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让我看看嘛!”
“看什么看,子曰,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小丫头片子你懂不懂?”
“可是上次少爷你还抱过人家呢!”
“呃!这个嘛……子曰,嫂溺,援之以手,权宜之计也!上次你跳水,少爷抱你是符合圣人教诲的,懂了吗?”
“可是还有上上次呢?”
“那还不是一样嘛,你都被别人一棒打得起不来了,我再不抱你走,还不被人家打死啊?”
“人家才不是说那一次呢,人家说的是那天咱们在院子里练太极拳,人家只是有些站不稳,少爷你就抱了人家了。”
“唉呀!这个嘛……这个我总不好让你摔倒吧,虽然这次没有子曰作为抱你的理论依据,但是嘛……”
“我不管,反正少爷你都抱过人家了,我就看看伤口又有什么,哼!”
一大早,许清被小颜缠得没办法,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只好抽起衣服,让小颜看腰间的伤口。看着许清腰间那条长长的伤口,小丫头眼睛忽闪忽闪几下,泪珠儿又“噗噗”直掉。
许清就怕她这样子,所以才不想让她看的,眼看她又要化身白素珍跟法海斗法,许清赶紧道:“傻丫头,别哭了,你看这不是快要结疤了吗?快别哭了,子曰,哦不!这回是正宗的我曰,女人的眼泪是珍珠,要懂得珍惜。虽然你现在还不能算是女人,但你有成为女人的潜质,所以也一样要珍惜。”
“少爷,为什么我还不能算是女人?”小颜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开了。
“这个问题比较深奥,现在说了你也不也懂,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咯咯咯,少爷的学问见涨了,今天不是子曰就是佛曰的,好难听哦”
“敢取笑本少爷,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少爷,打不得,打不得,子曰,那个授受不什么……咯咯咯。”
“少爷,大爷来了。”二柱站在后院门喊着许清。自从得知狄青成了许清的结拜大哥后,“大爷”便成了二柱对狄青的专称,许清一直听不习惯,但又不知道让他改什么适合,只得由他去了。
“大哥,出了什么事?”许清一迎出来,看见狄青神色凝重,于是问道。
狄青倒先反问起他来了:“二弟,这几天我可来了好几回了,都说你不在,你这没什么事吧?”
“就是几个朋友相邀去参加了一次聚会,无非是讨论些诗词文章之类的东西,他们已经相邀了好几次了,不去又不好,所以就出去了几天,没有事先跟大哥说清楚,让大哥担心了,请大哥责罚。”许清找了个借口解释道。
“你没事就好,这两天我可能就得返回西北了,范公来了军报,说是党项人又大举来犯,如今西北军中粮饷军械皆缺,目前朝等廷已经紧急筹措了一些,我得马上运回西北安定军心,所以今天过来和你说一声,怕是到时抽不开身再过来跟你道别了。”狄青说完还是愁眉不展。
许清听了也知道事情紧急,虽然舍不得与狄青就此作别,但也只好说道:“大哥军务在身,一切以军务为重,小弟我没什么好说的,大哥身在前线,多多保重,有事没事常捎个信回来报平安。”
“嗯,我会的,至于神臂弓的事情,我已见过官家,官家已有安排,到时便知。好了,二弟我先走了,你也多保重。”
狄青说完便匆匆告辞而去,许清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外,看着他走远才回转。心里也不禁叹气,大宋被拖在西北这个泥潭里,已经是越陷越深了,如果历史不出现偏差的话,终北宋一朝,都要笼罩在党项人的这片阴影之下。西北收不回来,不但没有骑兵,大宋还将被牵制去过半的精力,北伐辽国契丹那就更是镜花水月了,但愿神臂弓的出现,能有助于改变这种态势吧,许清目前也只能如此想了。他不是唯武器论者,也知道关键还是看宋朝本身能不能作出有效的军制改革,但不可否认,精良的武器同样能左右战争的胜负。特别是古代冷兵器战争与现在战争不同,冷兵器战争有可能只是射杀了对方的主将,就会导致一场大战的溃败,甚至是一个国家的败亡。特别是西夏这种少数民族国家,又是初立国才几年,靠的就是李元昊一个人的威望才能凝聚在一起,如果在这个时候能射杀李元昊,西夏极有可能回归为无数个小部落,成为一盘散沙。但这也只是想想而已,想在千军万马中射杀对方主帅,谈何容易。不过这倒让许清想到了后世的特种兵,这种专为刺杀对方主帅,破坏对方重要机构而存在的兵种。有机会不妨提醒狄青试试,或许会有不错的效果。
不管之前所作的种种安排,能否瞒过吕夷简这个宦海浮沉几十年的老家伙,至少目前许清的生活又暂时平静了下来,他已与家里人统一了声气,所以目前的生活更不宜有过多的改变。送走狄青的这天下午,许清又背上画板,往洪家桥去了。
“喂,喂,你干嘛去?”
许清刚出家门口,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回头一看,竟是那天绑架事件的主角,假小子晏楠。于是笑呵呵地道:“晏公子,好久不见,一向可好?我这是去给人画肖像赚钱养家糊口呢,可比不得晏公子你悠闲啊,晏公子要不要照顾一下我的生意。”
晏楠听了他的话,差点没气背过去,今天她明明穿着漂亮的女装罗裙,唇红齿白,丽质天生,可这家伙却还在装疯卖傻,一口一个公子地叫着,晏楠听了就恨不得冲上去咬他几口,太气人了!
许清个人认为,对于这种明显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一开始不能太迁就她,否则她很有可能摆出一付顾指气使的派头来,当然,到日前为止,他可不认为自己会与这位晏大小姐有太多交集。只是本着他的一贯原则行事罢了。这时他见晏大小姐气得不轻,赶紧见好就收,说道:“上次是许某眼拙,没看出晏公子,哦不!晏小姐是女儿身来。刚才一时没改过口来,抱歉抱歉!晏小姐,你穿回一身女装也敢一个人上街吗?”
晏楠懒得理他拙劣的借口,气鼓鼓的问道:“难道东京规定穿女装就不能上街吗?”
“那倒不是,只是晏小姐你丽质天生,倾国倾城,你难道没发现街上无论男女老少,都对你频频回顾吗?”许清边说还边用手指向四周晃晃,以提示对方。不得不说,他们俩人站在一起,女的花容月貌,男的也年轻俊朗,的确足够吸引四周的目光。
晏楠随着他的手指左右看去,果然人们走过时总要多看她们几眼,晏楠脸上有些绯红起来,她有些羞急地说道:“你不是说要帮我画像吗?还不快走?秋月,你还不过来,躲那么远干嘛?”
原来不远处还跟着个比小颜大一点的丫环,许清明显感觉到晏大小姐语气上好了不少,看来称赞女人,特别是用事实来说话的称赞,效果还真是不错的。许清笑笑,便和她们一起往洪家桥走去。
“那个,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哪天救了我,这件事别让秋月知道。”晏楠走近许清一点,然后小声地说道。
她一走近,许清就闻到一缕淡淡的幽香自她身上传来,不由觉得身心为之一畅,转而打了个哈哈答道:“适逢其会而已,只当是咱们有缘吧。”
“谁跟你有缘?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卖画养家糊口呢,哼,不一样去逛青楼,还学人家吟诗作赋争风吃醋呢,谁会跟你这种人有缘?”晏楠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说完后可能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赶忙转首去对自己的小丫环说道:“秋月,你怎么磨磨蹭蹭的,才几步路就走不动了吗?”
秋月估计想哭的心都有,但谁让人家是小姐呢,只得急跟上几步。许清心里也觉得怪怪的,难道是吃醋,不可能啊,我跟她之间目前为止可不怎么对付,离吃醋总有十万八千里吧,许清懒得想这些,随意地说道:“上次是有人求我引见欧阳修欧阳学士,所以非要拉我上秦香楼,这你也知道,这个嘛,男人总会有些应酬的是不是?要是我自己还真没钱去那种地方。”
“啊!你认识欧阳叔……呃,欧阳学士?”
许清也不揭破她那不算成功的掩饰,答道:“勉强算是认识吧,一起聊过几次天,但他没有通名,是我一位朋友认出他是欧阳学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