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ry一走,包正就把南枫给招到办公室:“你给我交个底,公孙泽现在的病情到底怎么样”南枫道:“目前看,比较稳定。【大◇书◇包◇小◇说◇网www.dashubao.Cc】”包正问:“如果你不在,会不会有什么突发的情况难于处理”南枫不明所以,还是慎重道:“极端的情况不好说。只是从他目前的表现推断,应该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包正一点头:“好。我要给你另一个任务,需要你出差一段时间,达成一个战略性目标没问题吧”
当徐才拿着准备好的协议,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式端坐在方天龙面前时,方天龙意识到:龙舟作为战略性目标而非合作伙伴这一真相,今天终于揭晓了。
方天龙故意客气地问:“果然职业范儿的永远都是这么职业。只是,我想你误会了,我无意将之前的十亿元贷款转为投资,这是一轮新的融资。两者之间,泾渭分明。”
徐才公事公办地说:“无论是之前的十亿,还是现在新融的五亿,都是我的代理人在龙舟投入的资产,我方希望借此机会,作一致性认定,也方便之后的管理,尤其是利于争议的处理。并且,”他向后一靠,倨傲地说,“这是条件的一部分,不是用来讨论或者否决的。”
方天龙也笑了:“有意思当初那十亿是定向贷款全部投入孔雀股票,龙舟并没有落到一分钱。而今,你要把这全都算到龙舟现有资本上,这笔帐到哪国证券法上都不会这么计算。”
徐才一笑道:“龙舟现在还有得挑吗如果不在这周找到一个可以把整只锅扛下来的大财神,等到银行真的把你送上法院启动了破产流程,你就等着被法院肢解、贱卖吧,到时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龙舟,那时你可跟谁去争这名、还是这份呢”
方天龙眼神微敛,问:“原来,银行那边是你安排的”
徐才忙道:“这锅咱可不敢背我就是想也没这么硬的门路,可以在这么短时间内指挥得动国家队帮我们外资站台不是”
方天龙淡然道:“也是你若有这本事,当年也不会被关进号子里去。”徐才恼怒地瞪着他,却没发现,他眼中精光一闪即没。
公孙泽看到展超走进来,有些意外,沉声问道:“你来干什么”本来大白天走进龙图阁,展超心里就十万个不适应,正对着公孙泽严苛的目光,他更加心虚,一边挠着头、一边小声说道:“那个,是包正不对,是正总叫我进来陪不对,是看着你不对,是陪也不对是正总叫我进来的。”
展超说完,习惯性地想走到窗边向外观察,才迈开半步,发现公孙泽盯着他的目光没半分移动,不自觉地两脚跟并到了一起,不敢动。
公孙泽依然目光略垂,声音却没半分放松,听着那叫一个严厉:“你是受命于包董事长,而不是包正,他怎么可以命令你”
展超一听,心更虚了,声音又小了一号:“是不是是我打赌,输给他了。”
公孙泽表情纹丝不动:“不是你善长的,你不会跟他赌。比身手,你也会输”
展超真有些怕了,小声道:“他说,动手会伤了和气,所以跟我文着打”
公孙泽目光略起,在这般严厉目光的监控下,展超只好详细汇报了比试过程。
公孙泽闻之,冷冷一笑:“他就这么把你给骗了”
展超一怔:“骗我”
公孙泽沉声道:“你听说过纸上谈兵吗”
展超点头,又摇头:“听过不过,我们是真比划来着,不是在纸上”
公孙泽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展超立刻住口,公孙泽这才道:“他叫你停你就停了”
展超点头:这有什么
公孙泽:“然后你发现他的手比在你的要害”
展超点头:就是这样。
公孙泽:“他说:他如果有一把刀在手,你就输了”
展超点头:是呀
公孙泽恨铁不成钢地只好问道:“他手里有刀吗”
展超都有些结巴了:“他说,如果真比试的话,如果他有刀的话,我就死了”
公孙泽盯着他问:“你们是不是已经开始在比试了比试开始了还有如果吗你知道他什么时候抵到你身上的如果当时你没停住,后果会怎么样他不一定有刀你也不一定有拳头吗”
展超想了想,佩服地说:“你真厉害当时好象确实是这么回事你怎么跟你亲眼看到的一样”
公孙泽完全不为他的钦佩语气打动,受之泰然地白了他一眼,问:“你什么时候跟包董确定这份合作的”
展超老老实实地说:“三年前,我在军校毕业,包董与我们校长是朋友,就去看了我们的毕业考试。当时我的成绩第一,包董就跟我签下这份协议。”
公孙泽板着脸问:“协议内容具体是什么”
展超用汇报的语气利落地说:“协议一旦签字生效,包董会资助我去国外军事学院特训两年,之后我可以在全球任一地点待命。一旦收到启动命令,我会按时间要求出现在你身边,承担暗卫职责。今年一月十一日,我收到启动命令,按要求在一月二十日抵达德城,开始保护您。”
公孙泽:“协议的中止条款如何设定”
展超大声汇报道:“如果我因公死亡,或您身故,则合同自动中止。”
公孙泽盯着他,问:“如果有一天你不想继续这份工作,难道你不可以提出辞职中止合约”
展超道:“原则上,只有包董可以中止这份协议。如果我因伤、因残不能继续履行暗卫职责,我可以指定方式发送情况说明,则责任中止。”
公孙泽轻声道:“那么,会有新的暗卫被派过来顶替你的职责”
展超大声道:“应该是。”
公孙泽继续问:“报酬呢是说,待命期你会有一份保障收入,启动期你会有一份高薪,中止后你还是会持续收到保障性收入”
展超大声答道:“是。”
公孙泽又问:“你的薪资都是通过海外帐户自动打入你在国外的私人帐户,对吗
展超答:“是。”
公孙泽点点头,突然问:“协议中有没有条款说明,如果我离开德城,要你怎么做”
展超道:“没有特别提到。如果这样,我会继续履行暗卫职责,继续保护你。”
公孙泽点头道:“所以,你只受制于这份协议,无论我、还是包正,都无法命令你改变、
或者中止这份暗卫工作,对吗”
展超点头:“是这样的。”
公孙泽望向窗外,怅然道:“所以,你不必叫他正总,也不必叫我泽总,因为你又不是从我们俩这儿领工资,也不会听我们俩的。”
展超一笑:“原则上,是的。我应该只听包董的,他的命令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你。虽然他现在生病了,但这个命令很明确,也不需要改变,我都不会执行错的,你放心吧。”
公孙泽盯着他,突然问:“会不会有一天,你对这个工作心生厌倦毕竟,如果一生只做一份工作,难免会有些遗憾。”
展超笑得好可爱:“你跟包董很像当年他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回答说”
公孙泽突然厌烦地闭上眼睛:“不必回答了。去厨房拿点水果,我想休息一下。”
展超只好怯怯地闭上了嘴巴,不知道他要休息了为什么还要自己去拿水果
晚上他拿这个问题试包正,没想到包正一笑:“傻瓜他当然是怕你一个人无聊,所以让你拿水果自己吃了。”展超笑道:“你真聪明我拿来水果一看,他闭着眼睛真睡了,我一个人挺无聊的,那么一大盘苹果,我一个人就全消灭了”包正一捶他结实的肩膀:“好样的明天早上继续来上班啊每天都有苹果吃,不比你一个人蹲林子里强多了”
不过,这个公孙泽当真与包正不同。在包正面前,展超会自然而然地觉得亲近,完全可以说说笑笑的那种;可是在那位泽总面前,不知为什么,展超总觉得哪里不对,心里竟隐隐地有些怵他,尤其是他不发一言、就那么盯着他看的样子,好象心里每一种小念头都躲不过他的眼睛。说起来,这位泽总也谈不上疾声厉色,并且展超还救过他那么多次,就算不讲“救命之恩”什么的,心理上总有一点优越感吧怎么这种耗子见猫的感觉就挥之不去呢展超觉得真是见了鬼了
当他相对“委婉”地将这种感觉描述给包正听时,他明明白白地从包正的眼中读出了“同情”。包正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跟我学,习惯就好了。”
包正回到公孙泽的卧室时,他正坐床上查包正笔记本电脑上的文件。包正坐到他身边问:“今天感觉怎么样”公孙泽没好气地说:“谁让你叫那个军校生进来的”包正笑道:“我觉得他在这里特别合适。”公孙泽眯着眼睛打量着他,提防着问:“什么意思”
包正一本正经地说:“打从我第一天见到你,我就觉得你身上有种气质,让我特别地折服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事情,你往那儿一站,就跟法理一样不容辩驳、永远正确,那感觉真是神了直到有一天我见到展超,我突然明白过来了”他故意拖住不说,公孙泽知道他准没好话,忍了又忍,但实在好奇,只好追问:“明白什么”
包正得意地一笑:“你天生长着一张教官的脸,全身上下那气场就跟教育部大楼似的,不给你身边配一个军校生,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