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是要我将证据摆在你面前,你才肯说真话?”此时的云依人全然已经不信她了。
“我没有。”
“没有?那你可以解释下这个吗?”云依人把手机拿出来,播发录像给她看。
吴靓眼皮一颤,死死地望着监控录像里呕吐的她,再也没有话说。
“为什么要这么做?”仅凭她一己之力云依人不信会把这录像传到时擎酒手上。
“我缺钱……”吴靓坦明,她咬紧牙关,“我奶奶得了癌症,快要死了。为了让她活久一点,所以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云依人拧眉,没有说什么,不过对她的这种行为却是极为心寒。
经过这件事之后,她和她再也不是朋友。
“时先生送我的房子已经卖了,还有给的那一百万,也没了……”男朋友带着别的女人,将她的钱卷跑了。
她以为她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可男朋友不知从哪知道消息说她被侮/辱,头也不回的丢弃了她。
“这不关我的事。”云依人冷漠,“那些东西让我和你的情意已经两清。”
“依人,你要和我绝交?”吴靓拉着她的手,满是歉意,“我知道这样做让你很难堪,可是我也是没办法。”
“所以呢?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吗?”云依人甩开她的手,冷漠得不像平常平易近人的她。
吴靓哭了,她哽咽着,知道自己错了。
云依人却越过她离开了。
云依人到病房时,看到季婧和时擎酒俩人在看书。她走了过来,发现俩人关系倒是融洽。
“走了?”时擎酒见她出去没一会就回来,以为事情解决了。
云依人也不想在问吴靓关于季婧的事,她叮嘱看护,“以后不要让吴靓在见我妈。”
主人的事也不好过问,看护也只是点了点头。
季婧喜欢吃甜品,从看护口中得知,季婧没有再吃过哪些糖,不过最近却喜欢上了吃糖。脾气稍微暴躁点,不稳定的时候就喂她吃甜品,一下子就能安抚住。
云依人让时擎酒等等,她去下面买。
季婧很亲近时擎酒,可能是因为失了智的她变得少女心,觉得他长得帅气的缘故?
时擎酒原想陪着她一起下去,可被云依人拒绝了。
云依人离开医院,到周边买了甜品上去时,在电梯外看到了站着的吴靓。
她似乎在等自己,又似乎是从上面下来的,眼角挂着泪,眼睛红红的,大哭过一场。
云依人装没看到她,要越过她离开,却被她拦住,“你就不想知道季婧这段时间来的状况吗?”
云依人没说话,冷漠地视线望着她。
她笑了笑,“现在你真觉得她的病情稳定了吗?”
“你什么意思?”
“那个女人找上了我,她的目标是你妈。”她道,“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不过看上去,很有钱。”
云依人心脏陡然一跳。
这些日子来过得极为平静,原以为辛小语安稳些,没作妖了,却不想在背地里搞鬼?
“我为了钱,从而听从她的命令,接近你妈。”
“说把,你要多少钱?”云依人也直接开价。
吴靓笑了,比哭还要难看,“看来我们的关系真的回不到当初了是吗?”
“我和你本不是一路人。”
“可我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
“真心把我当朋友你就是被人收买,来对付我和我家人的?”云依人的话句句如针,刺得吴靓心口痛得无言。
是啊,之前她确实是想和云依人做朋友的。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法便变了呢?
“五千万。”她开了价,此时的吴靓因为金钱而变得面目全非,“我想你母亲的命值五千万把。”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消息都告诉你,包括那个女人的计划。”
云依人半信半疑,不过她也不傻,“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母亲之前喜欢吃那些书本里的糖,而现在,她对那些书本里的糖不上瘾了却喜欢上了甜品,你说呢?”
“那又如何?她只是病情没有稳住。”
“你真觉得只是病情而不是那个女人捣鬼?”也知道云依人不信自己,吴靓也透露点,“想必云茜和你说过把,那个女人千方百计为了让季婧吃糖,不惜用钱贿赂她。”
云依人眸色一暗。
“那个女人想必你认识把。”吴靓也没有把曼温的底全部泄露,装个半懂不懂的样子,“每每见她,从她口中能听出,她似乎很恨你,很想让你死呢。”
“一下子我拿不出五千万。”
“身为时夫人,区区五千万都拿不出来?”
云依人朝着她走近一步,“要我拿出来,你也要给我点关于我妈病情的事。”
“你母亲已经被下了蛊。”她道,“上次你来我家,外面一地的血,那不是鸡血,而是人血。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可以支配你母亲的想法和行动。”
“曼温搞得鬼?”云依人沙哑着嗓子问,话里充满了丝丝怒火。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既然你猜出了一半,那想必就是叫曼温了。”
“蛊要怎么解?”她问。
吴靓神秘兮兮的,“依人,钱我还没有拿到手呢。想要知道季婧到底是什么情况,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云依人却是冷冷的笑了,笑她的愚蠢和不自知,“曼温是什么人,对我妈下了手,能让你知道了解蛊的方式?”
吴靓毕竟是名牌大学出来,书也不是白读的,“若我没有用,怎么能从她手上敲诈呢?”
“仅凭你的话,不足以让我信。我查清楚事情的真假,自会找你。”
“行,我电话号码还是以前那个。”吴靓也很讲人情,就算是在她最灰暗的日子里,她给的那一束光。
云依人走了,吴靓目送她离去的背影,眼睛有些发虚。
直到身影在拐角处消失不见,忽然一行泪从眼角流了下来,她伸手快速擦了擦,有几分自嘲的勾着唇笑了笑。
明明自己过得这么苦了,还见不得人间疾苦。
明明自己过得比她还要不如意,却还是担心她的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