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妈,我不会让她出事的。”
“谢谢你。”她垂下头,愧疚万分。
“过去的就让过去把,现在你只需要好好的照顾我妈就好了。”
吴靓感激地看着她,感动的热泪盈眶,此时的她激动又惭愧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云依人吃完饭后便和吴靓一起去了医院。
期间,她接到了时擎酒的电话,问她是不是和暮念在医院了。
云依人有些生气,颇有些恼怒地道,“为什么早上你不叫我?你知道我睡到什么吗?”
时擎酒没说话,话筒传来他低沉的笑声。
云依人不解他在笑什么,可想起中午还让暮念等自己起床洗漱刷牙的事,就很老火。
她平常是贪睡,可到正经事时,她比谁都严肃。
昨天晚上,都怪她做了个噩梦,半夜醒来了。
她和时擎酒并未多聊,毕竟吴靓在身旁,晾着她也不好,加上也出了电梯,快往病房走去了。
“你和时先生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云依人却道,“看人不能看表面。”
不想吴靓却笑了,随后脸色又黯淡了下来。
她能看出来,时擎酒对云依人是真的好,她很羡慕这样的爱情,曾经也有一份这样真挚的爱情摆在她面前,她并未珍惜,现在回想,或许当初的选择是对的,自己都过成了这样,又何必拖累别人呢?毕竟别人还如此优秀。
“你在想什么?我妈叫你呢。”不知何时俩人走到了病房,吴靓出神的厉害。
季婧很喜欢吴靓,一进吴靓进来,拉着吴靓到暮念面前,寒暄。
云依人望着,心里有些发酸,可看到季婧安全无恙,那股酸压下来,又万分的甜。
暮念在病房待了两个多小时,最后还是季婧要休息了,两人才离开。
“依人,你母亲情况似乎不是很好。要不要重新换家好的私立医院?”暮念看着她不太好的脸色,问。
“现在这个情况可要好了不少呢。”云依人挽唇,透着几分无奈,“她在医院住了有一段时间,要是贸然让她搬离,她肯定会不适应。”
暮念握着她的手,“会好的。”
云依人点了点头。
准备离开,乘着电梯下去时,暮念忽然想到什么,笑眯眯地问,“依人,我见你无精打采的,不如去查一查?”
云依人听着有些发懵,到后面懂了。
她有些无奈地笑道,“妈,我真的没怀上呢,前段时间我还来了月事。”
“查查嘛,反正医院来都来了。”
迫于无奈,云依人也只好被暮念带着去了妇产科。
挂号排队时,暮念要去上厕所,云依人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休息椅上等她,过了大致半个小时左右,发现暮念还没回来。
她打了电话,那边无人接听。
号排到她,广播里在叫她的名字了……
云依人打了好几通暮念的电话都没接,她有些担心了,毕竟她之前听森费说过,暮念的身体不好,多年来远离家乡并不是去旅游。
她起身,连忙赶去了厕所。
怕她倒在厕所里,挨个挨个打开厕所,不放过任何一间。
终于,她找到了锁在里面的暮念,因为她敲厕所门,不像别的有人在会出声,她连忙叫工作人员来开锁
果然,暮念脸色苍白,直接躺在厕所里昏死过去。
她口吐的白沫,像是中毒症状,又像是癫痫发作。
好在是医院,因急事赶到,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要是晚一点,人就没了。
云依人被吓到了,哆嗦地准备打电话给时擎酒,可不想忽然一只戴着橡皮胶手套的手伸过来,阻止了她。
云依人抬头一看,是给暮念动手术的主治医生。
一身白大褂,戴着口罩和头罩,眼睛隐匿在眼镜下,看不出他的脸,不过可以由着体型看来,面前的医生三四十的男人。
“她无碍,过一会你就能进去见她。”他的声音有些哑,随后不等她说话,就领着一群护士离开了。
云依人站在原地,望着主治医生的背影有些蒙圈。
半小时后。
云依人进到病房,果然,暮念醒了。
她脸色有些白,似乎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全身上下湿得厉害。
“妈?你怎么样?感觉如何?”
暮念动了动干燥的唇,眼里似乎有光在闪,云依人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喝下。
“依人,没打电话给酒儿把?”她问。
云依人没说话。
看着云依人的样子,暮念没说话,她闭了闭眼,道,“酒儿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告诉他的。”
暮念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是时宴吗?
云依人没问,因为此时的暮念看起来疲倦极了。她有些难过和愧疚,毕竟是来医院看季婧的,导致她病发,“妈,对不起。”
“好孩子,没事。”她摸了摸她的头,虚弱的笑着。
时擎酒没一会就风尘仆仆的过来了,匆忙忙的,看得出来,他很担心暮念。可到了病房,见她醒了,没说什么,就转身出去了。
暮念眼神示意云依人出去看看。
云依人出来,发现时擎酒倚着墙在吸烟。
她走到他面前,他觑了她一眼,连吸了好几口,才将烟蒂弹进垃圾桶了。
“怎么不进去?”
“不是来了吗?没死就行。”吞云吐雾,迷了他的容颜,让云依人看不清他此时的情绪。
云依人抿了抿唇,“是因为我。抱歉,你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发泄把。”
时擎酒斜了她一眼,见她愁眉苦脸的模样,他嗤笑了声,“不关你的事。”
“那你刚刚是什么意思?既然不怪我,那你都来了,还摆着一张臭脸。”
时擎酒没说话,伸手捏了捏她透着光,晶莹的耳垂。
心里暗骂道:蠢女人。
云依人倾身抱住了他,头搁在他肩头,“你和你妈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知道他的脾气,既然不是怪她,那么就是因为暮念了?
毕竟昨晚在时宅时,她就觉得母子两的气氛怪怪的。
“能有什么误会?女人,管好你自己,我的事,你少操心。”
云依人哼了声,被他紧紧抱在怀中。
此时,尽头站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是刚刚从手术室,将命悬一线的暮念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主治医生。
他站了好一会,目光停留在时擎酒身上,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时擎酒将视线投向他,他转身离开。
抱着云依人的时擎酒,望着拐角处消失的那抹身影,眸色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