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汁已经喝完了,看她还有什么花样拿得出来,想说回到他身边还不赶紧说,他可没耐性等下去了。
霍良辰在她面前冷冷地看着她,眼底有着深深的别扭,像在等她开口说着什么。
西门美景没有说话,没有离开,更没有叫他离开,只是捧着杯子慢吞吞地喝着。
很快,霍良辰等得不耐烦了。
“喂!你就没别的要说了?!”霍良辰朝她吼道,咬牙切齿地,“不说我走了!我忙得很!”
他等了这么久,她就不肯开个口说和好?!
只要她说个和好,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
要走了么?
再美的剧场也有散场的时候,也该散了……
“帮我拿着。”西门美景把杯子递给他。
霍良辰的眉拧得更紧了,“我说我不喝了!”
这女人是怎样,不好喝还要让他把她的那杯也喝了?!想如何,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西门美景没说话,只是坚持着伸着手,杯子僵在半空,一双杏目静静地注视着他铁青的脸。
死女人。
真是吃定他了!
喝就喝。
霍良辰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一把抓过杯子拿在手里,正要全部喝了它,西门美景却上前一步靠到他身前,一股清雅的馨香萦绕在他鼻尖……
霍良辰身子瞬间僵硬下来,喉结下意识地上下滚动,“你做什么?”
“别动。”
西门美景抬起手解开他胸前的领带,一点一点耐心地重新打好结,将深色领带放妥,熨贴着他的衬衫。
他烦燥起来总是喜欢动不动扯领带,仿佛领带会勒住他的呼吸一般,每次都把领带扯得歪歪斜斜。
以后她也没机会替他打领带了。
替他打领带的会是别的女人,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彻底忘了她这个人的存在……
一阵微风指过,西门美景深深地注视着他的领带,很久才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果汁,唇角扯出一抹微笑,“不耽误你了。”
“……”
该死的,她干嘛突然说这么客套的话?!什么叫不耽误他?她敢赶他走?!
他推了会议跑过来不是听这一句!
“再见。”西门美景抬眸静静地凝视着他,微笑着说道。
……
再见?
很好,她真得跟他玩欲擒故纵?他已经给她台阶下了,是不是她还想要他求她回来,她才肯跟他和好?
“你就这一句?”霍良辰阴冷地问道。
西门美景没再说话,风吹拂起她柔顺的长发,有些凌乱,一缕发遮过她微黯的眼。
“好,西门美景,你狠!”霍良辰气得不行,“以后别指望我随传随到!”
她想闹别扭闹脾气就闹个够,看他以后还会不会接她电话。
他就不信他连她西门美景都驯服不了,他该妥协的,该给的都给她了,她还是不满意、不满足!
霍良辰没有马上走,铁青着脸瞪着她,西门美景安静地站在那儿,没有说任何一句挽留的话……
她的沉默彻底气炸了他,霍良辰转身便走,不带半分留恋,背影笼罩着阴霾到极点的气息。
西门美景站在那儿,望着他逐渐远离的背影……
再见。
也许,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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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家的室外游泳池前,希霸洺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躺椅上,微弯着背,双手交叠着撑在下颌上,望着游泳池里的波光粼粼。
那一晚,西门美景被推下游泳池的时候,他不顾一切地去救她……最后的结果却是她投进了霍良辰的怀抱。
也许很多事,从那一天起就注定了。
“少爷。”
两个女佣走到他面前恭敬地弯腰。
“怎么了?”希霸洺抬头看过去,“她怎么样?”
“西门小姐支开我们办了出院手续已经离开了,这是她留下的信。”女佣把工整的信封递给希霸洺。
接过信,希霸洺随意地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
“是,少爷。”
两个女佣结伴离开。
希霸洺打开信封,里边的信纸被折得工整,一如她的人,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洺哥:我走了……”
希霸洺的唇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眼里如星光流动,带着得逞。
和他猜测的一模一样,他还是了解她,一旦知道了这些,她怎么还可能呆在霍良辰身边说说笑笑,她是个外柔内刚的人,揉不得半点沙子的存在。
美景,你不是我的,也不能是任何人的。
霍良辰不可能是你的归宿,也不该是你选择的男人……
他希霸洺不会让她成为别人的。
将信慢慢看下去,希霸洺眼眶却渐渐湿了,一滴泪落到信纸上晕开了字迹。
他是她生命里的阳光?
既然是他是她的阳光,她为什么不肯朝着阳光走,却非要跟着狂风暴雨……
她到底懂不懂,这个世上,不可能有人比他还爱着她。
为什么她不爱他?他为她做得还不够多么?
他甚至可以为了她连命都不要,她却有一万种理由不要跟他在一起。
……
指尖抹掉眼泪,希霸洺起来将信封和信纸全都丢进游泳池,清澈的水很快晕开上面清秀的笔迹……
美景。
我绝不会让你成为别人的,更不会成为霍良辰的。
希霸洺残有泪意的眼里闪过一抹阴狠。
霍良辰……
夺妻之仇,他一定会报。
他绝对不会放过霍良辰,绝对不会的!
他霍,,良辰虽然厉害却不能一辈子嚣张
“少爷,少爷,不好了。”一个女佣急匆匆地冲过来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刚刚公司里打电话回来,说是老爷突发性心脏病进医院了,您快去看看吧。”
突发性心脏病?
这一回应该不是父亲的老戏码了。
回想这么多年,装病,似乎是父亲威胁他的一个最好的理由,装病让他跟周心雨订婚,装病让他继承希峰,装病让他离开美景,都是装的!
这一次又是什么目的?还想要他做什么?去达到他的目的?
父亲是不会在西门明远面前倒下的,他的心脏一直不太好,受不了过重的刺激,看来又是西门明远刺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