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一,印半月把小蔓和韵儿都叫到了自己房间。
小蔓是她如今最信任,也是最得力的人。而韵儿是她的贴身侍女,有些事情的确要瞒着她很难。
于是印半月决定,就把他和白长念的打算告诉他们两个。
一来,如今印府仰仗他们两个打理,她不知道要和白长念在那个女鬼的回忆里呆多久,所以今后印家的事情要靠他们两个来主持。二来,事情都说开,也不至于再隐瞒着谁,这样以后交流起来也方便许多。
韵儿本来死活要跟着印半月,可惜她自己一点灵力都没有,想要跟着去简直是难上加难。
小蔓自然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可印半月以无人打理印府为由拒绝了。
交代完必须的,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印半月走到自己的梳妆桌前,然后从她的檀木首饰盒里拿出了那枚龙纹虎佩。
她与白长念又一起进入了那个密室,而龙纹虎佩则在进入密室开始,就散发出一种幽暗森绿的光芒。
“怎么回事?”印半月手里紧紧攥着龙纹虎佩,心里却越发的没了着落。
白长念则也摇了摇头,道:“不清楚,先试试再说。”
印半月点点头,然后走到了那个女鬼的面前。
她依然还是那副安静的容颜,木桶里不知道泡的是什么水,黑漆漆的把她肩膀以下的部位完全遮住了。
如果不知道这水已经寒凉刺骨了,恐怕还真以为是她因为泡澡而惬意的享受呢。
印半月默默的举起龙纹虎佩,心里不知道为何就那样想了。
想要醒过来吗?那就保佑我们这一次成功吧。
默念完毕,印半月就把龙纹虎佩搁置在两个手掌之间,然后推动灵力,渐渐拉开双手的距离。
龙纹虎佩则慢慢的在印半月的手掌之中旋转着,幽绿的光芒越来越亮,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两个人的眼前一片花白。
等到他们再次感受到自己降临在世界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已经穿越在一百年前的街道中了。
虽然念头久远,可印半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现在的位置就是离他们家不远的地方。
“白长念,你看,这不就是离我家不远的那条街吗?原来以前是这么热闹的,我简直不敢相信。”
琳琅满目的饰品和香味四溢的小吃,让印半月应接不暇,她觉得这个地方简直可以与凤城的玲珑街相比。
“啊,你看,那个摊上的糖人做的好漂亮啊!”
印半月拉着白长念欣喜的朝着那个吹糖人的小摊走了过去。
吹糖人的小商贩技术很是高超,这里聚集了很多孩子,都在看着那人手里一个个糖人演变出来。
“这个多少钱,我要一个。”印半月指着一个心仪的糖人问道。
“一个铜板。”
印半月笑着,心情无比的愉悦。
不是因为糖人便宜,是因为真的有人可以看见她了。
虽然不知道太爷爷是否还能发现自己,可至少这一次比以前入梦有了不少的进步。
她从怀里去掏荷包,这才发现她竟然忘记了带钱。
怀里空空如也,印半月只能一脸尴尬的转头看向了白长念。
白长念脸上画着和顺的笑意,可那明显就是在挖苦嘲笑她。
白长念伸手去摸自己的腰间,突然脸色一变。
他今天特意沐浴了,换过衣服之后,他竟然忘记了带钱袋。
于是两个人富得流油的人,现在正在面临着经济危机。
“啊,那个……算了,我不要了。”
印半月撇撇嘴,然后灰溜溜的离开了。
“白长念你怎么不带钱啊?”
“你不是也没带?”
“那现在怎么办?”印半月失望的摇了摇头,这都是什么事啊!
两个人一边溜达着,一边就来到了印家的门口。
那个熟悉的牌匾就挂在印家的大门口,大门的漆色亮丽如新,门口的两个大狮子都觉得特别的气派。
“我们怎么才能进去?夜袭?”
印半月一只手指点着自己的下巴,一边和白长念商量着以后要如何进行。
“偷偷摸摸太危险,我们应该找个方法名正言顺的进入印家。这样既可以追查女鬼的事情,也可以找你想要的秘籍。如果夜袭不成,我们难道要天天夜里行动吗?更何况我们两个现在一穷二白,总要找个地方混口饭吃。”
白长念抬头仰望着印府,似乎已经想到了办法。
印半月则是可怜兮兮的望向白长念,道:“被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们真的好可怜。”
“实在不行我也可以驱鬼赚钱啊,等赚够了钱我们就去印府拜访我太爷爷。”
白长念斜眼睨着她道:“你打算怎么和你太爷爷说?说我们来找他驱鬼还是说你要偷学他武功秘籍?你不要想说要拜师学艺,印家有根,不会外传的。”
见所有路都被堵死,印半月泄气的看着白长念道:“你说怎么办吧。”
白长念钩钩手指,待印半月凑近,他就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印半月瞬间眼睛放出了一阵光亮。
两个人消失了一刻钟之后,又重新回到了印家的门外,只不过现在他们完全换了一个装束。
印半月穿着粗布麻衣,头上还系了一个头巾,一看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乡下丫头。
而白长念也是换了一个农民装束,头发凌乱无形,还占了一个假胡子。
就这样两个人敲开了印家的大门。
来开门的是印家的管家。
“你们什么事啊?”
“这位爷,求求你收留我们吧,我们本来是来着投亲的,可亲戚都没了,我们也没有银两,求这位爷让我们在印家混口饭吃吧。”
印半月哭得凄凄惨惨,红红的眼眶惹人怜爱。
可这印管家却不买这个账,他倚在门边道:“印家是什么地方?”
他指着印府门口挂着的那个牌匾,道:“这里可不是土地庙,专门收留叫花子!赶紧走,印府不需要人。”
嘭,大门被关住!
冷冰冰的门板就在印半月的面前重重的合上了。
印半月抹了一把眼泪,赏了白长念一个白眼:还以为是什么好主意,还不是这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