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痛,这种词从来都不属于连翘。
太过肤浅!
她的生命只有两种格调——从容或者尖利。
在没在遇到他之前,她活得像根儿杂草似的,但有滋有味儿。
不富,但吃喝不愁。
不贵,但玩乐无忧。
没有父母,但有亲戚朋友,遭遇爱情的背叛,但她依旧活得潇洒。
不得不承认,权力和力量是两个銷魂的名词。打从她遇到这匹野兽开始,就像是被迫加入了一场无法掌控的游戏,不经意惹怒了武力值,战斗值,装备指数通通强于她的终极BOSS,日子萧条——
她有些好奇。
真想咬开他的喉管,拨开他终年冷冽的面具,看看他的灵魂究竟是什么颜色?
潋滟的双眸半眯着,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终于开口——
“我不会痛。”
他的心,突地一疼。
深深的看着她,他刚硬的手不由得扣紧她柔軟的腰。
他喜欢她的坚强,又痛恨她的坚强。
一个习惯了掌控的男人,遇到一个不屑于被掌控的女人,结果就是彼此攻击,不是她被他燃成灰烬,便是他被冻结成冰。
一把将她扯到怀里,狠狠拧了下她的鼻尖儿,冷峻的面容在昏暗的车灯下,黯沉一片,眸底一簇炽烈的火焰却不可掩饰的跳跃着——
原来,巅峰感觉是这么美!
这一瞬,他真的宁愿死在她身上。
这一刻,她方寸大乱,终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结束了——
他闭眼,深呼吸,再睁眼,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倔强的小模样儿,心潮澎湃。
恍惚了。
入迷了。
“连翘,你他妈真能把我逼疯。”
沙哑的声音,让她一阵哆嗦,这种不由控制的感觉让她害怕了,垂下高昂的头,她重重地咬在他肩膀上,猫儿般轻唤:
“邢烈火——”
“连翘——”他一口咬住她的耳珠,“我很喜欢。”
一张脸憋得通紅,刚才濒临死亡的感觉让她差点儿迷失了自己,差点儿忘了自己是被这个家伙给强了。而他这一句话,适时地提醒了她,让她回过神来。
“滚……出去。”
邢爷内伤了。
闻着她身上浅淡的幽香,撩人,挠心挠肺——
有国色者,必有天香。
寻思着,他额头抵着她的,喘了会儿气,停顿了几秒,又开始不解馋似的疯狂吻起她来。初尝情味的邢爷,如同一只疯狂的猛兽,不知餍足地饱餐着自己的食物。
他,失态,很失态,非常失态!
一直以来,他以为他永远不会有这样失态的时候。
七岁时,不会!
十七岁时,也不会!
现在,二十七岁了,竟为了一个女人失态成这样!
这一刻,他还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淬毒的,如同迷魅的罂粟花,一旦碰了便会上瘾,至死方休——
翻来覆去,一次一次的疯狂,刺激一阵强过一阵。
情浴之门,一旦开闸,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势不可挡。而这也是英雄的陷阱,一涉足,将难以自拔,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理智?九天之外。
思维?黑暗尽头。
连翘觉得喉咙干渴了,嗓子嘶哑了,整个人飘荡在空茫的世界,像一团完全没有着力点的柳絮。各种情绪,五味陈杂,脑子装不下了。
呼吸,越来越轻。
不可控的紧要关头,他不由自主地紧拽住她的小手,食指,中指,尾指,握牢,交叉,十指相扣,俯下头狠狠地住她的唇,扣紧她的手指,沉声问:
“很恨我?”
“不,你伺候得姑娘很好!”生命中有这样的第一次,这种燃烧到灰烬的酣畅淋漓,这种不死不休的极致,也是难得的体验!至少,她就没打算过跟了他还能在贞节史上为自己树上丰碑。
她不做作,她不矫情,但嘴非常歹毒!
“小畜生,真想一口咬死你——”他恨极她的无所谓。
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她脑袋一倾斜,猛地扎进他的颈窝儿。
“嗯,随便。我困了,先睡!”
说完,头一歪,睡了过去。
“连翘——”伸手抬高她的下巴,拍拍她的脸,真睡着了?
他哭笑不得。
轻轻将她手腕上的武装带解开,用一种几乎要将她揉碎的力道紧紧搂在怀里。
静默,片刻。
夜色如水,清凉静寂的夏夜,阵阵虫鸣,蛙声一片。
300米外的战士们像是根本不存在似的,完全没有任何的声音。
微叹!
俯下头,亲了她两下,然后看着那片狼藉,无语之极。
怎一个‘惨’字了得?
搂住趴在怀里的她,他脱下自己的衬衣套在她的身上。定定看她睡着后蜷缩着的小样子。这个时候乖巧得像一只懒猫。可,只要一醒来,她就会向他伸爪子。
喟叹着。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再啄了一下她的唇,拢紧她在怀里,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拿过无线通话器,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冽。
“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