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芜皱了皱眉,连忙上前:“我叫花芜,只因受人追杀,萧大哥为了保护我,与我一起跌落悬崖,有幸被你们救下,此恩没齿难忘,恩人在此,请受花芜一拜。”说完,花芜便跪下冲着他们五人行了一个大礼。
被花芜的话打断思绪,那位中年男子连忙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扶起花芜:“你,你娘亲是谁?”
“我娘亲叫芸嫣。”云花芜看着中年男子,迟疑了一下,静静的说道。
云凤国皇宫:
水榭亭台,琉璃碧瓦,在一处华丽精致的亭子里传出一阵阵昂扬的琴声。
远处的小道上时不时有三五位宫女太监走过,不过这亭子方圆十里之内却没有一个人影。
亭子里,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坐在琴前撩拨着琴弦,艳红色的纱裙映得她娇媚的面容更加绝色动人,皮肤保养的极好,看起来不过才二十多岁。不过,从她眼角眉梢流露出的神色又显得经历颇多,并非一位二十多女子所该有的锐利精明,倒也看不出她到底是多大年龄了。
随后,一个太监急忙走来,跪在亭子外面。
“奴才小安子参见娘娘,启禀娘娘,雪贵妃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太监跪在地上,俯首趴在地上,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
小安子此时颤抖的身子体现出了他的恐惧紧张,整个人趴在地上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琴声缓缓停下,没有听到脚步声,小安子只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传来,战战兢兢的抬眼,便看到一双白色锦玉鞋和艳红色的裙摆。
他慌忙的低下头趴在地上,身子不住的打颤,向来听说这位娘娘心狠毒辣,为她做事的人都不明不白的消失了,如今被自己摊上,恐怕也难逃一死。若不是被她的外表迷惑,小安子才不会听他干爹的私下为她效命呢。
“你怕什么,本宫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女子好听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凌厉。
“奴,奴才不敢……”小安子又连忙磕头,说话都结巴了。
“废物。你又没有做背叛本宫的事情,怎么吓成这样?这点跟你干爹好好学学,你以为你干爹的位子是怎么坐上去的?”女子不屑的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安子,转身向着亭子里走去。
“你起来吧。”
“谢娘娘。”小安子起身,弯腰低头恭敬的站在那里。
刚才听到她的话,小安子心中已经有数了,他干爹能够成为皇上身边的红人西厂的总督头,一定是靠眼前的这位娘娘的提拔。
小安子为人机灵活脱,眼力价也极好,在宫中长大,对宫里也摸的一清二楚,好好培养,将来必有大作为。
女子坐到一边的石桌上,接过贴身宫女递上来的一杯茶,打开盖子轻轻吹着热气:“这次的事情做的不错,小安子,你尽管忠心为本宫做事。你干爹年纪大了,他的地位,总该有人继承。”
说道这里,女子轻轻允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打量着站在那里的小安子。
“娘娘抬爱,奴才必然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小安子激动的跪下。
“行了,你起来。本宫让你去查的事情查清楚了没有?”
小安子起来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捧在手上高过头顶,低着头恭敬的说道:“奴才派人去搜集了资料,那日都没有人见到雪贵妃戴着簪子回来,据说,是给了西门家的三小姐。”
“哦?如此,她果然不是西门家的三小姐,可有派人下山崖去寻找?”女子眉头皱起,眸子里带着一丝凌厉与狠毒。
“回娘娘,那落崖陡峭万分,而且,没有下去的路,多少年来都没有人过,掉下去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说道后面,小安子的声音极轻,眼角带着一丝阴险的笑。
“那就好,绝不能让她活着。小安子,这里有本宫的书信,你去送给本宫的哥哥,记住,这封信,绝不可落入他人之手,否则……”
“嗻。奴才一定秘密安全的将信送到大人手中。”小安子连忙接过信放在怀中,随后向她行礼退了下去。
傍晚,京都北城小道上,一名衣着华丽的男子徒步走着,本来就安静的小道上入了夜更是行人稀少,有些苍凉阴森的恐怖之感。
周围的清冷幽静,令男子不由得害怕的打量四周,紧紧的裹了裹衣服,他心中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回头瞧了几眼,看了看四周,一切都很安静,安静的有些反常。连忙加快了脚步,刚走了两步,只觉得颈上传来一阵剧痛,随后失去了知觉,昏迷过去。
瞬间,他的周围站了五六个蒙着面纱的黑衣人,将昏迷的男子围在了中间。
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两名男子,走在前面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色锦袍,衣服上用银线绣着精致的柳叶,腰间别着一把银色的剑,冷酷肖毅的面庞是个难得的美男子,他走上前,静静的瞄了一眼昏迷中的男子,随后转身看着那几位蒙面黑衣人。
“十一,你去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和银两都拿出来,还有一封信。”黑衣男子低声吩咐着,那几个蒙面的黑衣人当中其中一个走出来,单膝跪在小安子身边,搜查着他的身上。
那名叫十一的黑衣人借着还未完全暗下去的天色搜出银两玉饰,又在男子的怀中找到了一封信。
十一起身拿着信恭敬的呈给黑子男子,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黑衣男子没有接,只是转头向着跟着他一起来的的人说道:“程兄,有劳你了。”
语气温和尊敬,与他冷漠的模样截然相反,他心中自然清楚,程子若如果为他们做了这件事,那便是将他也拉下水了。他们将来要面对的对手很强大,足以颠覆一个国家,他不敢确定这个程子若能否抛下一切为他们冒这个险,所有的一切,只能赌了。
程子若点了点头,目光平静淡然,他接过信,拆开信封,借着微弱的夜色,聚精会神的阅读完这封信。
速度很快,程子若将信折好放回去,交到那名叫十一的蒙面男子手中,冲着穿着黑色锦袍的男子点了点头。
夜色渐渐暗下,茫茫黑夜上升起一轮残缺的弯月,周围点缀着几颗微弱的星子,安谧的空中吹起阵阵夜风,扬起黑衣男子的锦袍,黑衣男子挑眉:“十一,你留下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切勿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属下遵命。”十一单膝跪下,低着头,声音低沉。
很快,黑衣男子和程子若便消失在了小道上,十一将一切打点好,也带着两名蒙面人悄然消失在了夜色中。
约莫半个时辰,男子昏昏沉沉的醒来,揉了揉疼痛的脖颈,坐在地上,忽然想起什么来,慌乱的摸着自己的身上,掏出怀中的信封,男子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又摸着口袋袖口里,身上的银子玉佩全都不见了,脸上的心疼难掩,却也有劫后余生的松快。
“还好还好,遇到的只是劫财的,我的命还在,信还在就行啊。”男子开口,声音娇细刺耳,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了看四周,身子还有些发抖,踉跄着冲着远处跑去。
在他跑远后,原地,十一和那两个蒙面的黑衣人忽然出现站在那里,看着男子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