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看一眼**上呼呼睡的庄雪妍,趴到梅林耳边轻声道:“凯哥约我去赏月,说到对面草坪。”
梅林没有动,弯唇笑,轻声道:“那就去呗,人家还是很绅士的,没有直接约炮。”“去你的,说什么呢。”我一掌拍她肩膀,嗔恼道。
梅林缩了脖子,伸手抚抚肩头,转头朝我笑,放低声音道:“说真话还不行?要玩虚的啊?你现在是人家认可的正牌女朋友,全天下都知道的,要说那什么也正常,人家现在按程序走,以礼相待,你还推三阻四?没心跟人家就明说,别伤人心。”我拧眉,咬咬唇,凑到她耳边道:“你笨的吗?看不明白,他家里那关过得去吗?我怎么跟他明说?这个时候我好意思伤他心吗?”
梅林扫看庄雪妍一眼,凑到我耳边,道:“我怎么不明白?就是太明白了,才叫你快刀斩乱麻,不然就好好待在他身边,别东想西想的。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别忘了,我跟你是一国的,不管花华对你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这一边,你干嘛两边都拖着?想害死人啊。”我气恼地拧拧她手臂,“合着还是我的不是了?”
梅林“嗷”一声轻叫,睨眼似带了嗔意,“不是吗?忧柔寡断,都不像你的性格作风,你以前和姓白那个分手多果断,现在倒是瞻前顾后起来了,为什么?”“不是。”我轻叹,“人会长大的,我长大了,也成熟了,考虑事情的角度就不一样了,凡事不能一概而论。唉,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以后你就知道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人生无奈之事太多,顺心也好不顺心也罢,总得坚强面对,于我于凯哥,都一样。”
梅林瞪眼看我,胡乱抓一下头发,道:“什么大道理一大篇,搞那么复杂。”“有时,命运会推着你走向复杂,半点不由人。”我看向散发着淡黄光晕的台灯,神思有些遂远,轻声道。
如果可以重来,也许我不会选择走这一条路,这并不是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而是为了不去伤害别人。有时服从并不是坏事,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能说服从就一定不好吗?
凌凯里能赢得了家人的话,赢得了一切阻力的话,我会跟随着他。到了现在这一步,剩下要看的就是谁得了谁的问题,而不是我选择谁的问题,选择权,从来不在我手中。梅林伸手推我一下,道:“哎呀,现在不是悲秋伤月的时候,快想想怎么回复人家吧。”
我站起身,道:“我去赏月。”“真去呀?”梅林惊讶之情溢于表。
“为什么不去?”我朝她笑笑,“圆月下,才子佳人,应景。”去赏月又不是去上\/**,有什么可怕的?
“你的意思我是不是也该去赏赏月?”梅林笑道。我弯唇笑,指了她道:“你要去就去,可说好了,叫你家那位别来捣乱,要不然,扁他。”说完我向她举举拳头。
“哎呀,好啦,我知道啦。”梅林站起身拿了手机,上前搂我扯着向门口走,道:“走走走,一同出门,各自会佳人去。”圆盘银月,洒照长空,铺泄大地,茵茵草坪上,人语笑声不断,坐在草地上听着看着这些,我感到宽慰。
这说明凌凯里是个坦荡之人,交女朋友并非只为约炮。他真的是极优的丈夫人选。
“打开看看。”凌凯里把一只红色锦盒递到我面前。我笑笑,道:“是什么?”
“礼物。”凌凯里一双明目柔情似水。“又送礼物。”我愣住。
土豪都爱来这么一套吗?凌凯里轻声笑,另一只大手伸来长指点一下我鼻尖,道:“什么又送礼物?我可是第一次送你礼物。”
我牵动唇角尴尬笑笑,伸手接过那锦盒,道:“不是,我、今天小雪不是送了车给我嘛,一下子收那么多礼物,怪不好意思的。”“那是小雪的,这是我的,多吗?先打开看看。”凌凯里随手拂一下我长发,神情似天上新月般轻柔。
我打开锦盒,沉香之浓重的气味扑鼻而来。“沉香?”我惊呼,拿起那块沉香。
“是平安牌,车挂饰,没别的意思,出入平安就好。”凌凯里说得郑重。我心底微动,轻抚着这沉香木牌,道:“凯哥,沉香太贵重,我、我不能要。”
他的心意我能明了,如果是普通的青檀或小紫叶檀,我会欣然接受,可这沉香,奇货可居,已是收藏品了。小小一块市场价已是好几万,而市面上更多是染色的假沉香,真品沉香是极难找得到的。凌凯里握住我的手,道:“小草,不要推辞,如果你不要,那就当做你没把我放在心上。感情并不是用金钱去衡量的,相信你也是这么去看的,但是,在某种情况下,没有金钱,你就没有办法去保护你想保护的人,何来爱可言?这话是现实了一些,但也是事实。我送你这沉香,是因为我喜欢沉香,我把我喜欢的东西和你分享而已,而不是贵重问题。如果说贵重,以我的财力,什么东西我送不起?飞机都可以送你。”
我眨了眨眼,笑道:“凯哥,是我肤浅了,这块沉香平安牌我收下,谢谢凯哥。”是啊,我想多了,也肤浅了。
“我知道你以前吃了不少苦,我希望以后你平平安安的,无论何时何地,何样的情况,我都希望你平安。”凌凯里长臂伸了来,轻搂我入怀。这样温暖的怀抱,是我一直渴望的,也许我走得太远了,累了,渴望温暖的念头就重了。
我轻轻靠在他结实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沉香香味,看着天上明净皎月,这一刻我心里感到很安定。两个人在一起,也许不一定非要是自己很爱的,能处好,感到舒服,平等偎依相伴,那就是真的好了。
如今我能想透这一点,是不是太迟了?“我也希望凯哥平安。”我轻声道。
“我们都会平安的,一定会。”凌凯里下巴抵在我头上,声音柔柔清朗。我想了想,道:“凯哥,你家里……给你的压力是不是很大?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条件……”
“没有。”凌凯里的声音果断,不容我再说下去。我抿唇没有再说。
他不想让我有压力,他在我面前绕开这个问题,可这是绕得开吗?“小草,我说过,你在我身边就好,其他的,你不需要多想,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凌凯里的声音没有一点拖泥带水,说得很干脆。
“好,我相信。”我应道。这个豪门大少爷,任何事都一力担下,可想而知这个长子嫡孙的压力。
我帮不了他什么,那就尽量不给他添堵吧。“哎哟,这世界真小啊,,真巧!”花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坐直,猛地回头。费南迪和花华还有梅林三人一前后站在我们身后几步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像披了一层纱。
看着费南迪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我瞪眼向梅林。不是说好不来捣乱的吗?她竟然也跟着一起来了。
梅林撇撇嘴,似无奈。我苦笑。
知道这不能怪她,她哪斗得过那俩无赖?凌凯里搂着我的手臂不动,道:“是真巧,一起吧。看来你们带了好吃的,吃月饼赏月吧。要是带了扑克就玩两把,德州扑克,ndy,怎么样?”
“那得看赌注。”费南迪似懒洋洋道。“除了小草,你说,什么都行。”
凌凯里一言让几人都怔住,我也愣了神。没想道他这么直接,看来他不打算看透不点破了,而是看透点破。
费南迪眉一挑,唇角噙了讽笑,道:“你还真把草当宝。好了,一顿饭吧,你输了就到我无竹那儿交饭钱吧,只要你在影视城,你就得到无竹那儿交饭钱,怎么样?”“我去了你做饭?”凌凯里笑道。
费南迪撇撇嘴,道:“想得美。”“好啦,光只说我输,不许你输吗?你输了就给我做饭,不说要你天天做,只要你没有通告,你就得给我做。”凌凯里道。
“好,一言为定!”费南迪伸手打了个响指,道:“花华,铺餐布。”“好咧。”
花华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喊了梅林一起张罗。我抚额无奈苦笑。
我想让事情简单,可有人不让呢。他费南迪不去陪羽华佳,来这里做什么?存心搅局吗?
我安安静静地坐在凌凯里身旁看他和费南迪玩扑克,梅林和花华摆弄吃的,一会吃这儿一会吃那儿,吵吵嚷嚷的。最终费南迪赢了。
“记好,明天开始到无竹交饭钱。”他看向凌凯里,月光下,他唇边那一抹笑显得妖冶。我淡静地看他。
我觉得我现在可以平静面对他了,以后各自安好吧。不管他有不可推的婚约也好,还是和羽华佳结婚,那都和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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