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十月份了吧,秋意还没有散去,现在这个时间,街上陆陆续续地有行人在行走,逛街,我得快一些了,不然老师非找我麻烦不可。
我督促着司机师傅,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便开了窗子,我坐在副座上,风经过我的身边,它间接着亲吻着我的面颊,让我感觉到一阵寒意。我脑子里空空的,一股烟味从我旁边传过来,有些刺鼻,我下意识地往司机的位置看去,司机倒是不以为然。
“兄弟,要烟吗?”司机说着,递给我一根。
烟吗?染老头倒是很喜欢抽。这个东西,很好吗?我接了过去。
“借个火。”
“好嘞。”
点着了烟,我尝试着吸了一口,这种难受的感觉弥漫在我的口腔,呛得我直咳嗽,却呛不掉这种难受的味道。
“兄弟,你是第一次抽烟吧。”司机好笑地看了我一眼。
我有种被人嘲笑的感觉,低下了头,说了自己想说的,“你是在嘲笑我吗?”
司机没有回答,到一个红灯时,停下车,才悠悠地回答我:“这不是嘲笑。你知道吗,烟可不是个好东西,却成为很多人生活的必备品。人们认为它就是一个升华,一个新的起点,它麻醉了人们对过去的愤恨,让人们走向了一个新的世界。当然,这只是那些人自己的理由。”
“那可真够荒谬。”我无法理解这种吸烟的感受,但对于这种理由,我是无话可说,只得说一声荒谬。
话音初落,车里静得可怕。找不到话题,就沿着当前话题继续下去,“你呢?你是为什么吸烟,不会和那些人一样吧?”
“不会,我是为了把妹才吸的。”
我有些惊讶于他的回答。
“是真的,没骗你。烟这种东西,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很容易上瘾。”
“所以说,你也找到新的起点了?”我试探性地问。
司机依旧没有说。我也不加以例会,扒在窗户上,看着车子一点一点靠近学校。很快就到了学校,我刚想说一声“谢谢,我到了”没想到司机先开口。
“我还没有找到新的起点呢。”他望了望我,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到它是在回答我的问题。
“那祝你找到新的航向。”我笑了笑。
“有缘再见,小伙子。”司机咧开嘴,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上去很和蔼。
我刚想说“再见”,只是一闭眼,然后再一睁眼,那辆出租车消失在我眼前,我有些震撼于他的车技。我情不自禁地喃喃道:“路上当心啊……”
我转身,拉了拉风衣的领子,抱着必死的决心进了学校。爷爷奶奶啊,叔叔阿姨啊,我平生也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希望值周老师别发现我,我蹑手蹑脚地穿过小树林,好巧不巧,前面那个熟悉的身影,不会是……?
不会错!就是……那个叫什么的,罗珊?她怎么在这里?现在的学生不用上课吗?天天奔东跑西?她在?干什么?
看着那张越来越近的脸,我隐隐有些不安,额头上有些细汗冒了出来,但还是昂首挺胸地走着。
“染,染同学!”罗珊看见我,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变成了:做贼心虚。
“喂,你干什么呢?”我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我长得很难看吗?不会啊,长得应该很正常,不至于吓人的程度吧?
“染同学,你,你不是在楼上上课吗?怎,怎么会?”罗珊支支吾吾地说。
有人在楼上?那我还来干什么?回去睡觉啊!啊,不对,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我该说,是有人在冒充我吗?那不正好,我倒也清闲。
呃,还是上去看一下吧?我还是很在意的。
我无视掉罗珊奇异的眼神,默默说了一句:“我是他的哥哥,来看看他。”然后以一百二十的时速跑上楼。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春日载阳,有鸣仓庚……”
“七月流火,八月萑苇。蚕月条桑,取彼斧斨……”
《诗经?七月》?是在上语文课?不会是,欧阳夏?我从窗户上悄悄看了一眼,那张脸,绝对!绝对是欧阳夏!我怎么这么倒霉!每一次都能看见她!
对了!那个冒充我的人?
为了不被发现,我脱下风衣,盖上头顶,把五官遮起来,只留出眼睛来寻找那个人……啊,找到了!好面熟。这不是以前抱我的那个病秧子吗现在怎么这么精神,好像叫欧三?这名字,真怪啊。上次好像还和他一起进医院来着!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
想到这里,我对他又有了几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