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心中一惊,不由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六少可误会我的意思了,潇潇姑娘不慎跌下了楼脑子难免有些不清亮,许是她当时心里害怕这才以为是少奶奶推了她下楼,又或者,潇潇姑娘根本不记得当时的情况,倒是她身边的丫鬟婆子们撺掇,这才以为是少奶奶做的。”
“你倒是一心向着沈婧祺,嬷嬷当时也不在怎么就知道潇潇摔坏了脑子呢?”左驿城不怒反笑。
“这,这,奴婢不过是根据常理推断罢了?”
“常理?我倒是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常理?”
刘嬷嬷自觉失言,只是不曾想六少会如此咄咄逼人,看来那凤潇潇在他心中确实是有分量的,至少比少奶奶重要多了。
“六少可还记得那日您遣了少奶奶住到下人的屋子里。”她说着看了看左驿城的脸色,未觉有任何异常这才开口道:“少奶奶当晚就撞墙轻生了,李大夫来看过只说命怕是保不住了。若不是真的受了冤枉,少奶奶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她一向是个刚烈的,我最是清楚不过了。好在少奶奶命大,昏迷了三天到底是醒了过来,只是脑子却被撞坏了,什么事情都不记得。”
“你是说她失忆了?”左驿城神色未动,只是微微皱了下眉。
刘嬷嬷的声音里已有几分哽咽,她用娟子拭了拭轻点了下头“少奶奶是个命苦的,她小时候表姑娘就去了,幸好老太太可怜这才过了几年好日子。老太太把她嫁给少爷就是希望在太太百年之后,她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我知道少爷不喜少奶奶,可看在老太太的份上,至少给她个好脸色吧!不然,只怕少奶奶在府里真活不下去了。”
“府里是少她吃还是少她穿了,怎么就活不下去了?”左驿城轻拧了下眉,不禁又想起沈婧祺那张含怒的小脸,他可没看出她活的有什么不好。
“这府里的下人哪个不是捧高踩低的,少奶奶不得少爷喜爱,下人们又怎会拿她当主子奉着。奴婢好几次看到府里的丫鬟对她出言不逊,也是少奶奶性好,不然只怕早被她们的风言风雨给这麽的不成样子了。”
左驿城眉峰皱起,他竟不知道府里还有这样大胆的丫头,不过他却不觉得如今的沈婧祺是个好相与的“既是如此嬷嬷平日里就多照看些吧,今日之事不要让少奶奶知道。”
“少爷的意思是?”
“你不是希望我对沈婧祺好些,怎么如今反到不懂了?”左驿城嘴角轻勾,他到觉得失忆后的沈婧祺比原来那个木头桩子有趣多了。
“是,是,”刘嬷嬷连说了几声,心中暗忱莫不真是她的说词起了作用,不管怎么说总归是好事。
其实左驿城对沈婧祺并无多少成见,谈不上喜欢,自然也不是讨厌,左右不过是个不想干的罢了。
只是心里不喜婧祺却被老太太安排着娶了她,心里难免不痛快,对沈婧祺自然也就百般挑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