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充辰,没什么多余的本事,资质也就那样,境界也不如何,唯有刚刚在卷帘研制上小有进益,虽不能帮各位把你们的卷帘全都升级一番,但修修补补,稍作调整还是可以的。”陈冲扫过这里的每一个人,诚恳的说到:“哪怕可能一道卷帘我就要修补数日,而你们有数万人,我也在所不惜。”
“另外,除了你们这些人,其他那些没有经历此次丹烟事件的宗门弟子,鄙人承诺,将在有生之年,为他们的卷帘也进行修补调整!我们受帘宗,难道不应该拿出对于每个弟子来说都是最适合的卷帘嘛?我们受帘宗弟子,出门在外不应该拿出自己最珍贵最喜爱的卷帘嘛?”
“我将申请开一门课,专门讲解卷帘的相关知识。能不能做,是你们自己的天赋,但是基础知识,每个人都可以学,细微的调整,每个人都能动手。这样的宗门,才叫受帘宗不是?”
已经没有人在乎陈冲是不是跑题了,所有受帘宗的弟子在不经意间都会思考过这个问题,受帘宗与其他宗门的差异在何处。
很多人都会说是卷帘,受帘宗有卷帘。
但这些年的贩卖,流出,遍布地界的卷帘已经数不胜数,大多数等级品质都很低。但别忘了,受帘宗常驻数十万弟子,他们中大部分人用的卷帘品质,也不过如此。
所以,当卷帘变成了法宝,一件可以用,可以不用的法宝之后,还有什么差异?
就像大长老说的,你最强的那些手段都是从卷帘里来的。
所以段倚天反驳了他,既然可以脱离,为何非要把卷帘的地位摆的那么高。法宝就是法宝。
两个人的分歧就在于一个把卷帘看成了最重要的事情,认为是受帘宗所有的基础。而另一个觉得卷帘也不过是法宝中的一个,没必要那么看重。
至于拿到了排名第十卷帘的范乐山,他的思想更加激进,认为宗门可以直接回归正常势力的怀抱,改宗为宫。他们想将受帘宗变成受帘学宫。
陈冲的话还没说完,“受帘宗弟子,当然应该用最适合自己的卷帘,最适合自己的功法道术,我们从开都不只是一个只会用卷帘的宗门!哪怕是万年前的开宗老祖,在与稷下一战中也用了各种仙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一方面,我们要保持自己受帘宗弟子的身份,拥有最适合自己,代表自己身份的本命卷帘。另一方面,博闻强识,自强不息。这才是我们的未来发展道路!”
场间一片寂静,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陈冲,眼神里充满精光。
话题跑偏就跑偏,人们不在乎。但是陈冲的话,确实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甚至可以说,拿捏住了几乎所有长老的心思。
这条道路没人想过吗?当然不是,但是没人做得到。
因为卷帘的研制,就是那么难,学不会。受帘宗会这门技术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更因为历史原因,这几个人偏生都是中立到底的,绝对不会插手宗门事宜。
再加上,他们的修道天赋也没有那么突出。
所以,这个想法根本就没在众人的心里待多久,便彻底宣告死亡。
听完陈冲的话,人们突然发现,曾经被抛弃的最好的路,最好的办法,似乎有了人选。
陈冲的横空出世,修道天赋与卷帘研制上的双重铺就,简直就是为了解决受帘宗当前局面而生的人。
舒烈站在天空中某处,隐藏在云层里,老泪纵横。
“你看到了什么?”段倚天问到。
“曾经的荣光。”
陈冲的发言在很快的时间里就席卷了整个宗门,如同一道风暴,掠过这片海岸,冲进了每个人的心田深处。
无论哪一边的人,都不得不仔细的思索起来陈冲的话,考虑他想做的,承诺的事情,以及受帘宗的未来。
而当天被他的丹烟所侵扰的那数万人,则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他忠实的拥簇。
话传到范乐山那里的时候,一向高高在上的第一道子叹了口气,点评道,“只看宗主和大长老的意志了。”
第二天,宗主和大长老联合发布消息,准许陈冲开设卷帘课程,调任所有研制人员轮流上课,教授所有弟子最基本的卷帘护理微调,如果发现天赋好的,直接进入研究堂,成为研究人员,享受更高的待遇。
舒烈更是加了一段话,“我门受帘宗,有自信,有能力,不能也不该担心这门技术是否会被偷去,因为我们就是卷帘的伙伴,任何把卷帘当作伙伴的人,都是我们的朋友。”
一言定调。
所有人都知道,陈冲在卷帘宗的起势,已然势不可挡。
小院里,陈冲舒服的躺在太师椅上,抖着腿,哼着小曲。
“吱呀。”院门打开,黄健商空着手走了进来,一脸怪异。
“怎么,卷帘呢?”陈冲抬头问他。
“没有人愿意拿出来。”黄健商说到。
“我这边也是。”庞沙古怪的看着陈冲。
“不至于吧,再怎么说我都承认的那么认真,说的那么诚恳,还记仇?”陈冲坐好,有些头疼。
“不是记仇,而是,他们想自己进行调整修改。”黄健商叹了口气,“可真有你的,听你忽悠完,愣是一个个打了鸡血一样,就等着你们开课,要自己听自己学,给自己的卷帘调整,达到最契合自己的程度。”
黄健商摇头晃脑,“怎么我当年就没碰到你这样的人呢!他们真幸运。”
庞沙也在点头,“我这边也是,一个个都挤破脑袋想要报名上你的课。”
“哈哈!这才是我想要的啊!”陈冲笑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开课!你俩当我的助教!”
受帘宗的卷帘大课如火如荼的展开了。宗门立刻腾出了两栋教学楼作为他们的讲课地点。却发现还是不够。
所有的弟子都想第一时间听课,无论境界高低,是初入宗门的金丹菜鸟,还是待了十几年的凝丹期老油条,哪怕那些元婴期的教师,都索要名额。
某些养神期的老家伙更是舔着脸直接要求一个名额,给自己听课。
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画面,从老到少,一个个如此兴趣盎然的想要听课,想要听陈冲的课。
“蔚然成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