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清扉头嗡的一声。
“这位小姐，你还在吗，那位先生伤得很重，喂？！”医院那边的人骤然听不到声音，有些疑惑。
厉清扉唇色发白，手脚发冷。
像是被浸泡在冰冷的大海中，四肢百骸，冰冷刺骨。
许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我马上过去！”
叶凡提着保温杯来找厉清扉时候，刚好遇到跌跌撞撞冲出来的厉清扉。
“清扉……”
叶凡叫她，厉清扉却像没看见他似的，经过他身边时速度不减。
他不解急忙拦住她，“大晚上的你去哪儿？”
说罢，他注意到了厉清扉的装束，只是一身单薄的居家服，甚至连外套都没有。
他拢眉，身为军人的他很快就明白了，“清扉你先别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厉清扉却是抽出了手，转身之前抿唇道，“他出车祸了，我要去看他！”
他是谁，即使不说，叶凡也知道。
他眸光闪过失落。
厉清扉现在却没有注意到，边跑边拦车。
她的车放在部队了。
很快，一辆车就停靠在她旁边，车窗落下，叶凡看她，“上来吧，我送你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厉清扉顿足，片刻后进了他的车。
大概知道厉清扉的心急如焚，叶凡开车开的很快。
停车后，厉清扉迅速下了车。
叶凡看着跑过去的利落却单薄的身影，垂眸。
车里很黑，看不清他的表情，隐约中，他攥着方向盘的手指，青白。
他要去停车，等他到的时候，刚好看到慕流川被推出来。
而他身边，厉清扉早就已经迎了上去，紧张不已的注视着他。
连旁边站着的叶凡都没有发现。
直接随着慕流川到了病房。
然而，这是重症监护室，厉清扉被关在了门外。
他看见厉清扉目光紧随着慕流川，直至被推进病房，依旧没有收回来。
发呆发愣。
总之，依旧没有注意到他。
厉清扉通过透明玻璃，看到了面色惨白依旧昏迷不醒的慕流川。
她思绪有些放空。
想起昔日对她嬉皮笑脸永远朝气蓬勃的慕流川。
即使被那些训练累的半死依旧给她送红糖水的慕流川。
还有她被其余人看轻时跳出来揍人的慕流川。
还有好多好多。
从春天到冬天。
从暖到冷。
她发现，这个人对她的影响像是到了骨子里，连同灵魂都摆脱不掉。
可现在的他，不再嘻嘻哈哈，安静的过分。
她感觉心被揪住了。
一缩一缩的疼。
身体都在颤抖。
呼吸不畅，甚至浑身发冷。
蓦地，她肩头一暖，叶凡把外套脱下来给了她。
她下意识地拒绝，叶凡不容置喙，“我是你的男朋友，即使是假的，最起码在现在，你是我的朋友。”
厉清扉垂眸抿唇，还是执着的把外套还给了他。
如果是之前，她可能会接受。
可……
叶凡眸光一黯，外套被丢在了旁边。
说不出来的诡异萦绕在两人之间。
好在，沈七天他们的到来打破了诡异的沉静。
“怎么样了？”沈七天见厉清扉还穿着单薄的居家服还有拖鞋，立马把外套脱下来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