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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二十七章:死局(1 / 1)

马三永刚想询问,只见马来顺走到那土炕前,伸出一只手来,贴在炕的一侧,不知怎的,两只手指便深嵌在了炕壁上,也不见他用力,便抽出了一块土砖,那土炕上立即露出一个黑洞来。马来顺手探进洞中,拿出一柄宝剑来,剑身竟然是柔软的。

“雷鸟软剑!”马三永差点叫出声来。

雷鸟软剑是马家的传世之宝,降妖伏魔的利器,向来是家族中的萨满师所持有。马来顺入狱三年,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将剑带进了狱中,竟然藏在土炕之内。

马来顺叹了口气:“这剑是我父亲马云斋传给我的,伴我也三四十年了,马家我们这一支向来是萨满传人,但我没有想到,我儿子却因为这场运动远走他乡,至今没有音讯,但这剑却不能不传下去,三永,虽然你不是我们这一支,但现在只能传给你了。”

“大伯,”马三永有些慌乱,“您别开玩笑,我什么都不会,再说……”

“再说什么?你不信巫术?算了吧,如果你不信,今天你能带着骆一虎来见我?如果你不信,你能看出这次火灾是个结界?”马来顺摇头说道,“这世道,明哲保身,你深谙此道,算是马家不可多得的人材,所以,传你这剑,我相信你不但能够保住此剑,而且你能够用它来做些萨满师应该做的事情。”

“大伯,可我真的什么都不会!”马三永为难地说道。

马来顺淡然地笑道:“你骗不了我,我在教你兄弟的时候,你在干什么?现在你兄弟不在,我想也是天意!”话说到最后,老头的语调中竟然有哽咽之意。

马三永突然惊醒,盯着马来顺:“大伯,您为什么要传剑给我,难道……”

马来顺苦笑了一下,亲自将雷鸟软剑替马三永缠在腰间:“马家人的命运是自己很难掌握的,我想我是到日子了。”

“您别这么说,这不可能。”

“如果我这点都看不出来,还能算是一名萨满师吗?三永,这天火死局,无人可解,为什么会烧到马家祖屋?”

马三永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

马来顺接着说道:“行了,你记住,一会儿去了祖屋,不要硬着头皮往前冲,没用的,你能活下来,那也是因为你是一名萨满师,否则……”

话音未落,突然听到骆一虎的声音传来:“三永,该走了。”

彭堂和骆一虎从外面闯了进来,彭堂打开了牢房的门锁:“三永,别耽搁了。”

马三永扑通一下,跪在了马来顺的身前,连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便向外走,闹得彭堂和骆一虎均是一愣。

锁上门后,两个年轻人跟在马三永的身后,也出了监狱。

骆一虎几个箭步追上马三永:“干吗?整得象生离死别似的!”

马三永瞪了骆一虎一眼,没有说话。

骆一虎颇感无趣,看身边彭堂跟了过来,于是冲他说道:“喂,你干吗?”

彭堂一笑:“就你们俩,缺人手不是,算我一个。”

骆一虎哼了一声:“你?这里不管了?”

“都锁着呢,怕什么?”彭堂满不在乎的说道。

前面的马三永听到后面两人对话,眉头皱了一下,却没有停下脚步,只是一个劲地向前走,前面路口,停着消防车,他一个纵身,便钻进了驾驶室,接着,彭堂和骆一虎也钻了进来。

车辆启动,直奔马家祖屋。

夜风奇袭,马来顺站在牢房的铁门前,许久,然后长叹了一声,回首,透过那小窗抬头看了眼天空。

冬月皎洁,旁边却是一团黑云,浓厚异常。

“但愿我是错的。”自言自语着,老人慢慢地向炕边走去,但突然间,他停下了脚步,浑身感到一阵寒意,猛地回过头去,不知何时,牢门外站着一条黑影,仿佛只是一团气,悠悠地飘进了牢房,那铁栏杆竟然对他毫无阻挡。

马来顺似乎早就意料了,倒也不慌张,平静地爽声说道:“我猜得没错,果然是你。老朽今年七十有三了,早已过了埋骨之年,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那团黑影在老人面前停了下来,从气雾之中发出桀桀的笑声,如猫头鹰的夜嚎一般:“你的话太多了。”

马来顺冷笑道:“雷鸟剑我已经交给了我侄子,这个局你是白做了。”

“你错了,阴阳道护着你们马家,我又能把你们怎么样?做这个局是为了你,没有雷鸟剑,你已不是萨满师了。”

“阴阳道和我们马家没有关系,至于我,早晚有这么一天,难道我会在乎吗?”

那团黑影又发出桀桀的笑声来,在这个牢房里回响着,令人毛骨悚然:“既然认命,那我不能不成全你!”

马来顺脸色一变,浑身一颤,他下意识地挽起自己的右手衣袖,只见在脉门处皮肤仿佛透明了一般,肤下的两条血管由青变红,又由红变蓝,如蛇般的游动了起来,纠缠在一起,翻滚着。但很快,那两条蓝色的血管变得越来越浅,皮肤的血色也随之越来越淡,最后竟然完全消失了,而此时的马来顺就感到自己的舌头突然变得僵硬了,束成了条状,舌尖倒卷着竟然向着自己的嗓子眼深处钻去。

马来顺先生顿时瞪大了眼睛,全白的须发乍起,他急忙伸出手指到自己的嘴里,想将这舌头拽出来,却根本没有用,舌头只是一个劲地向自己的嗓子眼里钻。

那团黑影又发出桀桀的声音,然后突然消失不见了,牢房中只剩下了老人还在拼命地将手伸进自己的嘴中。

嘴角竟然被自己的手掌撑裂开来,鲜血流了下来,马来顺一下子栽倒在地上,扭曲着身体,塞到嘴里的手掌依旧在使着劲,双眼已经完全暴凸,他在做着最后的努力,那只手竟然完全塞进了嘴里,手指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舌头,掐出了血。

手指用力,使劲地试图把舌头拽出来,但舌尖却还是伸进了他的嗓子眼,此时的马来顺脸涨得通红,转瞬变得铁青,气息完全被自己的舌头阻断了。

终于,马老爷子扭曲挣扎的身体慢慢停止了下来,再也动弹不得。

静静的牢房中,老人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双眼眦裂,嘴角被自己的手掌撑开,直到死的时候,那只手还牵牵地抓着自己的舌头,塞在嘴中再也拔不出来了,死状惨烈而恐怖。

马家祖屋毁于战事,解放后经过修缮,保留了原貌,但已经作为宁安县资料馆使用。

马家一脉原籍山东,清朝初年,不知为何举家进了关东,来到了宁安,扎根于此,本也算是旺族,历经三百年,在当地很有声誉。但日军进驻东三省后,由于当时马家的继承人马云山性格秉直,家道便中落了,三亲六故各奔西东,马云山老人也因为辱骂日本人而惨遭杀害。

马云山死后,马家七零八落,有几个子侄辈不堪受日本人的欺负,逃进了镜泊水乡加入当时著名水匪胡老刀的队伍。马家子侄家道渊源,各个身怀绝技,在抗击日本人的大小战事中,屡立奇功,但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解放后,胡老刀被清剿,马家兄弟投诚。当时政策尚好,马家的祖宅虽然被当作了宁安县资料馆,但解放政府却又给马家新建了一个大院,七零八落的马家人也慢慢回归,包括一些外乡人,于是,在大院的周边,居住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地便形成了现在的马家集,距宁安县城也就十几公里的路。

马家集中姓马的人很多,但真正有马家正统血源的也不过有十几个,其中就包括马来顺。

马来顺是马云山的侄子,马云斋的儿子,从父亲那里继承了萨满师的身份,也成为马家新一代的继承人。谁曾想,六十年代中期,风起云涌,萨满师被认定是从事封建迷信,欺骗广大人民,再加上马来顺曾在胡老刀手下做过,东北话是胡子出身,于是便被关在了县监狱,一关就是六七年。

少了继承人的马家又是一片混乱,在当时的环境下,各支系的人几乎不再往来,所以,马三永虽然承认这个大伯,但少有接触,没有想到,由于县城大火一事,他不得不求助于大伯,但他更没有想到,正是这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却要了马来顺的性命。

世道苍桑,神秘的马家虽然能人倍出,却也抵不住改朝换代引起的巨大变革。

更不被外人所知的是,马家几百年来无法摆脱的神秘诅咒,为此,马家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就连马家这一代最有名的马来顺都无法逃脱,他自知命不久矣,只好迫切间传剑于马三永。事实上,马三永虽然喜欢神怪之说,虽然偷学萨满巫术,却并非马家萨满的传人,但正是由于马来顺的儿子马再炎于几年前失踪,他反而成为最佳的人选。

而此时,身为消防队员的马三永正在前往马家祖宅的路上,他心中虽然有着不祥的预感,却不能确认大伯已经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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