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间上官嫣然又怎地不知苏唐心中是何想法,故而干脆闭上了眼睛,任他施为。
两人嘴唇,霍然叠在了一起。
顷刻之间上官嫣然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天旋地转,好不容易恢复的几分力气,在此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咬紧牙关的力气也丧失了。只得任凭苏唐将舌头深入她嘴唇之间,再把她舌尖缠住……
顿即满嘴传来酥麻感觉,浑身发软更是发热,口中不由自主轻吟了一声。正是这一声轻吟,让上官嫣然心头娇羞无比,只想要寻一个缝隙躲进去,不敢再出来见人。她在上古之时名作**,其后又名作上官嫣然,这两个身份都让她在天下修士心中高贵无比,自是无人能侵犯与她,而今在洞房之时被苏唐如此轻薄,上官嫣然忽地在娇羞至极之时心底生出一股恼怒情绪,居然合拢的嘴唇将苏唐舌头咬了一口。
“本应该是你主动跟我洞房,今夜我好心帮你洞房,居然还要咬我?”
话语一出,苏唐顿即将身下娇柔的躯体侧着翻了一翻,扬起手掌就往上官嫣然翘挺的丰-臀上不重不轻打了一巴掌。随着“啪”的一声响起,上官嫣然身上再无一分力气,只能任凭苏唐将她周身衣物,一件件丢到床下……
见得几十个轰天雷果然在同一时间炸响,李无双一时间乐不可支,抬头看着轰天雷冲向空中的烟花五光十色,心里头只觉得这是他这辈子看过的最美丽的烟花,想来明日师傅会狠狠的赞扬他一番,继而再去扬起手中火焰,要将地上那些鞭炮一一点燃。
可是,斜刺里忽地飞出一道人影来。
李无双回头一看,见到是李万山飞驰而来,顿时满脸带笑瞪着李万山赞扬他,可当见到李万山满脸怒意之时,李无双心里头就一点都想不明白了。他根本就想不到为何她明明做了一件大好事,这师祖反而一脸愤怒像是要狠狠揍他一番。
既是不明白为何李万山会如此愤怒,李无双也只得满脸带笑,施礼道:“师祖!”
正所谓出手不打笑脸人,李万山见李无双已是拜倒在地,也缓缓收住心中愤怒,再想李无双询问一番,才知晓了其中前因后果,沉思一番之后,他才对李无双道:“无双,我也知你是一片好意,可你这轰天雷要是早在夕阳西下之时燃放,我与你师父师娘都会十分欢喜,可是而今半夜三更,你师父都洞房去了,你还在这里放轰天雷,这不是存心吵你师父么?今日是苏唐大喜之日,我也不责备你,你先站起来再说,会房间后自个好生反省,明日我再仔细与你说道说道。”
独自站在大殿之外,李无双沉思想了许久,半响之后才明白过来,原来今夜师父与师娘已经洞房去了,想来这轰天雷声音必然吵扰了师傅。正所谓**一刻值千金,混久了市井,这个道理李无双自然晓得,而今他越想越怕,就怕因为此事得罪的师娘……
“常言道,枕边风吹倒英雄汉。俺李无双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人物,可要是师娘因为今夜的事情心底嫌弃俺这个徒弟,肯定是要在师傅耳边吹枕边风,俺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要是今夜俺就去给师娘认错,让她原谅了俺,这件事岂不是就这么将危机消泯在萌芽状态?”
左思右想冥思苦想一番,李无双在大殿之外的院中走来走去,伸手不断在衣襟上打打拍拍,拍拍打打,神色有十分忸怩。直到过去了小半个时辰,这才下定了决心,朝着苏唐洞房的新房走去。
此处雪山之巅的房屋院落殿宇楼台,都是上官嫣然当出用大神通构建而成,隔音效果十分良好。
叩叩叩……
李无双在东方之外,伸出两个指头敲了几下房门,却见里头没有半点动静。
越是没有动静,李无双心底就越怕,暗想道:“坏了!坏了!师娘肯定是生俺的气,不然怎么会不理不睬,装作没听到俺在敲门。今夜俺必须要让师傅师娘原谅俺,不然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
既然叩门没反应,李无双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将右手钵盂大小的拳头握紧成锤,狠狠朝着门框上捶去,口中还大声高呼,叫喊道:“师傅师娘,你们一定要原谅俺,俺也是无心之举,你们要是不原谅俺俺就留在这里一直敲门不走了……”
可李无双这么大喊大叫一番,屋里头还是没有反应,顿时李无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才对。他只将脑袋贴在门框上,再把耳朵紧紧贴着门板,想要听一听里面师傅师娘到底在商量些什么,沉思道:“师傅师娘不肯开门,是不是在商量着要处置俺?”
这般一想,李无双倒是横下心来,再度高呼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傅你就算是要杀了俺李无双,俺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师傅你好歹给俺个准信,是死是活还是如何处罚俺,师傅你倒是给俺一个痛快……”
嘣嘣嘣嘣嘣!
口中再度呼喊几句,李无双又扬起拳头捶起门来。啪!
倏然间洞房门口打开一道缝隙,从里头伸出一只脚掌来。恰巧此时李无双黑脸正贴在门缝之间,当脚掌冲门缝中踹出来的时候,正是踹在了李无双脸上,当他抬头看时,正见得苏唐脸上带着怒意,狠狠的瞪着他。
这一脚踢得虽然不重,可脚掌中却带了上千斤的绵力,李无双只觉得好似一团软乎乎的力道在脸上狠狠一压,当即身形已是倒飞了出去。飞出之时茫然不解,极为诧异看着从门缝中露出的半张面孔,待到分辨出来这是他师父苏唐之时,才高呼道:“师父,俺今夜是来请师娘原谅俺的,都怪俺不好,半夜三更放烟花爆竹,师父要是这一脚踹得不解气,不妨再踹俺几脚,俺保证不闪不躲。”
性格虽然憨厚,可李无双却并不十分老实,当苏唐这一脚踹在他脸上并未让他受伤,李无双就已是知晓苏唐没有动震怒,连忙满脸带笑,大声呼喊。
“半夜三更的咋呼什么,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一切等明日再说……”
嘣!
房门啪的一声被关上,李无双嘿嘿一笑,转身离了洞房门外,心底却犹然再想:“师父虽然没有生俺的气,那一脚踹得一点都不疼。可师娘生不生气俺还真不知道,明日一定要找师娘说个明白……”
再度回到先前燃放轰天雷的地方,将地上摆放的爆竹小心翼翼收了起来。李无双就怕这些爆竹会出生么意外,再度鸣响出声会让师娘怒上加怒,只一颗一颗仔仔细细将爆竹捡了起来。收拢了心思之后,又远远凝视了苏唐那座新房一番,心底嘿嘿怪笑几声,就朝着殿宇楼台之外奔行而去。方才师父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去,这话李无双倒是记载了心中,而今四面都是冰雪,唯有那雪中最是凉快。
到了山间冰雪地上,李无双扭了扭脖子,觉着身上极为不畅快,许是还在心底畏惧着上官嫣然会明日怪罪他,口中便嘟嘟囔囔道:“师娘喜欢穿着一身白衣,最是喜好干净了,我要是不趁着今晚这个机会好好洗刷一番,明天要是让师娘觉着我不讲卫生身上不干净,肯定又要责备我……”
不知为何,李无双总在心中对上官嫣然有些畏惧,或许是上官嫣然那种高贵绝俗的气质让他觉得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或许是上官嫣然那等天下无双的容貌让李无双觉得高不可攀不敢靠近,反正他心底忐忑不已。
三五下脱掉了身上衣衫,就穿着一条牛鼻裤子站在雪地当中,将地上积雪一堆堆捧起来,放到身上不断擦拭,口中还狠狠呼着热气。这时候李无双才觉得畅快无比,将浑身汗味洗的干干净净。又似是觉得不够,继而又将眼神看向山间那一丛丛一簇簇的晶莹雪莲花,眼珠一转他又计上心来,哈哈大笑去摘来了不少雪莲花,将那花中花粉与汁水,仔仔细细的在身上摸了一遍……
再从储物袋子里面,拿出了一床竹席,就这么横卧在冰上,倒也睡得十分香甜。
自从喝了苏唐一坛子灵药酿造的美酒,李无双又修行了玄冥妙法,体内本就是要修炼出玄冥阴寒之气,此刻卧在冰上,山间阵阵寒意侵入李无双浑身筋络当中,顿即他嘴角竟然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满脸胡须,面色漆黑,笑起来到别有一股龇牙咧嘴的氛围。
“哈哈哈哈……李道友收的这个弟子,倒是真性格爽直憨厚。今日他既然睡卧在这花丛当中,贫道暂且助他一助,且看他机缘到底有多深……”
倏然一阵笑声,从花丛中响起。
只见万花丛中有一朵黑色幽谷空兰,兰花之上坐着一道拇指大小的人影。
此人正是姬无常,随着苏唐来到此处,姬无常并没有急着恢复肉身,反而是将魂魄寄托在空谷幽兰之上。因当初中了欲念之血里头那无穷欲念,若凭着姬无常自身实力,即便是有苏唐帮助,也难以将欲念从体内驱逐,毕竟这些源自时轮古魔精血当中的欲念,已是与姬无常魂魄融为了一体。
唯有这在钟山上采摘而来的幽谷空兰,能够让他凝神静气明心见性,不再受欲念影响。故而姬无常干脆舍弃了再度凝练一具肉身的想法,只将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幽谷空兰之上,想要借着这一朵鲜花,修炼成一具肉身来。若是用幽谷空兰作为肉身,就再也无需惧怕心神受到时轮古魔欲念影响,此后才能成为真正的洒脱修士。
今夜姬无常正在山间修炼,恰巧李无双来了此地。
当初被青铜大棺困住数百年光阴,姬无常也是得取了长生境界,自身意志虽比不上苏唐强横,可将这一座雪山罩住却不成问题。故而今夜李无双所作所为,以及那自言自语说出的那些话,都被姬无常用意志探查到,倒是让姬无常对李无双极为欣赏。
在岷山派修炼之时,姬无常便知晓人心叵测的道理,若非是岷山派当年内部钩心斗角,谋算要夺取如雪记忆中的轩辕血,姬无常又怎会被青铜大棺关住?只有在知晓了人情冷暖之后,才最是明白李无双体内一颗拳拳赤子之心的可贵之处。
“天地无极,现我道法!”
意志当中轻呼一声,姬无常身形虽只有拇指大小,可魂魄却打出道道斗大符文,将周遭满山雪莲尽数包裹住。继而滚滚雪莲中积累的寒气,变作一束束雪白光辉,朝着李无双身上罩来。这些雪莲都是上官嫣然再数百年前种植在冰雪之上,漫山遍野雪莲不知有几十上百万株,而今雪莲中精气,都往李无双身上灌去,若是寻常修士受了这精气冲击,必定会从梦中惊醒。
周匝寒气飞舞,凝聚成阵阵白色光辉,似是一夜之间雪花盛开,飞扬在这一番天地当中。而李无双这满脸络腮胡须的壮汉,身上随意披着一件长袍,横卧在竹席之上,竟似是被花团锦簇着身躯,冉若横躺在花蕊里头。
可李无双只在梦中喝骂一声,口中有言道:“俺李大爷修炼的是师傅传授的玄冥妙法,俺就不信有什么寒气能害了俺性命!”
不一刻间,竟是大声打起呼噜来。
而周遭寒气汇聚成团,顺着李无双口鼻七窍之间的缝隙,滚滚进入他体内。姬无常站在幽谷空兰之上,看着李无双周身寒气变化,心底犹然赞道:“好一个李无双,好一个先天道体!”
且说苏唐一脚将李无双踹开之后,再度来到卧榻之上。
正见得上官嫣然躺在床上,只将鲜红被子罩住了酥胸,露出大片香肩来。或许是由于刚刚与苏唐缠绵了许久,此刻身上肌肤依旧带着淡淡的粉红颜色,脸上汗珠犹然没有干透,一阵梨花带雨欲拒还迎的气息扑面而来,让苏唐心头闪现出一团热火,再度往床上扑去。
良久之后,上官嫣然眯着眼睛躺在苏唐怀中,言道:“以后,夫君还会怪我么?”
实则苏唐心中已经知晓上官嫣然所问何事,可此刻却装作茫然不知,反问道:“怪你什么?”
将耳朵贴在苏唐胸膛,上官嫣然轻轻抚弄着苏唐肩膀,言道:“夫君会不会还怪嫣然,当年对李半仙冷眼相待?”
苏唐道:“你我已洞房花烛,我又怎会怪你?”
一语道出,上官嫣然眼中再度有泪水吹了下来,可她却不去擦眼中泪珠,只道:“而今嫣然与夫君拜堂成亲,已经洞房花烛,夫君才不怪嫣然。可当年兄长与夫君定下了婚约,嫣然已是夫君未婚妻子,夫君那时候却还是在怪嫣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