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我感觉一肚子憋屈,脑袋上像是燃着一堆火,气不知道往哪里撒,只能往肚子里吞。叫我写我写了!还说作弊,为难人倒是有一手!
“哎哟!痛!”刚走到教师门口,我华丽丽地摔了一跤,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已经是这个礼拜第七次摔了,我盯着地上的香蕉皮,一头黑线。绝对是方天乐那个狡诈的女人,除了她有这个闲工夫去扔香蕉皮,还有谁会跟我结仇结怨?
进了教师门,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透心凉,不刺激”,这真的是一个“惊喜”!你能体会无缘无故被一桶水浇的滋味吗!衣服全部都黏在身上了,真不舒服!幸好我戴着帽子,不然头发都要湿了!这水还带着一股难闻的臭味,洗拖把的水!我感觉肠胃很不舒服,很恶心。
“方天乐!我跟你有仇啊!”
只见方天乐嘿嘿一笑:“没有啊,只是觉得很好玩啊。”
“你!”我拼命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要退学,我一定要退学,我再也不要跟那个女人相处,太痛苦了,教室里面一个方天乐,办公室里一个方芝乐,我快要逼疯了,我宁可老老实实去普通大学读,奖学金我也不要了,我什么也不要了,我咋就被这个“一亿”奖学金给迷惑了呢,想不通啊。
我坐到位置上,拿出书本,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我又怒了,书本的封面粘了一圈胶水!我的手被黏住了,我抬头又看见方天乐的狡诈眼神,我更加坚定了我要退学的想法。
“喂,小子,怎么了,吃炸药了?”这个声音我不大熟悉,但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我直觉性地抬头,打量了面前的这个人。
“你谁啊?”我压低声音,看了好久也没有看出这个人到底是谁。
声音的主人一阵诧异,说:“我们好歹同寝室一个礼拜了,你还不记得我是谁?我是李翰啊!”
李翰的诧异反而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李翰是谁啊?我没印象,是跟我同寝室的吗?原谅我记性不好。
现在只能装装了,“李翰啊,是你啊,我差点没有认出来。”我是记性真的不好啊。“对了,我问你,李翰,你知道校长室在哪里吗?”
李翰憨厚一笑,说:“知道啊,怎么了?”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在哪里?”
“怎么了?”
“在,哪,里!”
“楼下左拐直走第二个门上四楼最右侧。”
“谢谢!”一个一个都挑战我的耐心,我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谢谢,狠狠地瞪了一眼方天乐,一步一步都带着怨气走了下去。
我先去找博通,让他想办法把我手上的书给弄掉,再去宿舍换衣服,总不能穿成个“落汤鸡”样子去见校长。
对于学生会,我已经是轻车熟路,这个礼拜我已经跑了不只一趟了,自从上次的新生招待会后,今早,学生会进了不少人,拼拼凑凑,勉勉强强达到了五十人。可是我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直接把帽子摘了,头上顶着一堆水也是够了。
“博通!博通!”没人响应。本来我就够烦了,现在不知道人在不在,更是让我恼火,不给我开门,那就踹门吧,反正博通家也不缺这点钱。
“砰!”
“博通,你给我出来!”当我看到学生会的沙发上都是人,我愣住了,但是气势不减一分一毫,什么时候背着我招了这么多人,好你个光杆司令,枉我辛辛苦苦把你从街上带回来,一下课就没影了,跑的比飞的还要快。“光杆司令,你要再不出来,我就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他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把我用手机截图的他的吃相放到学院官网上去。
“来了来了,染同学啊,别着急!”博通的声音传来,但人却不在。
学生会鸦雀无声,没人敢说话,只是愣愣得看着我。
我也意识到我的态度好像有点过了,但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我下意识摸摸头,帽子呢?哦对,我刚刚摘了,我瞪了这些看我的人一眼,把帽子拉上,低声威胁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被我这么一吓,没人敢看我了,纷纷把目光给错开来。
“博通。”看到博通从房间出来,我把手拿给他看,真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的胶水,到现在还没有化掉,怎么扔都扔不掉,死死地粘在手上。
“染同学,跟我到楼上,先去胶水吧。”博通打量了我一眼,说。
我没说话,跟了上去。
“博通,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我想起楼下的那些人,问。
博通用除胶剂轻轻把书本和我的手分开,之后用布蘸温水,一遍一遍擦拭。看着博通这样,我都有一种错感,感觉他好像一个女生。
“哦。那些人啊,今早不知道怎么了,一大拨人过来,说要入会,我看他们资质不错,也是为了应急,就留下了,但是一直赖在这里不肯走,说是要见你。”博通慢了一拍,才回答道。
“见我?不是见过了吗?也没见得他们走啊。”直到我的双手和书本分开来后,我站在楼梯上,瞥了一眼那些人,一个都没走。
“我也不知道,不过,求求你把衣服换了吧。”博通不冷不淡地说,拿过一套衣服。
“哦。”我面无表情地接过衣服,到房间里去换。
对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房间,我已经不觉得奇怪了,有钱任性啊。
把身上这件黏黏的衣服/脱/掉真不容易啊。因为已经黏在皮肤上了,所以都是扯下来的,还能传来痛感,整件衣服就是贴在身上了。稍微做了一些清理,换上了博通给我的衬衫,刚好合身。我从柜子里找到一个帽子,可以把半张脸挡起来。
换好衣服后,我站在楼梯上,看着这些死皮赖脸不走的人,低喝一声:“处在这干什么?”
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女生站起来说:“我们要找熊先生。”
熊先生?是那个头套?我早就不知道放哪里去了。“他不在。请回吧。”无奈之下,我只好编了一个谎,总不能告诉他们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谁会信啊。
“那他什么时候来?”又是那个女生。
“你烦不烦啊,熊先生去印度尼西亚了,你们信吗!”我瞥了她一眼,道。
“信!”这次不是那个女生一个人在说,几乎全部人都在说。
“走!机票我马上定!”
“对了,他在印度尼西亚哪里啊?”
“你怎么知道的?”
“帮我问他要个签名!”
这群疯子!
“让开!”被几十个人压榨过,我已经是面目全非,头发已经乱了,幸好衣服没乱,不然我会疯的。进学校的不都是优等生吗?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被我这么一吼,他们倒是清醒了不少,博通把我扶起来,说:“放心,他们只会来一次,我刚刚就被折磨过。”
我看着博通,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他知道我要退学该怎么办?他肯定会不高兴,毕竟相处了一段时间,还是有一些感情的。可是不退学吧,又要被那两个女人欺负,要知道,那两个女人惹不起。
对了,可以换班啊,换班就不用看见她们俩了。
打定了换班的念头,我向校长室走去。我承认我这么做是有点草率,但总比被欺负好,敢怒不敢言啊,她们俩背后的势力肯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