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她问道。从第一次遇见穆达开始,就只知他是冷冰冰的,对任何事都上心,但绝对不会有所情感在其中,而这是孟珞第一次见到他有些为难有些欲言又止,这让她有些好奇,同时又心知定是不好的事情。
穆达好似听见了她的心声,抬头看了她一眼,呼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恭王妃,也就是嘉乐公主,她有孕了。”
孟珞听后怔了一下,随后恢复平常,“那挺好的,我大孟的公主远嫁陈国,还有了身孕,两国的关系不就缓和了不少嘛。”她看似平淡,实则内心有些疼痛。
但不论她心里对自己说多少遍无事,但都无法抹去那如同遭受沉重打击般的痛苦。
虽她脸上是淡定,从容,但穆达还是能看出,她那无所谓的话语中的一丝颤抖,眼角中的一丝哀伤,而他并不想揭穿她的痛苦与伪装。
“当真是好事吗?”他问道,语气不再是那么的冷冰冰。
“当然了。”她想都没想便直接说道,看着他的眼睛,心虚的迅速低下了头。
孟珞急忙岔开话题,问道:“赵良娣那边一切还顺利吧。”
“很顺利,她看似那么柔弱,不过还挺厉害,一开始我还以为她不能胜任,没曾想,她竟将符令找出来了。”说着就从怀中拿出了那张符令。
她看着那符令有些疑惑,“其实我一早便想问,其他指挥军队都用的令牌,为何邹家却用的符令?”
“这个问题赵良娣也曾问过我,但我没有如实回答,因为和她赵家有关。”
只见穆达解释道:“从前,也不知是几百年前了,邹家曾有个女将军,在打仗的时候遇上了我大孟的一个将士,两人可谓是不打不相识,后来便成为了夫妻,但此事让赵邹两家很是反感,十分不同意他们二人在一起,还扬言若是他们二人还在一起便要杀了大孟的那位将士,邹家的女将军为了自己的丈夫,入了道观做起了尼姑,而这将士则是在道观边上搭起了一间小木屋,好带着孩子日日都去见那位女将军。”
“但是好景不长,陈国和大孟打仗,而号令众将士的令牌就在那女将军的手上,之后,邹家赵家便派人,每日偷偷上山欲要去抢夺,见女将军死活不给便抓走了她的丈夫和孩子,女将军无奈,只好将令牌给了他们,可那些邹家赵家的将士见到令牌竟不听令,因从前都是与女将军出生入死,所以大家都听那女将军的。”
“后来女将军见国家为难之际便用道观中的符令做了一个令牌,号召各将士上战场,就因此事,后来邹家的令牌便都成了符令,说是为了纪念那位女将军。”
孟珞听后,问道:“那为何不能将此事告知赵良娣?”
“我去调查过,自从她成了赵家嫡女嫁入太子府后,赵闽侯对她还不错,而我们做的事,对邹家赵家不利,我是怕她知晓这件事后,会顾及父女情谊。”
太子府中。
赵良娣这几日心慌,生怕皇后发现符令不见会怀疑到她。
“司絮,你去门外看看,杭宛姑姑会不会来找我了,这几日都不见宫里来人叫我去宫里看姑母。”
“良娣,这都快天黑了,宫里应该不会来人了。”司絮说道。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渐渐的快暗了,叹了口气,心想今晚应是不会出什么事了。
而这时,一个侍女走了进来禀告道:“良娣,一会儿太子要来,您快些准备准备吧。”
赵良娣一听立即慌了,还以为自己被怀疑了,慌忙问道:“准备?准备什么?太子怎么会来?”
那侍女听后笑了笑说道:“良娣,这可是您入府以来的头一回,不必惊慌。”
赵良娣听后恍然大悟,“难不成是要我今晚服侍太子?”
只见那侍女点了点头便退下了。
她见此,心慌的比方才还强烈,“司絮,怎么办?”她惊慌的问向身旁的司絮,而司絮却是很为她高兴。
“良娣,这可是您入府以来,太子第一次进我们院儿来,您可得好好准备着。”说着就进屋找衣裳去了。
而赵良娣则是担惊受怕的坐在桌边,看着天一点一点的暗下,心里也越来越慌。
“司絮,你别找了,我就穿这身。”她说道,语气中有些焦虑。
话音刚落,陈旪便走了进来,二人瞬间就定住了,不知为何陈旪悄无声息的到来,如同冰山般站在那,浑身散发着冷傲的气息让众人都不自觉的不敢动弹。
“你且下去,本太子与赵良娣有话说。”说罢便坐到她的一边冷冷的看着她。
司絮见此福了福身就离去了。
坐在凳子上的赵良娣被他定的有些坐不住,便主动给他倒了杯水打破着沉寂的气氛。
“太子怎么有空来妾身这儿?”她勉强的挤出一点笑容,不敢看着他的眼睛。
陈旪接过茶盏,冷冷的看着她,随后抿了一口道:“这茶不错,尝着不像府里的,应是皇后赏的吧?”
她一听陈旪提到皇后两字便有些慌了,但还是故作从容的说道:“回太子的话,是姑母赏的。”
“既然是皇后赏的,你也多喝点。”说着给她也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
赵良娣不敢拒绝,稍稍的抿了一口,陈旪见此淡淡的说道:“喝完。”
她不敢有疑问,便将茶盏中的水一饮而尽。
“天色不早了,为本太子宽衣吧。”说着就站了起来,走到屏风后。
宽衣时,她看着他脸上那半张面具心中更是有些恐慌,因是近距离,所以他的鼻息,她尚且听得清清楚楚,平缓但似乎带些有些凶气。
“你怕本太子。”他没有看她,冷冷的问道。
“妾身不敢。”
“怕就是怕,有什么不敢的。”说罢就坐在榻上,将自己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那半张完好无损的脸。
赵良娣见此有些惊讶,不禁发出声来,“太子,这……”
他将那面具扔到一旁,拉着她的手强行将她拉坐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