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南是个称职的知州,这芳龙卫军一都人马。花了大半天巡查得出的结论。加上自己亲眼所见,所以许清只在齐州停留一夜,甚至连晚宴都没接受李汝南的款待,第二天齐州城门一开,便带着百骑护卫飞马出城,赶赴青州。
李清照的父亲叫李格非,她爷爷叫什么呢?不会叫李汝南吧?飞马出齐州城门时,许清如是想。还是别想了,到李才女出生时自己都五十多了,难道咱也来个一树梨花压海棠?
“轰隆隆……”
天边一阵旱雷让许大官人浑身一颤!差点没掉下马来!
“侯爷,您没事吧?”见许清在马上晃悠不定,荆六郎关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脸色有点发白的夏宁侯爷赶紧端正一下圌身体,抬头望一望薄雾迷蒙的天边,见鬼了,这都进十月了,还打什么雷呢?那啥?咱也不过在心里偷偷想想李才女,老天爷啊!难道想想也犯法?用得着弄出这么大动静采吓人吗?
好吧,咱老老实实巡察去,把大宋弄得风生水起,也免得将来李才女颠沛流离,这样总行了吧?唉!只可惜便宜了赵明诚那个窝囊废!作为一州知府,几个流民作乱便吓得弃城而逃,老天爷啊!你怎么不把赵明诚这窝囊废给劈了?
许清狠狠的一抖缰绳,黑寡妇通灵一般,奋蹄飞跃,带着一路的烟尘向青州方向飞奔而去。
一路上看到有些播种早的麦田,已经长出子青青的麦苗京东诸路目前种稻谷的也不少,但种麦的还占着大多数;
路上可见许多农人拿着锄头在田间除草,扎着碎花头巾的少女挑着水罐涉过小溪,把水送给田里干活的父母兄长。见许清这百来骑怒马飞驰而过,无不驻足观望。大宋缺少养马场,无奈只得在山东地区养一些,但象许清他们这样,百来骑狂奔而过的情景还是极为少见的。
许清这次的巡视重点还是放在江淮及苏杭地区,那里才是大宋最重要的产粮区,所以在京东诸路驰马甚速到下午申时,淄川县已遥遥在望。
然而越接近县城,许清他们越感觉不对,别说没见有人在大修河渠,田间地头连个劳作的农人都没有,四野一片沉寂,许清奔到县城时,发现城门竟是紧关着许清一队铁骑冲到城下,城墙上的守军一片慌乱,呼爹喊娘的,跑掉的两个范阳帽冉冉飘落到城下。
这诡异的一幕让许清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荆六郎回头望望风尘干卜干卜的一都人骑,突然‘桀桀’的怪笑起来,那声音如夜枭啼哭。
“侯爷!他们大概是把咱们当山贼了!”
“滚你的蛋!有谁见过我这么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山贼吗?”
“侯爷!那个……”
“什么?有屁就放!”
“侯爷您现在满脸是尘灰,和那个什么潇洒大概有点差距呃属下还是觉得您这鬲样子跟山贼比较接近口……”
“荆六郎!你……”夏宁侯爷用手擦了擦脸,擦下一手的浮尘来,再也你不出个所以然,后面的话早被一片轰笑笑淹没。“还笑?有什么好笑的还不赶紧亮出本巡察使的身份叫门!”
荆六郎看着许清恼羞成怒的样子,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拍马到城门下大喊道:“里面的人听着!巡察使、夏宁侯爷、司农寺少卿、大宋银行行长、奉旨巡察地方尔等还不快快大开城门迎接!”
许清在后面听到荆六郎这长长的狮子吼,差点没气歪鼻子,爷还有个将作监中校丞的官衔呢,你怎么不一起报出来?他真想抄过身后护卫的弓箭给荆六郎这厮来个万箭穿心!
荆六郎的大吼把城墙上的土都震得簌簌往下掉,城里的人只要不是耳聋肯定是能听到的,然而又过了半盏茶功大,才看到一个小都头站到城碟边,迟疑地喊道:“外面的人听着,你们说是朝廷的巡察使,可有关防印信?”
“关你圌娘的头,没看到我等都穿着禁军服饰吗?”荆六郎怒了,这一路东来何曾受过这等‘虐圌待”网才驰马近前时,看到城上一团乱麻的样子,荆六郎早就看不顺眼了。
“不行,那王伦率领的反贼也全都是穿着禁军服锋,知县大人说了,没有官方印信的一律不准开门进城!”
王伦?水泊梁山的王伦?这家伙不是《水浒传》里的虚构人物吗广而且也是几十年后才出世的人物啊?许清听了城上小都头的回话,疑惑万分地想着,他把荆六郎叫回来,让他拿着自己的关防印信再去叫门。
敢情这淄川县城门紧关,不是防着自己这帮人,正说呢,自己这些人一路纵马如飞而来,就算淄州知县再利害,怕也采不及把城外的人撤得这么干净。
等城上的都头放下吊篮,把印信提上去验过之后,淄川县城门终于徐徐打开,许清把那小都头叫了过来问道:“你方才说什么王伦造圌反,这是怎么回啊?”
小都头生怕被许清治罪,急忙解释道:“回巡察使大人,前些日子沂州虎翼军一个叫王伦的都头,把沂州巡检使朱进给杀了,然后带领士卒扯旗造圌反,一路转战密州等地,三天前听说兵临青州城下,咱们淄”县离青州不远,关知县听说后,立即着令关闭城门,来历不明之人一律不得开门放入。”
许清一听心都纠了起来,虎翼军士卒造圌反,还转战数州之地,这声势可不一般啊,如今韩琦他们正在大力裁军,在这敏感时期,难保别人不会利用此事大做文章,而且如今正是大举兴修水利的当口,这禁军士卒造圌反还席卷数州之地,任其发展下去,这还谈什么兴修水利?还谈什么裁军?
许清略一思索,沉声问道:“王伦因何造圌反?跟巡检使朱进有私仇还是另有原因?”
“回巡察使大人,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小都头的声音小了许多。”
那王伦这股反贼如今聚集了多少人马?”
“攻打青州城时,听说有三四十人。”
“什么!你再说一遍!”
“回……回……回巡察使大人,三十……不!听说有四十多号人马!””
嘭!”
许清二话没说,一脚把小都头踢出七八尺远,还四十号人马呢,我圌草尼玛!
枉他刚才听到王伦转战数州之地,并敢攻打起青州这样的大城,还以为王伦声势浩大,少说也有几千人马呢!荆六郎等人听了也是怒火中烧,围上来说道:“侯爷!要不咱们干掉王……”
“走!先去衙门!”许清知道荆六郎要说什么,再次大喝一声,率领跳上战马,向淄”县衙冲去,一群人如圌狼圌似圌虎的驰过长街,街上的百姓远远的躲开,整条大街象被水洗过一般,两个字干净!
许清他们纵马到县衙前得到并报的淄……”知县关泗中急急地迎了出来,圆圆的肚皮把腰间的抱肚都撑满了……黑一晃的七品宫帽下,可见几滴晶亮的泪珠在往下滴。
许清在马上打量着这个肥头大耳的关知县,网丙压下去的怒火又‘嗖’的窜出上来,他真想直接用马鞭把这丫的抽个三十鞭!但还是忍住了,回头对荆六郎轻声吩咐了一下。
“下官淄川知县关泗中拜拜见巡察使大人!”关泗中眼见许清面色不善,赶紧颤抖着一身肥肉弯腰下拜
许清跳下马来,也不理他,提着马鞭就往县衙大堂里闯,来到正堂往公案前的大椅上一坐,把马鞭顺势拍在公案上,这才看着堂下包括县丞、主薄在内的几个县官,拿出身携带的圣旨徐徐打开。
“你们可看好,看看本官是不是假冒的!”
看到圣旨上写着六品以下官员可直接撤职拿问时,关泗中和几个县里主官汗流得更急了门
“大人,下官等不知大人驾到,迎接不及,下官知罪,大人请暂息雷霆之怒!”
许清听了更气,敢情关泗中还以为自己是怪他没‘远迎’呢!许清抄过惊堂木‘嘭’的一声拍在桌上,然后突然淡淡地笑问道:“本官此次奉旨巡察地方水利兴修事宜,关知县,请问你淄,县的水利整修进展如何啊?”
“回大人,由于王伦作乱,下官只好圌紧闭城门,田间水利整修还未及布置下去门大人,只怪那个王伦……
“关知县!你的理由倒也充分,我来问你,你淄”县共有多少兵丁衙役帮闲啊?”
关泗中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纳纳地答道:“共有两……两百人,呃,不,共有三百多人。”
被许清牟利的眼神一盯,关泗中赶紧改口,许清方才在城墙上,看到就不少于三百人,那没看到的呢?如今各州各县不光有本来的守城兵丁衙役,附近厢军也会派来协助修水利。
“你们淄川县既然有几百人!竟被三十个乱兵吓成这样,这乱兵还没到你淄,川县呢,你就先关了三天城门,关知县,关知县,你姓关到真贴切啊!你说朝廷要你这种窝囊官做什么?嗯?要你来白吃粮食吗?”
关泗中双脚一软,颤颤地说道:“大人!巡察使大人,下官冤枉啊!王伦等人凶狠,何止是我淄川I县,密州、青州等州城,兵丁比我淄川县还多,还不是一样紧关城门未敢出战!”
许清听了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三十个乱兵就能吓得州县紧闭城门,不敢出战,大宋啊!太祖赵匡俓啊!你爬出来看看吧,这就是你要与之共天下的士大夫!(心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灿比。C……)、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