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在山兔的身后,见此情景都立即跑了过去,独狼第一个掏出枪来闯进了传达室,后面肖凡等人也先后走了进去,每个人都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惊呆了,心头顿时寒意袭来。
耗子依旧坐在那张单人床上,倚着墙,他浑身松软,脸上充满了疑惑,一双眼睛盯着前方,嘴张着,一柄匕首刀从嘴里深深地刺入他的咽喉,从后脖梗处穿了出来,几乎将他钉在了墙上。
刚才铁头火铳响的时候,所有人都涌向了房屋的尽头,只有耗子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呆在了传达室里,众人发现了配电室,在里面呆了有近半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竟然有人将耗子悄无声息地杀死了。
看来,这个蛇镇中果然还有其它人。
众人正在疑惑间,山兔却已经站起身来,她目光呆滞地分开众人,走到了耗子的面前,伏在耗子的身上,却并没有哭,而是盯着那柄匕首,突然,她转过身来,怒视着独狼:“是你,你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你杀了他。”
众人皆是一愣,山兔却猛地将耗子嘴中的那柄匕首抽了出来,冲着独狼便扑了上去,匕首直刺独狼的心窝。
独狼反应迅速,一闪身躲过匕首,一把抓住山兔的手腕:“你疯了?”
“你看这匕首是谁的?”山兔咆哮着,但已被众人拽住了。
独狼愣了一下,从山兔手中夺过匕首,仔细一看,脸色顿时变了,他急忙在身上寻找,却果然不见了自己的那柄匕首。
在隧道里为了救山兔,独狼与蟒蛇一战,匕首刀刺进了蛇眼,那蟒蛇负痛而逃,当时,独狼与铁头上了台阶后,众人忙着查看铁头被蟒牙咬过的伤势,谁也没有注意到独狼那柄匕首的去处。
铁头拽住山兔:“山兔,大哥刚才和咱们一起在配电室呢?你别误会了!”
听到此话,山兔似乎有些清醒了,又看了眼耗子,匕首拔出,耗子的身子瘫坐了下来,但依旧靠在墙上,在他脑袋上方,墙体上一抹血迹。山兔终于伏在了耗子的腿边痛哭起来。
肖凡突然问道:“刺杀蟒蛇后,你确定刀子收起来了吗?”
独狼怒道:“我确定,难道我会杀我自己的人?”
肖凡冷笑道:“你不用急,我就是问一下,”然后他面对众人说道,“在场的人刚才都在配电室里,耗子的死肯定跟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关系,这就说明这个蛇镇里还有其它人,铁头不是也看到一个黑影吗?也许是一个人,也许还有更多的人,咱们在明处,对方在暗处,我觉得必须再查找一番,谁跟我去查查看?”
独狼将身上那个装钱的袋子摘了下来,放在山兔的身旁:“我去。”
“还有我!妈的,兔崽子玩我们!”铁头也拔出了火铳。
“我也去!”马轶突然说道,他放下包,从里面拿出那支77式手枪来,身边的李冬梅一惊,不知道马轶的枪从何而来。
肖凡看了一眼叶木汗:“你就不用去了,这两个女人也需要人保护。”
叶木汗点了点头,把自己的那柄刀拔了出来。
独狼等四个人走出传达室来到了大厅,肖凡说道:“咱们四个人分成两拨,马轶和铁头一拨,独狼,你和我一拨怎么样?”
马轶知道,肖凡与独狼一直相互警惕着,他怕独狼与铁头在一起会密谋什么,于是这样分派,反正自己与铁头这样的莽汉在一起,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乐得如此分配。
独狼犹豫了一下,狡黠地一笑,也点点头表示同意,铁头肯定没有想那么多,也无异议。
肖凡接着说道:“还有,如果真发现有什么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也许这个人对咱们有用。”
“那耗子的仇不报了?”铁头不解地说道。
独狼低声道:“别忘了咱们现在是困在蛇镇,耗子的仇有的是机会报。”
铁头只好点了点头,他也不是糊涂人,只是性子急,说话总不太过脑子。
独狼与肖凡刚要离开,马轶却突然说道:“还有件事,我觉得我必须说出来,也许这里真的没有人呢?”
“什么意思?”独狼问道。
马轶说道:“你们也应该看得出来,咱们所经历的一切,看到的听到的,有许多不是常理所能解释的,我的意思是,不能只想着找人,也许还有其它的东西存在,大家小心就是了。”
肖凡拍了拍马轶的肩膀:“兄弟,你说得对,找人只是一方面,不管怎么说,小心最重要了,十五分钟后,咱们在这里碰一下面。”说完,他和独狼大踏步地走出了军房的大门。
铁头看了眼马轶:“咱们去哪儿?”
“去配电室!”马轶说道,“找找那个黑影!”
铁头并没有主意,急忙点头答应,在他心中,觉得那一火铳没打中的黑影也许就是杀害耗子的凶手。
两个人沿着走廊向配电室方向走去。离开大厅的时候,马轶无意中扫了一眼墙上的那挂钟,似乎已经指向了一点钟,看来老国货就是耐用,依旧在工作呢!
向走廊的尽头走着,铁头盯着马轶手中的枪,突然笑了:“哥们,藏得够深的啊?”
马轶不太明白,惊讶地看着铁头,铁头晃了一下手中的火铳,接着说:“你那是真家伙吧,比我这个还好,你到底做什么的?”
马轶没有想到铁头突然问到这把枪的事,不知如何回答。这把77式手枪是突然出现自己房间的,他怀疑这件事也是胡鹰所为,毕竟在这之前,胡鹰夜入李冬梅的房间,还留下一个笔记本。
铁头突然表现得十分善解人意,笑道:“算了,你不愿说就不用说了,反正我看出来了,咱们这几个人中恐怕一个好人都没有。”
马轶估计铁头把自己与李冬梅叶木汗看成盗墓的人了,也难怪,是自己引领着他们来到了这个地下神秘之所的,他当然会怀疑了。
马轶也懒得辩驳,于是说道:“刚见面的时候当然不能说真话了,我们就是专门替人找一些传说中埋藏的宝藏。”他觉得这么说,至少可以唬一唬这个铁头一般的大汉。
铁头果然上了套,有些兴奋地问道:“赚钱不?咱们要能离开这里,我跟你们干吧!兄弟我别的没有,就是有胆!”
马轶有些哭笑不得,却也不好当面反驳,只是说:“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两个人来到了走廊的尽头,那间配电室的门半掩着,里面的几个被伪装成配电箱的门都半敞着,尤其是那个装着蛇头人身雕像的箱子,看起来显得十分地诡异。
马轶走到窗子的前面,伸头向外看了一眼,地上是被火铳打碎的玻璃,他一下子跳上窗台,翻了出去,铁头跟在身后,他身材健硕,但翻窗却很灵便。
来到屋外,马轶低下头仔细看着,虽然是土地,但除了碎玻璃以外,并无脚印:“你开枪后就奔到窗台了?”
铁头点了点头:“没错,前后不足两秒,这小子跑得真快。”
马轶猛然想起当初胡鹰消失在窗口的那一幕,自己跟到窗口也不足两秒,这小子却人间蒸发了似的,那还是四层楼。难道铁头看到的也是胡鹰,胡鹰这家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鼓上蚤吧!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贴着房屋的墙壁向后走,便来到了那深坑的边沿。
深坑的边缘离房屋的外墙之间有一米左右的甬道,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走在上面。
这排军舍的后面并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小门,那是配电室的后门,刚才众人从这后门出来只是草草地看了一眼这深坑,马轶也没有仔细观察,此时走在这甬道上,一边是军舍的墙壁,有三四米高,另一边是那深坑,从下面隐隐地袭来一阵阴风,加杂着恶臭的味道。
马轶拿手电向下观看着,铁头在旁说道:“刚才不是看过了吗?那黑影肯定不会跳下去的。”
马轶并没有理他,仔细地观察着深坑的边缘,看起来十分齐整,似乎也有古人修缮过的痕迹,手电光沿着边缘向较远处扫去,这竟然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深坑,手电光的尽头还是无法看到深坑的另一边。
看来,这个蛇镇是依着悬崖深坑而建的,那么,蛇头人身的雕像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看到这排房子,马轶可以确信,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一定在这里驻过一支要执行特别任务的军队,人数不会太多,但行动一定是隐秘之极。但协助核爆试验的可能性比较小,能在这个驻扎的人数太少。他们会不会也如当年福全一样,在寻找长生不老的秘方呢?
但这个任务为什么会停止了呢?只留下了这个空荡荡的军营宿舍,所有资料都被带走,为什么会留下那个双鱼古玉?也许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从事任务的人不会在意的,但也或许有人私藏这块玉,结果临走时却落下了?
种种猜测萦绕在马轶的心头,但最令他感到迷惑的是,石雕的蛇头人身像是怎么回事,看样子是装在一个铁箱子里,准备拿走的,但为什么又没有运走呢?这个东西显然要比那块玉更具有价值,难道也仅仅是个古件,不值得带走?
军方最后撤离时到底带走了什么呢?
还有,作为军队,他们又是如何驻扎到这里的呢?尤其在来蛇镇的土路上,竟然还有车辙的印子,把车辆开到地下,这是马轶觉得最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