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加菲猫被伍章文叫走了,说是要调查美丽女人会所的背景。石磊则回到福兴小区的666房间,将自己关在屋内,对案情做个整体的梳理。
回溯到最初始的贩卖人口的案子。起因是由于一个女人的报案,她报名去国外劳工,结果到了南亚,人身便失去了自由,被迫成了当地的性奴,后来,恰好遇到一名中国在南亚经商的客人,将她解救了出来,据她讲,同她一起出国劳工的还有十几名年轻女性。显然,那个办理劳务输出的公司有重大问题。于是警方立案,一方面对这家公司进行调查,另一方面派人去南亚解救那些被骗的女子。
解救行动进行得很顺利,很快,十几名年轻女人便都被救回了中国,其中便有柏明玉。刘队长安慰这些女人,要求她们先藏起来,等这边将那个劳务输出的公司打掉后再出来作证,就在这段时间内,柏明玉却与家人及警方失去了联系。
另一队人马对劳务输出公司进行暗中调查,发现这家公司专门找年轻的女性,为她们办理出国劳务的手续,这样的业务已经办理过了三期,涉及到的受害者达到近百人,目的地基本以印度为主。公司的负责人共有五名,显然,这五个人便是贩卖人口的主犯。
警方掌握了确实的证据后,便开始收网,但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出事了,五名嫌疑犯相继被杀,尸体都被搁置在城市的废墟中,生殖器被割掉,于是,贩卖人口的案子性质变了,变成了连环杀人案。由于五名嫌疑犯将受害人卖为性奴,而这五人死的时候生殖器均被割掉,所以刘队长判断是报复性杀人,于是把侦破方向锁定在被解救回国的这些年轻女人身上。由于数目比较多,所以,石磊也参与到外勤任务,他所监视的目标就是柏明玉。
据当时警方掌握的材料来看,柏明玉是北京房山人,亲戚众多,由于想多挣钱便有了外出做劳工的想法,结果上当受骗,被卖到了印度做性奴。由于印度出了震惊世界的强奸案,所以印度国内的女性情况显然好了许多,而中国女性反而成为印度娱乐业的重要需求。解救柏明玉的过程并不艰难,一切是按照国际合作程序进行的,也比较顺利,只是柏明玉本人精神状态十分不好。
柏明玉被解救回国后,便送回了家乡房山区,但没过多久,这个女孩就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后来,柏明玉突然又出现,据调查,是家里人凑钱让柏明玉去韩国整了容,认为这样便可以与过去的经历完全断开。整过容的柏明玉与当初被解救的那个女孩简直判若两人,更时尚,却也更神秘了。
刘队长并没有将柏明玉当成连环杀人案的重要嫌疑人,所以派了外勤经验并不是特别丰富的石磊对其进行监视,但石磊却觉得这个女人的嫌疑最大,所有被解救回国的这些女性中,柏明玉的变化最大,不但是相貌上有了巨大变化,而且性格,给人的感觉,一点也不象来自山村的女孩,更不象受过欺凌的女性。
虽然提高了警惕,但石磊还是犯下了作为一名警务人员最不该犯下的错误,一心扑在工作上,几乎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三十五岁男人根本就无法抵抗得住一个年轻美丽的女性的温柔,明知道对方存有重大嫌疑,但还是爱上了这个女人。几次约会后,便发生了柏明玉因大出血而死亡的事件,直到这个时候,石磊都没有搞清和自己上过床的这个女人到底在做什么。
从柏明玉的尸体以及石磊的体内,都发现了一种奇怪的药物成份,据李法医说,该药物并非加工产物,大概是一种天然的毒素,能够让人产生幻觉,沉睡或癔症。石磊被关押了起来,刘队长拼命为石磊洗脱了罪名,当石磊重获自由的时候,才知道这个案子被终止调查了,而他的命运则是被警队开除。石磊开始独自调查,但没有丝毫进展,所有线索都断了,这件案子就成了悬案。为了生存,石磊开始做一名黑侦探,渐渐地,这个案子便淡出了他的视线。
谁也没有想到,事隔五年,这个案子由于魏星的死而被重新翻了出来。
魏星,男,三十六岁,从房屋中介做起,直到有了自己的中介公司,偶尔会以包工头的身份揽一些其它的小活。性格比较直爽,据说也挺好色的,没有出过大事,经历较为普通,怎么看,他也不象与这件案子有关。但此人死亡现场却与那五名嫌疑犯的死亡现场有两点相似之处,第一是生殖器都被割掉,第二是摆出造型,虽然造型的效果是不同的,但这种仪式感让人感觉不是普通的凶杀案。魏星尸体被发现的头一天,他便失踪了,可直到现在还没有魏星失踪的任何线索,大概是被凶手绑架了,然后才进行的杀戮,中介公司显然不是第一凶案现场。
魏星的妻子刘菁菁,三十三岁,与魏星于2010年结婚,在美丽女人会所任业务经理。祖籍北京市房山区,从经历上看,也属于普通人,与魏星的夫妻关系一般,没有过多的情感纠纷。
将这桩案件重新整理之后,石磊发现,原本魏星与刘菁菁不过是一对普通夫妇,与五年前的案子可以说是扯不上任何关系的。
但新线索的起源却是魏星的死亡,现场被摆成那个造型,与五年前的案子有些类似,本来仅凭这一点其实并不能够证明他的死就与五年前的案子一定有关系。接下来,却发现魏星其实是柏明玉的房东,难道这是一个巧合吗?但即便有了这层关系,似乎也不能够证明魏星的死和当初那个贩卖人口的劳务公司有关。
其实现在最可疑的人反倒是刘菁菁这个女人。
首先,刘菁菁似乎对魏星的死无动于衷,关系再恶化的夫妻似乎也不该有她的那种反应。
其次,租房给柏明玉的其实是刘菁菁,而且据刘菁菁说,柏明玉是她的同事。这两个女人之间难道只是同事关系吗?
第三点,美丽女人会所员工的集体失踪,这件事完全出乎了石磊的意料。一个公司的员工集体失踪,那么只能说是这个公司有问题,可他们到底在怕什么呢?难道真是自己与加菲猫打草惊蛇了吗?
其实最让石磊迷惑不解的是,离开了美丽女人会所,自己与加菲猫为会什么会陷入一种幻境,虽然事后知道那是一起车祸,但两个人陷入同样的幻境,而且在幻境中两个人还能交流,那么,这幻境就多少带有一些真实性了。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啊?石磊想到了柏明玉死的那个晚上,自己中了莫名的药,据李法医说,那个毒会让人沉睡,也会让人产生癔症,幻觉,会不会自己与加菲猫在不注意地时候被人下了药呢?
还有一个让石磊觉得是案件突破口的事情是,刘菁菁与柏明玉的原籍都是北京房山区,难道这两个女人的联系并不是只有同事那么简单吗?
加菲猫与伍章文的调查也有了进展,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美丽女人会所有法人竟然是柏明玉,一个死去多年的女人?这怎么可能呢?按照工商的说法,从来没有人来更改过法人,所以工商自然不清楚柏明玉已经死了。这里固然有工商部门工作上的失误,但有一点却值得注意,柏明玉怎么可能有实力开了一个会所呢?
看来,柏明玉失踪的那段时间,做的事情绝不仅仅是整个容那么简单。
石磊对加菲猫说了自己整理的结果,并称要去房山看一看。加菲猫自然没有意见,说自己就是一个兵,头儿指向什么地方,就前往什么地方,不会有半点含糊的。
两个人将这个决定告诉了伍章文后便决定第二天出发。
第二天眼看就要出发了,石磊想把明玉送到对门的孙大妈家,房山区虽然也属于北京市,但毕竟是远郊,而且不知道去了那边会遇到什么事情,将明玉托个人照顾当然是好的。但找遍了整间屋子,却也找不到明玉的影子了,石磊心中也是十分郁闷,没有办法,只好在家里备好的足够的猫粮猫沙,然后锁好门登程。
伍章文给他们送来了一辆经过改装的丰田越野车,马力十足,立即成了加菲猫的最爱,他说道:“有了这辆车,再也不怕被蝙蝠攻击了。”
石磊听了却皱了下眉头,觉得加菲猫说的这句话很丧气。
一路上倒没有什么奇遇,下午的时候,两个人便来到了柏明玉与刘菁菁的原籍,位于北京房山区的霞云岭。
据说,这地方曾是一片汪洋大海,由一个喜欢施暴的龙王镇守,他有一个镇海之宝,还有一个龙椅,每天坐在上面发号施令。后来,龙王的手下人觉得这个龙王太暴虐了,于是设计除掉了他,镇海之宝也就不见了踪影,由于龙王坐过的龙椅也是宝物,所以每天早晚都会发出一片金色耀眼的光,远远望去,好像一片金灿灿的云霞,霞云岭因此而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