁慧珍说我可是从他那里听说了,从他那里,这几个字就足以证明他们并不是上下级的关系和一般同志同事的关系。正常的上下级关系,这句话应这么说,我从蒋书记哪里。一般同志或是平级的同事关系,这句话应该这么说,我从蒋奎英哪里。这两种说法翁慧诊都没用,而使用我从他那里,那就说明他们俩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的上下级和同志同事,而是近乎于夫妻一样亲密的关系,不是夫妻,那一定就是情人。翁慧珍说这番话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暗示我,你今天看到我和蒋书记来这里,我也看见你和赵永刚也来过这里,这件事不要向外说。可见她的心机有多么的缜密,说说笑笑中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想到这里,宋春柳带着虔诚的口吻说道:
“嗬嗬!我哪有你这么优秀呀?你已经是蒋书记身边的红人,是他的左膀右臂,得力的助手,形影不离的跟着他,哪得多得到多少东西呀!咯咯!不是啥东西,你看我这嘴,也不会说个话,是学到不少知识和经验,还配合蒋书记徒步下来走这么老远的路检查工作!咯咯!”
听起来宋春柳的话很实在,很开朗,心里怎么想的,话就怎么说出来了。可是在翁慧珍的心里却听出来另一层的含义,那就是宋春柳已经猜出来我和蒋奎英之间关系亲密的程度了。她这也是在暗示我,敲打我。什么身边红人,身边红人是什么,那就是和领导特别亲密的人,这种亲密超出了同志,同事的那层关系,而是情人关系。什么形影不离,我怎么和蒋奎英形影不离了,你不认识我,我们从来也没见过面,你怎么会知道我和蒋奎英形影不离了,这不是还是在暗示我,我和蒋奎英之间的关系亲密程度吗!我得到蒋奎英的什么东西了?又说不是啥东西,那又是什么?我没在他那里得到任何东西呀!真的没有,这不是冤枉人吗!可转念一想宋春柳的话也没什么明显的错处,说我是领导身边的红人,配合密切,没错呀,我跟着他到各个大队去工作,这是组织分工我们俩为一组,能不形影不离吗!这句话也没错呀!说我从他那里得到很多东西,什么东西?她又说不是东西,是工作的经验,这话也没错,还是我多心了。
话分怎么说,说话要看环境,要看对象,要有分寸。话说出去才能达到想要的结果。
刚才一见面赵永刚的那句蒋书记,翁主任,你们这是去哪里的话,问的就是环境不对了,他们共同站在上山下山唯一的小道上,一男一女去山上瞭望塔下能干什么?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说话的人没在意,可是听话的人却敏感的听出了另一层的含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蒋奎英和翁慧珍这一男一女的要去山上,你还问人家这是去哪里?这就是问话的对象不对了,你有什么权利这样问你的领导,你这么问任何一个人,人家都不会告诉你,我们去哪里幽会呀!
说话要有分寸,该说的话说,不能多说一句,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要说。
话多语失讨人嫌。
事情就是这样,有时本来可以办成的事情,或是能够得到领导赏识的事,却没有办成,或是没有得到领导的赏识、提拔、表扬、赞许。就是因为说话的人无意间说出的一句话,说的不对场合、对象、分寸。说话的人根本就没有觉察出来有什么不对,一般人也没听出来有什么不对。可是听话的那个领导,因为心里有鬼,才怕半夜鬼叫门,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疑神疑鬼,胡乱猜测。本来可以一口答应的事,变成了要研究研究,商量商量,久拖不办,最终也没办成,没提拔。说话的人却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了。
赵永刚和宋春柳站在原地,目送蒋奎英和翁慧珍两个人向山上的瞭望塔走去。
蒋奎英和翁慧珍这一男一女,一步步慢慢的向山上走去。他们俩不再肩靠着肩,说说笑笑,而是低着头,脚步好像也沉重了许多。蒋奎英此时没有了刚才要上山的那股子热情,却又不能调头往山下走。因为赵永刚和宋春柳还站在那里目送他们俩上山,他只好硬着头皮一步步的往山上走。
翁慧珍一边走一边问道:
“哎!我说……!”
蒋奎英没精打采的应道:
“啥事?”
翁慧珍侧身扭头看着蒋奎英问道:
“你说赵永刚和宋春柳他们俩,刚才在山上做什么了呢?他们俩嘴上说是去公社找你,可两个人却跑到山上来了呢,嘻嘻!。”
蒋奎英笑了笑,看着翁慧珍挑逗的说道:
“呵呵!这你还不知道呀!
翁慧珍摇着头说:
“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他们俩上山去干什么了?嘻嘻!”
蒋奎英嘻笑着问道:
“你想上去干啥,他们刚才就干啥了,揣着明白使糊涂,傻丫头!呵呵!”
翁慧珍一听就抬手在蒋奎英的肩头,轻轻的撒娇的打了一下说道:
“死鬼,来这里可不是我想出来的主意,还不是你非要带我来这里的呀!还说这里隐秘、僻静、安全,嘻嘻!还是让人碰见了,你咋说不出来你要上山干什么啦?嘻嘻!懵了吧?说我傻,还是我给你这奸人打的圆场呢”
蒋奎英揶揄翁慧珍道:
“哦!也是,不过腿可是长在你自己的身上哟!我可没用绳子绑你来,你一听要到这里来,眼睛里都冒绿光啦!哈哈!”
蒋奎英仰天大笑,把刚才的郁闷都喷向了广阔无垠的天空。
翁慧珍皱着眉头。突然舒展来了,微微的点了点头道:
“冒绿光,我是狼呀?还冒绿光,我是一个大姑娘,我的眼里只能冒出爱的光芒,绿光,你冒一个给我看看,咯咯!哦!对了,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翁慧珍眼睛里带着足足的醋意,盯着蒋奎英质问道:
“原来你这个老同事,是个大破货呀!说说你和她有没有过一腿,啊?”
蒋奎英反感的摆了摆手说道:
“扯淡,我们三个男人,我是老三,哪轮到我呀!再说那时宋春柳是个很纯洁的姑娘,和徐大脑袋也就有那么一次,是在暴风雨的夜里,外面打很响的霹雳声,她从北炕一下子就钻进南炕的徐大脑袋的被窝里。事先一点苗头也没看出来。我倒想和她有一腿,可惜得了了。”
“可惜什么?”
“没有机会呗!那时她高傲的跟公主似的,不像你。嘿嘿!”
“我怎么了?”
“一搭讪就上呗!嘿嘿!”
翁慧珍一听,扬手又要打。
吓得蒋奎英急忙躲向一边,嘿嘿的笑个不停。
翁慧珍有些醋意的说道:
“刚才我都看出来了。”
“你看出什么来了?”
“你对宋春柳仍是留恋得很呢,心里就是想和她有一腿,对不对?你说嘛!对不对?”
蒋奎英淡淡的否认道:
“扯淡!”
翁慧珍认真的说道:
“真的,我真看出来了。”
“怎么看出来的,有什么证据?”
翁慧珍看着蒋奎英的眼睛说道:
“让宋春柳当大队妇女主任的事情,领导班子不是早就定下来了吗?你刚才为什么说要向领导班子提议,最后你还暗示宋春柳。”
“我暗示她什么了?”
“你说等领导班子决定了,就打电话叫她来谈话,谈什么话,扯淡!”
蒋奎英认真的说道:
“上任前当然要谈话了,这是组织程序,领导班子也是委托我找她谈话的,这你是知道的嘛。”
翁慧珍不屑一顾地说道:
“别逗了,找她谈话,哼!”
“你哼什么?谈话就是谈话。”
翁慧珍讥讽的说道:
“谈话是假,谈情叙旧是真,和她春风一度才是目的,对不对,咯咯!你那点花花肠子,还以为我看不出来呀!咯咯!”
“那你和万书记……。”
“那事归你管哪?咯咯!我现在不是归你了吗,干好你自己的得了,别瞎操心了,我又不是你的媳妇,嘻嘻!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瞄着别处的,净他妈的花花心眼,咯咯!快点走哇!腿像灌了铅似的,刚才那股劲头哪去了。”
“你忙什么,天还大早的呢,他们俩还没走远,万一他们俩回过头来,那不是抓咱们一个现行嘛!那可和当年宋春柳和胡福来被按在床上一模一样了,呵呵!”
“那可不一样,咱们怕什么?”
“怎么不一样?”
“他们是被领导抓住的,现在就是他们俩赶回来,也只有他们俩个人而已,你答应他们让宋春柳当妇女主任不就完了,他们图的就是这个,把他们的嘴给堵上就没啥事了,啥了不得的大事情呀!咯咯,快点走吧!嘻嘻!真怪想你的呢,嘻嘻!”
蒋奎英被翁慧珍的话重新激发出激情,腿上也有了劲,拉着翁慧珍的手,一起快步的向山上走去。
蒋奎英的话并非多余。
下山的时候,赵永刚向前走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跟在赵永刚身后面的宋春柳低着头想着心事,没料到赵永刚会突然停下来,她便撞到赵永刚的后背上,问道:
“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哎!你说蒋奎英会不会怀疑咱们到山上那啥啦?”
“嘿嘿!怀疑咱们俩那啥呀?”
“嗯哪!会吗?我看一定会的,你看看蒋奎英那贼溜溜的眼睛,还有翁慧珍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睛,两个人精还会猜不到咱们上山干什么了吗?”
“呵呵!那不用他们猜,上山只有这一条小道,一男一女上哪里去干什么?这还用猜呀?用脚后跟想都知道干什么去了,嘿嘿!不用他们猜了,你说他们去干什么?嗯!”
宋春柳摇了摇头,又眼睛一亮的看着赵永刚,说道:
“我哪知道他们去干什么?噢!他们俩会不会也像咱们俩是去……。”
赵永刚诡秘的冲宋春柳笑了笑说道:
“嘿嘿,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呵呵!”
“啊!咱们去看看?那不是去捉奸吗?”
“要是他们真的那个,被咱们俩给捉住了,那一切事情都好办了,嘿嘿,走!去看看!”
“这行吗?这么做好吗?人家俩人可都是咱们的领导呀!”
“什么行不行的,好不好的,快走吧!说不定这会他们俩正在兴头上呢,嘿嘿”
蒋奎英拉着翁慧珍的手,两个人猫着腰钻进塔下的避风港,蒋奎英急不可待的搂住翁慧珍就滚在了草地上。当他们渐入佳境的时候,猛然间看见面前有四只脚,抬头看去是赵永刚和宋春柳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俩。
翁慧珍吓得妈呀一声,翻身坐起来,浑身激烈的抖动,额头上的汗水流下来,在阳光的映衬下闪着熠熠的光辉,像是披了一层玻璃的透明的盔甲一样,晶莹剔透。
姜奎英坐在地上,仰着脸看着赵永刚和宋春柳,不觉也浑身颤抖,惊恐的六神无主,一脸的苦相。
稍一愣神之后,蒋奎英拉着翁惠珍的手,翁会诊还没明白蒋奎英要干什么,就被蒋奎英拉着齐刷刷的跪在了赵永刚和宋春柳的跟前。
赵永刚用脚尖将蒋奎英和翁慧珍的衣服踢开,看着蒋奎英鄙视的笑了笑问道:
“老蒋,我一看你就不是块好饼,你就是个纯牌的王八蛋一个,是个狗杂种,人中色鬼。穿得人模狗样的,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一本正经的样子,和我们农民老二哥说话,说话拿腔拿调的装文化人,见了有点姿色的女人就噘着你那闻骚的鼻子,嬉皮笑脸的往前蹭,让人看着就恶心,其实你他妈的一肚子男盗女娼花花肠子。平时我有点这样的事,你没鼻子带脸的,叭叭的两三个时辰都不带穷词的,啥恨你说啥,啥磕碜话你都骂,说话叭叭的,尿炕哗哗的,现在轮到你自己的头上了,你这掰不开镊子啦?你是老鸹落在猪身上,看得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也是一身黑呀!眼巴前的这事你怎么解释呀?再说是你主张让宋春柳当妇女主任的,现在我们俩为这事专门大老远的跑来找你,你他妈的却拿上把啦!端起了臭架子,摆起谱来了,你是个什么玩意呢!这事就是你主管的工作,你说了就算数的,你还要研究研究,你研究个屁呀?故弄玄虚,显得你为他的事费了多大的心,让她来领你的人情,好任你摆布呀?你还要找她谈话,谈他妈的什么话?啊!你的心里不就是惦记她吗?我明确地告诉你你就死了这份心吧!那是痴心妄想,我明确地告诉你,她已经是我的人啦!你还要找她谈什么话,扯虎皮当大旗,拿谈话当遮羞布,你以为谁也不知道你的祸心呀?别把别人都当傻子!现在我问你让宋春柳当妇女主任的事怎么说呀?还用报领导班子研究吗?”
赵永刚越骂越来气。
翁慧珍用双胳抱在胸前遮羞,头埋在两条大腿的裆部里,浑身瑟瑟发抖。
蒋奎英用颤抖的声音说,
“你宣布由宋春柳当大队的妇女主任吧!”
赵永刚冲着宋春柳挤眉弄眼得意的笑了笑,看着蒋奎英问道:
“不用上报啦?不用研究研究啦?”
蒋奎英连连点头说道:
“不用不用,你直接宣布就行了。”
“这事是你决定的?你说了就算数码?”
“不是我个人说了算的,领导班子早就决定下来了,只是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们。”
“那刚才你咋说得上报班子,研究研究才能决定!”
“那……那是我把这事给忘了,忘了。”
“你给忘了,不是吧?是你想从中占她的便宜吧?那才是真的吧!你这号人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几个粪蛋,想糊弄我?哼!让宋春柳当大队的妇女主任的事,这可是你说的呀!嗯!我问你公社的马场是不是缺一个喂马打更看场子的人呀?”
“是的是的,怎么你……。这事不归我管哪!是郑社长分管的,我也说了不算呀?”
赵永刚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那我不管,反正这个人我给你选定了,不行也得行,你必须办成吧!让宋春柳的老头子去干吧!他人老实厚道,循规蹈矩很守铺的,嘿嘿!”
姜奎英连连点头道:
“啊!行行,那就让她老头去吧!呵呵!把衣服递给我们吧!”
赵永刚一听蒋奎英的话,用鼻子哼了一声,心里想做人千万不能出一星半点的错误,错误就是漏洞,平时趾高气扬的,现在咋熊成这样了,三孙子都不如了,惶惶恐恐的简直就像一条落水狗。
此一时彼一时,落在人家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哇!
虎落平原被犬欺!
赵永刚听了蒋奎英的话,鄙视嘲讽的说道:
“让我递给你?用不用我给你们俩穿上呀?这么光着不是挺风流的嘛?哼!呸!”
赵永刚说着往蒋奎英的脸上吐了一口白色的吐沫,从蒋奎英仰着的脸上往下流淌,流进了嘴里,又流到胸口,流到到肚脐,还在往下淌着。
姜奎英不敢用手去擦拭。
赵永刚的这行为是对蒋奎英与翁慧珍行为的厌恶和鄙视吗?不是吧!刚才他和宋春柳不是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吗?不同的是没有被人当场捉住而已,都是同类,一丘之貉,都做着同样龌蹉的勾当,谁还厌恶谁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本来是臭味相投的,还装什么清高呢!赵永刚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懑。平时蒋奎英高高在上,对他趾高气扬,不用正眼看他,一副瞧不起人的嘴脸,脏字不离口,张嘴就骂人。本来可以当时就答应的事情,却板着脸教训人,一句不离口的话就是研究研究。最后毫无结果,等于没有向他请示过一样。他这样做无非就是向人家索要一点好处而已,不能白浪费了手中的权力。对女人求他,那图的就是和女人春风一度的欢娱,图一时的痛快而已。对男人就是钱物,空着手求他办事,那是万万不能的事情。
“你还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出来,我都照办还不行吗?求求你让我们俩穿上衣服吧?啊!”
赵永刚嘲讽地说道:
“穿衣服,穿衣服干吗?这样不挺好的吗!都给我站起来了,站好了,双胳膊剧情来,腿叉开!”
蒋奎英和翁会诊不得不按赵永刚的要求去做。
蒋奎英站起来虽然还是浑身颤抖,大石站的挺直,in公的看着赵永刚,他不知道赵永刚要干什么?
翁慧珍和蒋奎英不一样,她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家,站在陌生男人的面前显得非常的特别的窘迫,举起胳膊不是,不举又不行,她的胳膊一会举起来,一会又要放下来,要去护住隐私部位,显得非常的慌乱。
赵永刚倒背着手像欣赏雕塑一样,围着蒋奎英和翁慧珍的身子转了两圈,用眼睛仔细的看着。
蒋奎英和翁慧珍站在那里不敢乱动,只能浑身想筛糠一样的乱抖,汗流浃背水洗的一般,汗珠儿滴在地面上的杂草和细土面上。
宋春柳感到赵永刚的做法很意外,很奇怪。她不知道赵永刚要在蒋奎英和翁慧珍的身上找什么?心里一动的想到他这是借机会看翁慧珍,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泛起一股酸意,心里的不痛快,表露在脸上,呈现出些许不悦的神情。
蒋奎英也不知道赵永刚这是干什么?自己是个男人,你愿意看那就随你的便看呗!只要你不动手打我就行。
翁慧珍害羞而慌乱,激烈的颤抖使她手足无措,不知该遮掩哪里才好,慌乱中有些站立不稳。
赵永刚看了好一会,嬉笑着对蒋奎英和翁慧珍两个人说道:
“好吧!你们俩穿衣服吧!你们不是还要到山前大队检查工作吗?一会我会电话通知山前大队,让他们准备迎接你们两位领导的到来检查,哈哈!”
赵永刚说完,拉着还愣在那里的宋春柳的手,说道:
“春柳,咱们走,回去开大队领导班子会议,宣布你当妇女主任的事,哈哈!
走在路上,宋春柳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双手紧紧的搂着赵永刚的腰问道:
“哎我说。”
赵永刚边捏手刹车降低自行车向下滑的速度,边问道:
“啥事?”
宋春柳还带着浓浓的醋意,说道:
“刚才你那么仔细的看人家干啥呀?嘻嘻!”
赵永刚有些卖弄道:
“你呀!头发丝长,见识短哦!还得好好的跟着我练呀!嘿嘿!”
宋春柳不明白赵永刚的话是什么意思,问道:
“练什么?看人家呀?哼!”
赵永刚认真地说道:
“我看他们是在掌握证据。”
宋春柳还是不明白赵永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问道:
“啥证据呀?你要证据干什么?他们俩光着的身子上能有啥证据,嘻嘻!瞎掰,你拿这话糊弄我呢吧?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眼,借机会看个够,过过眼瘾吧!咯咯!”
赵永刚极其认真的说道:
“说你见识短吧!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懂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呀!知道不?”
宋春柳不解的问道:
“防人?咱们多注意点不就行了,对了,你把老蔫打发到马场去了,我家就是咱俩的天下了,不管黑天还是白天都行,你还防什么人呀?你这才叫做贼者心虚呢!嘻嘻!”
赵永刚又摇了摇头说道:
“我说的不是防咱们屯子里的人。”
宋春柳更加不解了,问道:
“不防屯子里那些没事闲逛的老爷们来我家串门,老蔫不在家了,就不会有人再来了。邻居的那些老娘们,平时也不咋来我家串门的,我也不和她们打恋恋,扯老婆舌,你还防谁呀?”
赵永刚见宋春柳还是不明的摆了摆手说道:
“是防蒋奎英和翁慧珍他们俩。”
宋春柳不明白的问道:
“防他们俩干什么?”
赵永刚认真地说道:
“如果有一天,他们俩不给咱们办啥事,硬说没有山上的那件事,是咱们在诬告他们,你怎么办?他们到底在山上干没干那事?你有什么证据吗?如果你没有证据,哪就是诬陷领导干部,知道吗?”
宋春柳一听赵永刚这话,点了点头说道:
“噢!还真是的呀?这种事事后不承认,神仙也没招,你找到啥证据了吗?”
赵永刚自鸣得意地说道:
“那是当然,他们死不承认,我就会告诉负责的领导,他们的哪里有什么特征,比如说哪里有颗什么样的痦子、疤痕、颜色等等,越是那是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越好,我怎么会知道他哪里长着什么?只要检验一下,我说的特征确实存在,那就证明我说的他们**的事情确实存在,不容他们狡辩和不承认,他们就没话可说了。是吧?啊!呵呵!学着点吧!”
宋春柳一听十分惊喜的笑着说道:
“嘻嘻!你的鬼点子可真多,我就没想那么多,哎,对了。”
赵永刚有些意外地问道:
“什么事?”
宋春柳不明白的问道:
“就是你让我家老蔫去公社马场的事,你事先也没和我说呀?为啥让他去呀?”
赵永刚嘿嘿的笑了几声说道:
“嘿嘿!还不是都为了你,你傻呀?他不走,咱俩能方便吗?万一被他捉住了,那不很麻烦吗?再说去马场挣的可是现钱,每个月都开工资五十六元呢,你家不是也宽裕很多了吗?一举两得,呵呵!”
宋春柳点头说道:
“嗯!可也是!还是你啥事都想的那么周到,嘻嘻!我算是服了你啦!”
“呵呵!这就叫足智多谋,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呵呵!对了……。”
“什么事?”
“你让老蔫把你大闺女带到马场去,这样家里就剩咱们俩了,那就更方便喽!呵呵!你说对吧!
“嗯哪!行,咯咯!”
大闺女被梁四叔带到七十里外的公社马场去了。
家里只剩宋春柳一个人了,成为她和赵永刚两个人的世界,夜夜欢娱。
大凡是野鸳鸯的聚合,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管双方原来多么熟识,是邻居、同学、同事、上下级、还是陌生人、刚刚见面不久的人。在开始的时候,普遍存在偷腥时的胆怯,这毕竟不是正当的行为。急迫,想尽快的结束这不正当的游戏。紧张,两个人第一次,双方不熟悉对方的个人喜好和习惯。害怕,因为是两个人偷偷摸摸的行为,害怕被人发现,使自己的丑恶行径暴露,影响自己的名誉、仕途。
做贼者心虚也!
梁四叔带着大姑娘去公社马场后,梁家就成了赵永刚的第二个家了,三天两头赵永刚就会在梁家和宋春柳过夜。
早晨起来,宋春柳做饭,赵永刚蹲在灶坑门前,往灶膛里添柴禾。
宋春柳从锅里的米汤中往外捞小米饭,或是弯腰往锅里贴苞米面大饼子时。
赵永刚就会在宋春柳的身后……。
宋春柳见赵永刚从大门口走进来,她从屋里像只小燕子一样轻盈的飞了出来,一把把赵永刚扯进仓房里,扯过一条麻袋铺在地上,两个人就会云雨一番。
一个人去茅坑大小便,另一个人也要跟着去。也会大战一个回合。
宋春丽下到屋地中间的菜窖里取冬储的大白菜、土豆、罗卜。
赵永刚也会下去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
他们不放过任何时间,地点,只要有机会,就会不断变换姿势,角度,从中享受极大的欢愉和快乐。
宋春柳从瞭望塔下回来以后,第一个月该来月经时,月经却迟迟没有来。第二个月过去好几天了,月经还是没有来。并且开始出现了和怀大姑娘时一样症状,早晨起来恶心,干呕。
宋春柳知道自己又怀孕了,这孩子是赵永刚的,这事铁定无疑,宋春柳心里十分肯定。那么到底是不是赵永刚的孩子,那只有等孩子生下来,看看孩子长得像谁。像赵永刚的话,那就是赵永刚的。像梁四叔的话,那就是梁四叔的。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证明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那个时代,检测孩子和父亲有没有血缘关系的科学方法还没有。
二姑娘生下来就没有奶水,用小米磨成面粉,放入锅中炒成微黄色的,然后加入适量的白糖,用开水冲成糊状喂孩子。
今天的婴幼儿米粉就是从小米面发展而来的,只不过是小米换成了大米,在米粉里加入了更多的营养成分而已。
梁家正好没有小米了,宋春柳从家里走出来,要到别人家去借小米,在路上正好碰见了王秀清的爹。
王秀清的爹和梁四叔是很好的朋友,王秀清爹大梁四叔几岁,见面梁四叔管王秀清爹叫大哥。王秀清爹见宋春柳急匆匆的走过来,便笑着搭讪道:
“他婶子,你这急急忙忙的干啥去呀?”
宋春柳听见老王大哥问,站住脚跟,脸上显出愁容的皱着眉头说道:
“我家小二没吃的了,你说这生了老二后,咋就一滴奶水也没有呢?就靠给孩子喂小米面糊糊了。可是我家又没有小米了,老蔫又不在家。我正想着去谁家借点小米,磨面喂孩子呢!可是一时还真想不起来谁家能有小米了,嗬嗬!大哥,你这是干啥去呀?”
“我刚去公社供销社买包洋火回来,哦!小米呀?我家有,去家里拿吧!什么借不借的,喂孩子是大事,不能饿着孩子呀,嗬嗬!”
宋春柳和王秀清爹一起来到了王家,一进门他们俩都惊呆了,看见赵永刚将王秀清妈妈按在炕沿上,两个人的下身都光着,裤子退到了脚踝上。
王秀清妈还在扭动身子反抗。怎奈被赵永刚紧紧的压在了炕沿上,使她不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