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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冷纤蝶疑惑的时候,突然有人高喊一声,“住手!”

众人顺声音望去,冷纤蝶惊讶的发现,说话的人竟然又是安平之。

安平之拦下了侍卫们,笑呵呵望着杜亦霖道,“王爷真是性急,怎么也不问清楚个青红皂白就要杀人了呢?”

杜亦霖冷眼扫了安平之一眼,沉声说,“振振有词说要杀他的人不正是安公子你么?安公子的话有理有据,李成祥有作乱之嫌,理应诛之。”

哪知安平之闻言却摇了摇头,他抬手拍拍身边那木匣,朗声说,“这李成祥的作乱之嫌确实是有的,但要杀人,怎么也得有理有据。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不单是太后和皇上会因此疑惑,想必就连五先生也要挑我安平之的理吧?”说着,他转身冲窦彦东微微一笑,道,“五先生,李成祥是你带入宫中的,这九阳娇也是你送给太后的,如今骁瀚王要杀李成祥,你为何不为其求求情呢?”

窦彦东镇定自若,苦笑着摇头道,“我离开皇城在外多年,如今年纪大了,许多事情都弄不清楚了。这一株奇花为何又能牵出一个作乱之嫌,我还没想明白。但现在上面有太后皇上和骁瀚王主持公道,下面还有你安公子巧言利舌,想必就算是我想不明白,这事儿也错不到哪儿去吧。”

“五先生过谦了。”安平之摇头道,“天下间谁不知道帝师府五先生见多识广足智多谋?要是还有您想不清楚的事儿,那可真就奇怪了。”说罢,他又拍拍那木匣,然后冲窦彦东狡黠的一笑,压低声音道,“其实啊,我与冷纤蝶打了个赌,我说这九阳娇另有蹊跷,她却不信。想必五先生知道这蹊跷到底在何处吧?”

窦彦东脸色微沉,目光扫向冷纤蝶,同时回道,“愿闻安公子高论。”

冷纤蝶虽然没有听到两人在说什么,却看到了窦彦东望向自己时那锐利的眼神。冷纤蝶不由得背脊冰凉,心中暗想,这下窦彦东怕是要将今天的罪责放在我头上了。这可真是百口莫辩,怪就怪自己一时大意着了安平之的道儿。

安平之顺着窦彦东的目光,扭头看到冷纤蝶脸色惨白如纸,坐在那里有些惊恐的样子,心中竟然泛起一丝畅然的感觉。

他抬手将木匣拿起来,那奇花九阳娇便又一次展现在众人面前。

大殿里灯火通明,九阳娇看上去就只是一朵有些苍白的花儿。安平之缓缓伸出手去,肆无忌惮的扯下了一片花瓣。

这一扯,只听远处同时响起一声哀嚎。

众人转头望去,见正是那李成祥挣扎着痛哭起来。

安平之淡然一笑,又扯下一片花瓣放在手心玩弄起来。

这时皇太后有些看不下去,轻声道,“平之啊,好好的一朵花儿,你怎么还将它毁了?别说那养花儿的看着心疼,就连本宫看着也要心疼呢。”

安平之回身冲皇太后躬身施礼,然后冲张公公打了个手势。张公公像是事先就知道了这件事一样,又让手下太监宫女们拿着幔帐将光亮遮住了。

大殿再次陷入黑暗之中,众人再望向那朵九阳娇,却发现这奇花散发出来的光芒已经弱不可见了,而这时再看花朵不远处的亮光,这次的光竟然成了一个掌印!

等太监宫女们撤下去,皇太后有些惊讶的望着安平之,而那安平之也不等别人来问,开口给众人解释道,“我安平之才疏学浅,但也曾听闻过深山老林之中偶有山洞常年存有奇光,其光荧荧,甚是喜人。今日我也只是偶然想起,便与冷纤蝶打了个赌,游戏之间却没想到还真的被我猜中了。这九阳娇之所以会在暗中发光,是因为上面涂抹了那种山洞墙壁上发光的奇物,若说神奇,也是那些山洞里的奇景,却与这株花朵无关。”

安平之转回身来再次冲皇太后和皇上施礼,道,“李成祥实在可恶,竟然用此等伎俩诓骗太后和皇上,欺君之罪,实在当诛。骁瀚王果敢决断,实在是合情合理。还请太后和皇上圣裁。”

他说完这话,却没等太后和皇上再开口,只见他返身瞪起眼睛冲着那些侍卫们怒道,“你们还等什么呢?还不把这个人拖出去斩了!”

侍卫们闻声而动,拖着惨叫连连的李成祥出了宫殿。

大殿中,气氛无比沉闷。就连冷纤蝶都看出了安平之刚才那作法是有意要压杜亦霖一头,而他胆敢在皇上和太后面前对后宫侍卫发号施令,更是胆大包天,可偏偏侍卫们又对他的话言听计从,这无疑是在昭告众人,整个后宫早已落入了他们安家掌控之下。

宴席间,安家所有人都立时变得高了几分,而其余人的目光,也都刻意避开了高坐在上面的皇家众人。

安平之做完了这件事,躬身又冲杜亦霖施了一礼,淡然道,“王爷英明。”

杜亦霖的脸上依然看不出什么,他转身回到座位,继续悠然品茶。

安平之微微一笑,又回身冲窦彦东施了一礼,道,“五先生受惊了,日后晚辈定当为先生压惊,还请五先生赏脸。”

窦彦东笑着摆摆手,轻声说,“多亏安公子慧眼识破此物,我窦彦东以后怕是再担不起先生二字了。”

“若非事出有因,五先生怕也不会看走了眼,想必五先生舍得名头出来,也就只有这么一次吧。”安平之这话说的声音极轻,但窦彦东却听的一清二楚。他眼中闪过寒光,嘴角的笑意也变得凛冽的许多。而安平之说完这话,则微微点头,然后转身走向了冷纤蝶。

冷纤蝶无比尴尬,她眼看着安平之朝自己走过来了,想要起身逃走,却又知道自己无处可逃。

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这一切都是冷纤蝶前世没有经历过的,一切都是在冷纤蝶没有准备的时候发生的,对于冷纤蝶而言,这样的情况,简直就是对她致命的一击。

骁瀚王杜亦霖在这一场搏斗上输了面子,甚至连太后和皇上都成了摆设,而那窦彦东五先生更是被卷的一点不剩,甚至连被他请来的人都惨遭毒手,冷纤蝶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脸回那骁瀚王府,更不知道以后他们问起她与安平之为何打赌的时候,她该怎么回答。

就为了自己一点好奇心?

这些人为了保护她的性命,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可她却只为了那么一点点的好奇心就将所有的一切都毁的一团糟。

冷纤蝶没法原谅自己,她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借口都找不到。

就在她慌乱的时候,安平之又坐在了她的身边。

“如何?”安平之冲着冷纤蝶晃了晃那只还有些微微放光的手,笑着轻声说,“我就说这花儿没有什么特别的吧。看,这场赌是我赢了。”

冷纤蝶额角渗出汗珠,她望着安平之那无比温柔的笑脸,声音有些微微颤抖,“你……要我做什么?”

安平之用那只手轻轻拍了冷纤蝶肩头一下,压低声音道,“别怕,我只是想要你做一件小事……”

冷纤蝶现在绝对不会相信安平之所说的“小事”就真的是小事,她死死盯着安平之,可那安平之却依然露出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就仿佛刚才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

片刻之后,有侍卫大步回来禀报,李成祥已经被斩首于西程门外。

安平之凑到冷纤蝶耳边,压低声音对她说,“冷纤蝶,你现在看看那位五先生的脸色是不是有什么异样。”

冷纤蝶下意识的顺从着安平之的话,将视线转向了窦彦东的身上。窦彦东正与身边的人谈着什么有趣的事情,他谈笑风生,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异色。反倒是坐在他身边的窦皓维低着头坐在那里,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心思留在这皇宫里了。

“处变不惊,山崩于前面无惧色,五先生实在是真英雄。”安平之轻声赞道。

可他这赞扬落到冷纤蝶耳中却变了样子,冷纤蝶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一个能够完美的掩饰自己心思的人。她不信现在五先生没有为那李成祥的遭遇而有所动摇,可从他的言谈举止上,却完全看不出来。五先生就是这样一个人,窦彦东最擅长的大概就是这样的伎俩。他可以装的滴水不漏,任谁大概都没法揭穿他。至少冷纤蝶是自知无法看透这个人。

一个念头在冷纤蝶脑海中闪过,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堂堂五先生,怎么会被安平之算计到这种程度呢?冷纤蝶觉得难以置信,而从安平之的态度上来看,他似乎对这个结果既不感到意外,也没有多少洋洋得意。也许当窦彦东让孟宣颜去请李成祥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会有这个结果?或许这正是他期待发生的事情?难道刚才所有的一切,包括骁瀚王杜亦霖的行动都只是演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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