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王越来越感觉事情可能不太对了。
这几个人的行径绝对有问题。
一个个的,都在自己最关注的几个地方来回转悠,但却迟迟不向关键的地方下手,只有那一个人真的把宝库给抢了,但问题又在于,自己就算是全力飞行,都追不上这一个人。
另外一个还在学校里没头没脑的乱转,只要他没发现华月教的册子,那他就是排在最后考虑的。
还有一个,跑去了炼丹房,可能是把炼丹师给劫持了,但是炼丹师而已,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大不了再培养一个就好,更何况,炼丹师不会自己逃跑吗?这肯定是炼丹师自己的问题。
那个找到了监狱的修士,他已经闯进了监狱之中,可能是要把那几个被自己关到监狱里的道族修士给救出来吧。
这同样问题也不是特别大,放出来的囚犯,在都给抓回来就好了。
而自己附近这个,他躲入了族内的残废集中营,族内精壮男子女子都被他安排到了另外的地方避难,这集中营里的就不管了,管了也是累赘没什么用。
自己原本是想要把这些没用了的精族集中在一起杀了的,但遭到了全族上下的一致反对,甚至表示如果自己敢这么干,就全族一起把自己从天古树林驱逐出去。
可笑,一帮没用的废物,留着他们干什么?
于是自己只能退而求次,给这些废物建立了一个集中营,让他们一起生活在这一间屋子里,照看着也方便,万一有生病的,一死还能死一片。
但精王是万万不敢亲手让这些残废精族去死的,要是因为自己的冲动而害了这些残废精族,天知道那些拧种会做出什么来。
精王放弃了这个想法,一番思索之后,要不还是去监狱那里吧,万一放出来的囚徒修士太多了,自己抓起来也费劲。
转头飞走,再次向着自家村子的另一边飞了过去,这一来一去之间,就又是好一阵子。
“快点出来!”
炎燚君火急火燎的把牢房的门给打开,他对着里面几位星灵宗的弟子喊道,那几位弟子倒还算是淡定。
牢房之中有一座法阵,法阵在运行着,源源不断的抽取空气之中的灵气,阻止灵气补充进牢房之中,结果牢房里一丝灵气都没有。
几个弟子没有能够支持他们从牢房之中逃出来的灵气,而他们又不是炼体修士,自然就无法从牢房里逃出去了。
见到炎燚君前来救助他们,第一时间闪过的心情是欣喜,而后便迅速行动起来,依次从牢房之中奔出。
牢房里并不只是这几位弟子,还有两三位精族修士,各自都在角落里,眼神中泛着绝望与恐惧。
炎燚君没有救助那几个精族的义务,在扫了他们一眼之后,就将牢房的大门给关上了。
那几位精族修士,并没有逃出来的欲望,或许是已经麻木了吧,天知道他们已经在这牢房之中蹉跎多少年了,他们没有灵气,没有办法催动道术法宝,但身体素质还在,他们想死都难。
“多谢长老相救!”
从牢房之中鱼贯而出,众弟子看到了一旁地上七零八落倒着的精族修士,要么是晕倒在地,要么干脆就是被杀了,再加上炎燚君身上带着的那几处伤口,哪里还不知道炎燚君是冒着巨大的危险赶来救他们的,眼中便满是感激。
炎燚君稍有些尴尬的笑笑,不知为何便又感到有些心虚,只是道:“你们快点离开这里,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众弟子再次连连道谢,但也不再迟疑,按照炎燚君指的路,纷纷跑了起来,虽然来到了有灵气的地方,他们也没有办法迅速恢复足以催动道术的灵气量,只能靠着肉身的力量来跑动。
“哪里跑!”
然而,还没等炎燚君松一口气,甚至于一位行动稍微迟了一点的弟子还没有开始撤离时,一声贯彻天地的怒吼就已经穿过来了,炎燚君脸色猛地一变,一把推在那弟子的背上,直接将那名弟子推了出去,翻手取出自己的锻造锤,身上燃起了护身的火苗。
他清楚,这声音属于精王,是精王赶过来了。
然而弟子们都还没有逃远,如果没人阻拦的话,精王想要擒下那几名弟子根本是轻而易举,就算精王仍然没有下死手,自己刚刚做的事情也都变成了无用功。
“赶紧走!”
炎燚君回头爆喝,一众弟子虽然感应不到灵气波动,但听他的语气也知道,是强敌来了,第一二次炼凡的他们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如果留在这里,那就是白给。
于是众弟子加快了脚步。
“呵,曾被我背叛过的你,这一次能原谅我吗。”
炎燚君轻轻一笑,自言自语,或者是自嘲,他的眼神之中泛起了丝丝缕缕的光芒,那仿佛是死志。
虽然之前说好了,分别吸引精王的注意力,让精王分身乏术来回跑,但精王是不是真的会来回乱跑还说不定,或许,现在赶来的精王手中就提着宋青他们之间的某一个人的脑袋呢。
炎燚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在白雾之中,在视线的尽头,那金发飘飘的男子正御着风,脸上带着无尽的愤怒向着自己冲过来,他背后仍然背着那长弓,双手上各持有一枝箭,那箭正闪烁着寒芒。
他心里明白,光是那弓弦,就足以将自己劈成两半。
但还是要做好迎战的准备。
炎燚君只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坚定。
“等等,这是什么鬼的灵气波动,为什么这么快就有支援来了!”
然而,飞到一半,还没有到炎燚君的面前,精王忽然停下来,口中再次爆发出了怒吼之声。
而后,精王恶狠狠地瞪了炎燚君一眼,就像是发生了什么突发事态,让他没有时间去管炎燚君了一样,随后精王转身飞走。
炎燚君眉一皱,他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如果说是援军的话,那么支援来的也太快了吧。
天色,似乎渐晚,一缕缕雨丝在面前划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