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康斯对于这个神圣的过程,它是不容一丝苟的。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蜕变的过程,也是他在这一个朝圣路上的唯一目标。
知道出属于他的,也仅只属于他的,梦想之中的存在。
而这个梦想则源于他对出的祈祷。
马夫康斯已经忘记了当初他是怎么遇到了那位伟大的神灵。
但是他清楚的记得一点。
那位神灵为他构建的伟大宏图。
还有那位神灵为他指引的最为正确的目标和价值观。
以及那位神灵给予他的所有。
他唯一信奉的就是那位伟大的神灵。
知道一个梦想之中的存在,过程是很麻烦的,同时,也需要肩负一些困难和危险。
对于马夫康斯来说,危险什么的他根本就不在意。
最近这段时间,医院里面痊愈的病人都到哪里去了?
别人不知道,但是作为当事人的马夫康斯自然是清清楚楚的。
对于这些被他用来实验的家伙,马夫康斯自然是不在意的。
但是这个不在意仅限于最近这段时间,慢慢的改变之后。
之前第一次接触这种纯在的时候,他很恐惧。
即便是他是一名医生。
经常和血肉作伴和锋利的手术刀作伴,但是每每当他做起那种事情的时候,马夫康斯的内心之中还是掩盖不住不断蔓延的恐惧。
马夫康斯望着地面上斑驳的痕迹。
他正在重新搬运。
将桌面上的那些骨头重新搬运到小推车上。
让一切回归到原本的状态。
然后再来重新开始。
这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尊重神灵并且不亵渎神灵的方式,除此之外,他想不出任何一个办法,当然了,这个办法也是唯一的。
马夫康斯心中很愤怒。
但是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他不能够发泄,即便是他内心之中很愤怒,他也要表现的无所谓。
带神灵的面前,纵然是没有面对神灵,只要是维持在一个神灵所长扣的范围内,那么就要保持着一切尊卑之态,这种态度是活下去的唯一方式。
广众结合医院作为一家精神病和正常病人的混合医院,它的存在意义是极为特殊的,这种特殊也是当初马夫康斯自己所最在意的。
如果说一个正常人都想象的就是真正的天堂,那么一个精神文紊乱人所幻想的会是什么地方呢?
恐怕就是无穷无尽的地狱了吧?
至少在马夫康斯这里是这样想的,他一直以来都有这样一个幻想。
如果能够将天堂与地狱和平在一起或者是少两者之间不断的交流,那么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呢?或者说又会重新构造出一个崭新的存在呢?
他以前是很迷茫的。
因为他感觉自己的使命并不是救死扶伤,对于他来说,救死扶伤绝对不是自己所追求的目标。
无奈。
虽然他的梦想,包括他的内心都这样想,但是他也只能够做着救死扶伤的事情。
但是后来遇到了那一个为他指引的神灵。
这位伟大的神灵让他拥有了崭新的目标。
让他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才叫做地狱和天堂的融合。
他曾看到过光明的天使拥抱着邪恶的恶魔,互相扇动的翅膀交错成了一道赤红或与金光色的线条,而搭建在这两条线条之间的,便是那位伟大的神灵,那为谁留面带着慈怀的笑容,仿佛能够容纳下一切罪恶。
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中,一座座构建出的金碧辉煌的玉桥不断的飞升出来。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
马夫康斯感觉自己的灵魂他在了玉桥之上,遥望着远方,他真正意义的看到了他所幻想的那个世界。
就在那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的地方。
那里就是天堂与地狱结合的国度。
永远开起大门。
在其中将会飞出一个个未知的灵魂。
这些灵魂将会占据崭新的身躯。
让一切的一切,化作熊熊烈火,燃烧殆尽。
马夫康斯现在收拾的速度很快。
他近乎有一点慌乱的姿态,将桌面上的所有大小骨头包括碎骨头都整理了一下,然后才开始一个一个的搬回到小推车上。
是的,没有看错,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态,并且还是一个又一个的搬回到小推车上。
其实此时此刻,马夫康斯的内心之中也是有些癫狂的。
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消耗了大量的时间。
目光撇向一旁的大钟表。
此时此刻已经从原来的七点到了此时的八点。
一个小时了。
整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
马夫康斯想要愤怒的咆哮一声。
单单就是搬这些骨头,他居然已经浪费了一个小时,但是现在一起的一起都白费了,他不做的一切都成了原本的初始状态。
愤怒?
或许更多的是无奈吧。
毕竟遇到这种事情他能够怎么说呢?
“好事多磨?或许也是伟大的生命在考验我吧。”
望着手上这淋漓的鲜血。
马夫康斯隐约有一些癫狂,甚至还有一点欣喜在不断的蔓延着。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样的,只是感觉很奇妙,很奇妙。好像和自己每时每刻所想到的信仰有关系。
在马夫康斯的眼中,他多追寻的信仰就是想要完成自己的目标,同时也是对于自己欲望的渴求。
敬畏神灵究竟是为了什么?
马夫康斯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问题。
很多时候他都感觉神明这个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但是后来他又感觉一定存在,只不过需要资格。
而这个所谓的资格,就代表着你将要奉献出什么样的东西来奉献给神明,全部奉献出来的,那么自然就是可贵的,至少是要让声明看得上的。
想到这里马夫康斯的臃肿的胖脸上就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作为一个忠诚的信徒。
他不然也是像那位神灵奉献出了自己珍贵的东西。
“如果说我这一生有那一刻是最卑微的,思来想去,就莫过于那一天吧。”
当马夫康斯拿起一块短小的腿骨之时
他望着这一块短小的腿骨。
约摸有四五十厘米长,是一块儿小腿骨。
“这是哪里来的骨头呢?这么多小的骨头又是从哪里拆下来的?为什么我拿起这块小腿部的时候,能够感到一种炽热的感觉呢?还有一点点心痛?”
“不!不!不可能!怎么可能的?我,我记得我不是将她贡献给了神灵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马夫康斯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他的昏沉沉的目光望着手中的小腿骨,很难得的竟然露出了一次血红,其中有一些挣脱的血管似乎正在倒灌着大量的血液。
马夫康斯突然就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黑。
那是一双小巧的手。
耳边响起小女孩的哭声。
那个小女孩在哭喊着什么?
“爸爸,爸爸,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在哪里呀?我好怕黑。你快点来接我呀,这里是什么地方?爸爸!”
“爸爸,爸爸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黑?我什么都看不到啊,你在哪里呀?你不是要带我出去的吗?这里是什么地方?”
“爸爸,爸爸……”
“……”
一道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不停的喊叫着,好似永远都不会停歇一般。
不或许会停止,只不过就应该到了一些人付出代价的时候才会停止吧?
马夫康斯突然睁开眼睛。
“呼呼呼……”
他猛然的大口喘息起来,好似肺部在猛烈的收缩,几乎一一个扭曲的姿态,他连忙的将手中的骨头放在了一边,然后抬起手来不断的捶着自己的肺部。
“咳咳咳……”
马夫康斯很痛苦,从他刚刚第一眼看到手中拿的这一块小腿骨的时候,他就十分的痛苦痛苦到了极点,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不断的涌上心头。
他似乎认出了这块小腿骨的来源。
脑海之中那个小女孩的叫声似乎就没有消失过,并且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马夫康斯不停地摇着头。
原本白皙的长褂已经被血色沾染。
这是杂乱的血迹。
不,这应该说是马夫康斯自己所对熟悉的血迹。
对于他来说,和自己的血液又有什么区别呢?
是的,完全没有任何的区别,只不过就是来自两个不同的身躯罢了,但是从本质上来说还是一个,并且还是唯一一个。
马夫康斯自己的丧心病狂似乎已经达到了一个极点。
但是他似乎还没有感觉到,他只是感觉自己在这条朝圣路上走得越来越远,并且距离最后的成功也越来越近,仅此而已。
马夫康斯疯狂的摇着头。
他想将自己脑海之中的小女孩的声音彻底的驱散掉,将那些画面已彻彻底底的砸碎,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需要那些东西,最后的杂念都将是阻挠他走向成功道路上的障碍物。
他宁愿交那些东西彻底的毁掉。
马夫康斯睁着猩红的双眼,死死的攥紧自己的双拳,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最后一次理智,还有他那没有完全消失的人性。
“哈哈哈哈……”
不知怎么的,马夫康斯忽然张开口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有些癫狂,有些魔怔,似乎还隐藏着一丝后悔?
马福康斯抬起手来。
当双手上的鲜血涂抹在自己的脸上。
他那摊开的鼻子,只不过一瞬间就触碰落在他脸上的鲜血。
原本鲜红的鲜血,此事已经凝固了。外层的一层表皮又被马夫康斯彻底的撕碎,然后毫不保留的涂抹在了自己的脸上。
铁腥味。
恶臭味。
罪恶味。
怨恨味。
……
这些血液中夹杂了太多太多不可思议的存在。
不知是磨刀霍霍的那种不甘心。
还是说对于未知的恐惧呢?
马夫康斯似乎有点疯了。
不,不对,如果非要说的话,马夫康斯整个人其实早就疯了。
他现在一边收拾着桌面上的骨头,一边不停的朝着自己的脸上抹着那些血液。
速度不断的加快。
伴随着椅子疯狂的摇动。
这一次,马夫康斯你就弄了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就将桌面上的那些骨头重新放到了小推车上。
这个速度着实有些惊骇了。
很多人都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在情况紧急的状态下,会被激发出很大一部分的潜力。
或许现在马夫康斯自己所处的就是这样一个状态吧。
他的内心很焦急。
因为他怕拖延。
下去就有可能会带动有人该有他完成这一次神圣的构建。
他躲到房间里的洗漱池旁边。
打开水龙头。
他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熟悉吗?
陌生吗?
此时的马夫康斯,已经看不到原来的样貌了。
原本脸上那些坑坑洼洼的小洞穴已经被漆黑的血迹所填满了。
如果是白色的话,那么将会是一个挺不错的装扮,只不过妖异的黑红色却给马夫康斯带来了一种病态扭曲。
伴随着哗啦啦的水流声,马夫康斯开始不断的冲洗自己脸上的血迹,手上的血迹,还有身上的血迹。
他先是将身上穿的长褂脱下,暴露的大肚子好像他无穷无尽的贪欲一般,为了他与他可以抛弃掉一切,却只为了自己心中那一点点的“情有可原”。
马夫康斯不断的搓着自己的双手。
“怎么回事顺心血液怎么洗不掉?”
马夫康斯有点慌乱。
因为他无论怎么用劲的搓洗手上的血液,这些黑红色的血液就好像彻底的凝聚在他的手上,成为一个个斑痕一样,完全就是消散不掉的那种。
“……”
马夫康斯继续的搓,不停的搓,疯狂的搓。
“啊!”
四周的皮肤已经被搓的红红的,甚至有一点点鲜血溢出。
原本的手背已经完全的覆盖过来。
马夫康斯此时此刻不知道怎么办。
他记得清清楚楚的。
那神灵曾经和他说过。
一旦是中途停止了,或者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了骨头的掉落。那么就要推倒重来啊,推到重来之后,一切的一切都要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不要沾染任何特殊的存在。
但是现在呢?
他的手背上,手心上还有脸上,全部都沾染着红黑色的血液,并且无论他怎么搓洗都无法清除掉。
忽然。
马夫康斯抬起头了,通红的目光暴露出狠厉的姿态。
他死死的咬住牙关,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然后硬生生的从嘴里挤出了那么几个字。
“割!割!割!割掉!全部都割掉!既然已经没有了任何用处,那么就都割掉让我的皮成为崭新产物的最浓重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