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城里的克成赏见到宋军乘夜抢夺浮桥,不是不想出城来个前后夹攻,可惜他也遇到了米脂城守军一样的难道,宋军在白天就开始在灵州各个城门外挖掘壕沟,虽然不算深,但足够克成党他们玩一回攀爬了!
白天时克成赏还以为宋军是想长期围困呢,此刻才知道,人家原来是为抢夺浮桥做准备,目光早不停在灵州了,而是直勾勾的望向兴庆府。(天天中文)(请牢记)
克成赏沮丧已极,感觉自己被许清忽视了,好好的灵州还没攻下,就抛下不理,跑去打什么兴庆府的主意,这是赤裸裸的被忽视了!
克成党怒不可歇,很想冲出去玩一回爬爬,但瞧瞧赵野和唃厮罗近六万骑兵在壕沟外虎视眈眈,只得打消返老还童的心思,眼睁睁地看着宋军步兵呼啦啦的冲过浮桥。
兴庆府天祚殿里,接到浮桥失守的消息,李元昊猛然拔刀,将那来报信的太监一劈为二,白天明明接报说,宋军攻势虽然猛烈,但灵州安若磐石,李元昊已经想好,利用灵州尽量消耗宋军。
最后若真个守不住,再放弃灵州,全部退守黄河西岸,以黄河天险挡住宋军,保住兴庆府这个西夏最后的据点,最后的元气,现在近万大军守三座浮桥,守不住也就算了,竟只烧掉一座,两座留给了宋军,这不是在要李元昊的命吗?究竟是什么回事?一万大军烧不掉三座浮桥!
李元昊顾不得追究责任了,带着兴庆府的四万人马立即往浮河边冲去,就算不用夺回浮桥,至少也要烧掉,否则宋军就能随时兵围兴庆府。
传令兵冲到大帐外,把夺下两座浮桥的消息向许清并报时,许清也暗里吁了一口气,却没有露出太多的惊喜之色,荆六郎以为他没听清呢,重复道:“侯爷,狄将军他们夺下两座浮桥了,步军正在过河设防!”
“本帅耳没聋,等他们顶住李元昊的大军反扑再说,灵州城里有没有动静吗?”
“呵呵,动静倒是不小,小的估计克成赏他们都在城头干瞪眼呢!他总兵力才四万,咱们六万多骑兵等着他,侯爷,其实要我说,白天就不应该挖什么壕沟,让他们出城岂不是更好,等克成赏出来,一举把他们灭了,也省得咱们再攻城!”
“你懂什么,行军打仗,永远不要轻视你的敌人,否则你迟早会死得很惨,能保险一点就要保险一点,四万对六万,看似不占便宜,但战争从来都不是以人数定输赢的,浮桥对克成赏这几万灵州守军来说,就象生命线,若真个让克成赏出来,必定会拼命,到时咱们两面受敌,就算能赢,也必定伤亡惨重。明白了吗?”
“是,多谢侯爷教诲!”
“滚你的蛋,没事去看看西岸战事如何,有什么情况立即回报!”
荆六郎生怕许清后悔一般,连滚带爬的冲出大帐,呼啸一声跳上战马就往河边冲去!仿佛去闻闻血腥味都能让他陶醉一夜。
李元昊带着四万大军冲到河边时,才发现宋军赫然在桥头外围挖出了一圈壕沟,只有两尺深,但到有两丈宽,壕沟外打有许多木桩,设置了拒马,还撒了很多铁蒺藜,要命的是宋军将挖出的泥土全堆在了圈内,形成了一道一人高的土墙,战马想冲过去就得先冲入两尺深的壕沟,而后再越过那一人高的土墙,这么高难的动作,估计需要汗血宝马才能做到,可惜,西夏不产汗血宝马!
宋军几万人马就列队于土墙后,弓已上弦,枪影如林,李元昊望着这副场景,眉头直皱,西夏从大宋学了不少东西,但看来在土工作业方面,还是差得太远啊!李元昊有些犹豫了,兴庆府目前连城防军一起算,不到七万兵力,若是四万耗在这里,那兴庆府就等于脱光的美女一般,随时等着宋军去调戏。
就这么放弃李元昊又不甘心,攻这道土墙总比被宋军围着兴庆府打的好,李元昊正想下令强攻,后面赶来的张元却立即上前阻止,夏军吃够了宋军神臂弓和手雷的苦,现在宋军严阵以待,双方兵力相差不大,宋军至少也有三万人,若夏军强攻,根本讨不到便宜,于是张元给李元昊献上一计,让李元昊就这么先耗着,夏军坐在马上,宋军列阵站着,看谁先撑不住,一但将宋军耗得人人疲惫,到时夏军再突然发动一击。
李元昊一想也对,于是派一部分人马在距离壕沟三百多步外来回奔驰,做出冲击的样子,希望将宋军耗成疲兵。
一开始宋军真没办法,他们是步兵,还自己把自己围在了土墙后面,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夏军在外围调戏,到后来李承武让人把两门火炮悄悄推过来,刚好两座桥头各一门,扒开丈把宽的泥墙后,悄悄将弹药装好,坐等鱼儿上钩。
宋军的神臂弓射程只有三百步左右,但火炮哪怕是散弹射程也达到一里半以上,夏军只防着宋军的神臂弓,所以往往冲入到三百步的距离来调戏,火炮刚装好,夏军几千人马又呼啸的冲来,任东桥一抹自己那脸虬须,桀桀笑着拿过火把,亲自点燃引信,然后捂着耳朵趴在泥墙边看戏。
只见夏军以密集阵型刚冲近三百步,突然轰的一声,随着一道火舌喷出的是无数的钢珠,呼啸着向夏军罩去,三步百,这个距离散弹的杀伤力可以用惊人来形容,只听一阵轰隆的战马倒地声响起,夏军冲近的阵形被扫去一片,一炮之威就收割去近百个夏军的性命,夏军许多战马吓得连声嘶鸣,突然人立而起,将背的上夏军掀翻在地,夏军阵中传来一片哭爹喊娘声,几千人马竟乱糟糟的掉头就跑,可惜,火炮装药太慢,没能来第二炮,但这已经够夏军喝一壶了。
任东桥可没让火炮闲着,两门火炮都换上实心弹,将仰角调到最大,向李元昊的中军方向轰轰又是两炮,李元昊的大旗所在的位置距离也就三里,正好是宋军这两门火炮的最大射程。
任东桥也不求老天保佑一炮正好轰在李元昊身上,但至少也要吓得这厮狂跑几里才行。果然,随着轰轰两声,两颗实心弹呼啸着就向李元昊的大旗方向射去,炮弹就落在李元昊大旗不远处,直接把两个夏军砸成了肉碎,然后滚冲出去,犁出两条血路来,李元昊吓得一哆嗦,炮弹落点离他不过十多步远,他想也没多想立即带着人马呼啦的撤向远处,直跑出十里,这才从新停下来。
在龙里坟李元昊就尝过一回火炮的利害,上百个铁鹞子被宋军两炮轰成了尸体,现在再来一回,对于火炮更让他打心里发寒。
其实不光是他,大多数夏军都有这种心里,人们对未知的事物天生就有一种恐惧心理,就象夏军在渭州城下第一次面对手雷时,四万大军竟被许清五百人冲溃,其实当时最大的原因就是夏军第一次面对手雷,被那轰隆的爆炸弄得恐惧异常,才那么容易溃散。
现在夏军稍稍克服对手雷的恐惧,这种杀伤力强几十倍的火炮又来了,他们猜不出火炮的射程又多远,数量有多少,是以才这般惊慌。
结果非常可笑,李元昊被火炮这么一吓,竟再不敢靠近五里内,四万夏军士气被那么几炮轰得差不多散尽,李元昊就是想强攻也得掂量掂量了。
天亮时,夏军依然在外围,仿佛监视宋军一样,宋军就地休息,也懒得去管他,但是‘建设兵团’可没闲着,把外围的防御彻底打造成了坚固的营寨,每个桥头只派五千守军防守,其它的退回东岸,准备先料理完灵州再说。
青铜峡方向,狄青昨夜与那几千夏军缠斗一翻后,等步兵过来占住了桥头,他也就退回了青铜峡的关城,现在还不是找夏军拼命的时候,一切等攻下灵州再说。
天刚亮,灵州城下又开始了‘猛烈’的攻城战,就是雷声大雨声小的那种,说是在攻城,倒有点象在演练,呼喊着冲到城上夏军的投石车射程外,又退了回来,这种戏耍的样子,让城中的守军士气更加低落,谁都知道,浮桥一断,灵州就彻底成了孤城,宋军就算围着不打,城里也有粮尽等死的时候,现在宋军不慌不忙,正说明宋军有着十足的信心,现在他们被困在城中,就算想出去拼命都办不到了,因为城门都被宋军挖了壕沟围起来!
宋军地面上的攻势是闹着玩,地下却一刻不停,不过地道这东西越往前挖工作量越大,搬运泥土的距离一远,进也就没第一天那么快了,初步估算至少还得两天时间才能挖到城墙下。
到此之时,许清是真有大松了口气,西夏的兵力损失严重,灵州这边不算,李元昊在兴庆府周围几城中,连辅兵一起算,也不足十万人了,真正能战之兵不过四五万,最紧要的是士气低落,现在的西夏就是等待世界末日的人一样,许清相信,就算不用其他两路大军汇合,光凭目前灵州城下的十来万人马,就能将兴庆府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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