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正是夺命时。
这里是一片用石头堆砌而成的简易楼台。
里面驻扎着几百人的小队,他们是拓跋昊放养在外的前哨营,白天时会绕方圆几十里左右巡逻,覆盖范围非常大,一有异动便会动用放置在营内的传讯水晶给黑风岭发送警报。
此时的前哨营篝火遍布,将这片黑夜点亮,他们有负责警戒的任务,当然会有守夜的卫兵值班。
李远站于一颗树上,遥望着前方的那个小碉堡一样的建筑。
他已经赶到了这里,现在要做的是等待另外两支部队到位,然后一起发动猛攻。
“真吵呀。”李远皱眉,因为这里位于一片小绿洲的缘故,树木丛生,虫鸣的声音十分刺耳。
“他们还没到么?”李远挥手,一副棋盘出现在他面前,上面有一黑一白两队棋子正缓缓向着两个被标记出的红点移动。
这是天覆棋盘的应用之一,让谋局者轻易掌控军队的位置,操纵着战场上的一切。
“把人作为棋子,用地做棋盘,倒也跟仙界大佬们把天做棋盘,星做棋子有异曲同工之妙。”李远用手摸了摸那虚幻的棋盘,但并无任何实物,而是直接穿了过去。
“呵。”李远笑了笑,他总有一天也要达到那等至高境界。
然后又是大约半个多时辰过去,时间渐渐来到半夜。
棋盘上的两队黑白棋子也到了红点跟前。
“差不多了。”李远收回思绪,紧盯着前方,跟一只即将捕猎的恶狼一般。
他双手联动,不断结出各种玄印,位于他四周的玄力也慢慢汇聚到他身上。
片响,一道手持金戈玉剑的虚影浮现在李远背后。
这是大武般若诀,来源于武皇所创之法,被李远于墓中带走,在那段与祝念你来我往,明争暗斗的时间里习得。
李远的脑海中不是没有更好的玄法,但那些都太过离谱,用出来以他现在这小身板是顶不住消耗的,思来想去,只有武皇的法最适合目前的情势。
“这武皇老儿也算是个天才,可惜遇到了我这个论外人物。”李远仔细体会着大武般若诀的力量,赞叹不已。
他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他全知全能,太过于开挂,那武皇残魂也未必两招就给他宰了。
“算是因果轮回吧。”李远摇了摇头,不再墨迹,他半蹲下身子,把玄力倾注在腿上。
砰。
伴随着破空之声响起,李远如一只箭般射了出去,与此同时,他之前站立的树木轰然倒塌。
轰,又是一道巨响,李远越过木石所造的小城墙,稳稳落在了那宛如一个小碉堡般的前哨营地面上。
“是敌袭,有敌袭!”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放声大喊,顿时整个营都活了起来,人声鼎沸,火光四散。
李远举起右手,他身后的虚影举起长剑。
李远一掌挥出,他身后的虚影一剑斩出。
一道无形剑气顿时四散开来,把驻扎在此的营帐掀翻大半。
那些守卫这里的警戒哨兵哪里见过这阵势,都有些被吓得魂不守舍。
“抱歉了,为了我的目标,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跑。”李远淡淡的说了一句。
正所谓说最仁慈的话,做最可怕的事,此事的李远宛如天神与恶魔的结合体,震慑人心。
他运转玄力,身形开始高速移动,每当他到达一个人的面前,便有血光飞溅而出,洒在大地之上。
渐渐的,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一个又一个人头。
“都别怕,聚拢起来放箭。”不知道是谁大喝了一句,那些被吓破胆的卫兵反应了过来,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一个方阵形成。
他们举起长弓,放出密密麻麻的箭矢,就跟下雨一般攻向李远。
李远并不慌乱,他举起左手,身后的虚影也举起金戈。
随后他猛地往下一挥,那虚影用金戈在地上猛的一震。
轰。
以李远为中心,一阵玄力风暴爆发而出,把所有的箭矢全部吹散,顺带着让那个方阵的所有人都心里猛地一颤。
“怪物,怪物。”有人大喊,这绝对是怪物吧,不然怎会如此恐怖。
“对于你们这些普通的兵士而言,我确实算是怪物吧。”李远一步一步逼近那个临时方阵。
他早就说过了,玄幻世界里面,拥有力量和平常人简直都不是一个物种,称之为怪物也不为过。
更何况前哨营只是被拓跋昊放养的一个营队,里面也没有什么高手,再加上不过百人的数量,想拦住一个王玄境的人实在无异于天方夜谭。
“可恶。”还有人不死心,依旧向着李远射出箭矢。
但一轮齐射都不顶用,区区如雨点般的攻击又算得了什么呢?
“快去报告给少主!”不知是谁又喊了一句,方阵后方的几个士兵连忙弃弓逃跑,往着盛放着传讯水晶的中心地带跑去。
李远见状祭出皇器,将皇器化作一把手枪。
对,就是手枪,按照李远以前在一些军事节目上见过的样子仿制化形的。
“大人,时代变了。”李远挥手,手枪里面爆发出吸力,将玄力吸收凝结成一颗子弹射了出去。
砰。
那几个逃跑的士兵,最前头的那个人应声倒地,后面的几人也吓得不敢在动。
这是怎样的一股力量,相隔着这么远居然可以随便夺取他们的性命。
“可恶,怎么可能。”一个领头模样的人不甘的怒吼。
刚刚几次在关键时刻给予这帮士兵指挥的也是他。
李远眼中寒光闪过,他又举起手挥了一下,玄力子弹应声射穿了那个人的胸膛。
“自作孽不可活。”李远拍了拍手冷声道。
“你们呢?是想投降,还是被本王剿灭,选一个吧。”
少年立于营地,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庞,看不出他此时的表情,也没有人敢直视他。
此时的李远就好似地狱里的修罗鬼魅,令人望而生畏。
“男男子汉生而天地,为国而生,为国而死。”一位胆子比较大的士兵站出来朗声道。
“要杀要剐随便你,但我等绝不投降!”
“是啊,我等绝不投降!”
“对,决不投降!”
就好像只要有人第一个领头,后面的人就会跟上一般,人们总是在这种时候特别团结。
这是一种从众效应,也是所谓第一个吃螃蟹之人的重要性。
“好吧,我很佩服你们,也很欣赏你们,”李远对这帮前哨卫兵的精神给与最大的认可。
“但我们的立场不同,站在我的立场,你们是恶,所以我要消灭你们。”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世间种种无关对错,只有彼此身后的立场。
李远可以敬佩他们作为军人的使命感和荣誉感,不过真要他因此心软而放虎归山,打草惊蛇,他可做不到。
“拓跋昊放出士兵化妆蛮匪,辱我百姓,杀我子民,今日便血债血偿!”
话罢,李远将皇器由手枪变换成一个金色的巨钟。
随着玄力不断的注入,巨钟内蕴含着无比可怖的破坏力。
“这是本王最后的仁慈,没有任何痛苦的死去吧。”李远用手指着前方。
铛。
金色巨钟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如万古之前传来,席卷八方,纵横四海。
这个小前哨阵地里的所有一切都被这股伟力碾压,摧毁。
尘归尘,土归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