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心没好报,放了这只小白兔,没落下好,反而惹来一身骚。真是好人难做,下次要是再见到那只白兔,说什么也不被它么么哒的外貌迷惑了。次日一大早,牛三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裤子,想把白兔的尿洗掉。
随后,牛三又到山边捡了一些树枝,服侍老娘吃食,转眼又到了晚上。
坐在油灯前,牛三思考着,下次得往山里去得更远一点,才能有收获。不知不觉间屋内传来一股异香,牛三竟扶着桌案浑浑睡去。
次日醒来,牛三揉揉惺忪的睡眼,赫然发现桌案前居然放置着一把古剑,剑身不长,更像一把匕首,即便别在腰间也不惹人注意。
牛三伸手去拔,却发现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居然无法将古剑从剑套中拔出,不禁暗暗咋舌。要知方圆十里要说卖力气,牛三敢认第二,就无人敢认第一。那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壮士。牛三心中称奇,细细打量剑套通体黝黑,上面雕绘着一只龙首豹身的古怪动物,还有两个看不懂的文字。
张楚是现代人,只识得简体字,而牛三只不过是山村里的一个莽夫壮汉,更是只会写自己的文字。所以,这古剑上的文字,真可谓它认识你,你不认识它。
正在此时,门外出现了一个声音大道;“大娘,你家牛三可在?有贵人寻他。”
牛大娘开门,只见门口闯进来一个白胡子老头,正是本村里正张忠。
“牛大娘,快给我打碗水来,俺给你家牛三谋了个好差事,你可得好好打二两酒让阿爷我痛快一番。”
趁着老娘开门的功夫,牛三将古剑藏在腰间,也赶紧收好,迎接出来道;“阿爷,是不是又是哪家哪户的青壮不能去应官府的徭役,牛三替他应召就好。只要您老伺候好我老娘的吃食,能挣点给老娘买药的钱,二两酒又值得什么?”
张忠接过牛大娘的半边葫芦,满满灌了一口水,一抹胡子道;“前年你因为俺家幺儿体弱,你便代替他应了官府的徭役,去州府修了三个月城墙。你做的好事还少?这村子里每家每户哪个没有承你的情?有好事俺自然想着你,来来来,听我给你说一场大富贵。”
原来本朝规定男子年满二十,就要给官府服徭役。牛三虽尚未及冠,却难得一颗孝心,顶替他人应召,换取些辛苦钱为老娘买药。
“阿爷快说,确是如何一场大富贵啊?”牛三催促道。
从张忠嘴里牛三得知,村里三个月前从河东府迁来了一户人家,主人姓米,甫一来本村就连开了七日的宴席。宴席上珍馐百味,自不待言。更有有汝州州府之内的官员士绅和文人墨客前来捧场。
这米员外有一女,当年米员外与白鹿书院的同窗好友定下一门亲事。后两人恰好一子一女。如今米员外想要将女儿送至苏州完婚,汝州到苏州穿州过府,何止千里,因此米员外想要招聘青壮若干护送一路而行。
说到这里,张忠停住了嘴环顾四周道:“你可知晓那米员外是豪门大户,护送其女儿到苏州一路自然是千辛万苦,但是赏金却也丰厚。俺打探了清楚,一个来回,酬金足足一百两纹银。出发之前先付五十两,回来了再付五十两。好阔绰的手笔!
牛三暗暗盘算五十两能给老娘买几条人参,却被张忠扯出门去,径直奔米员外家而来。
待到米员外府邸外,自有米家的家丁仆从组织大家登记姓名籍贯,分配职务,中选者现场发给五十两纹银。
牛三孔武有力,很快就被选中,牛三将五十两全数交给张忠带回,并嘱咐张忠买药,好好看顾老娘。张忠受过牛三恩惠,自然应承下来。
牛三与众人一起与米家签订契约,立字为据。选中的青壮约有百人之多,站在庭院中,大家多是同乡邻里,免不得张家长李家短说起家事。院中好不热闹。
此时鼓声大作,一名锦袍老人在两位管事的陪同下走了出来说道:“各位壮士有礼,老夫有礼。老夫有女,远嫁他乡,一路上山川险阻,盗匪横行,所求的就是个一路平安。本次送亲也由老朽亲自陪同,半月后出发。这半月诸位均在我府中住下,在这半月里老朽会让人教授大家队列之法,大家需要专心学习。”
又是一番讲话,无非是砥砺士气之类的话。
接下来,众人就在庭院中演练起来,教授的居然是闻鼓进,闻金退的战阵之法。临行前一天,米员外又开了仓库让大家挑选些趁手的兵器。
看着满仓库的刀枪剑戟,牛三想:这米员外遮莫是什么绿林好汉吧,家里哪里来的如此多兵器。
“三哥,三哥,你看这把长剑可好?”同村的李小丁问道.
“恩,好剑,好剑。”牛三玩笑道,什么不好选,非要选贱?“别乱舞,小心伤人。”
“三哥三哥,你看我选的大锤,可有古代名将的风采?”王本利问道。
“哦,配合你的姓,莫非你就是万万没想到的王大锤,那你可以跟李小丁比比贱哦。”
张楚现代人的意识时常窜入脑海,对牛三而言不但不是一种负担,反而是一味温和的汤药,让牛三的心静变得轻松明快起来。
虽然听不懂牛三在说什么,但是并不妨碍王本利和李小丁成为牛三的朋友,两人围着牛三,好奇道:“三哥你选什么兵器?”
兵器?牛三下意识摸了腰间的古剑,还好,还在。我就挑选这把朴刀吧,牛三捡起一把朴刀,随意舞了两下,甚是趁手。
“就这把吧。”
次日晚间,收拾停当,由米员外带领家丁和招募来的青壮,连同米小姐软轿和十辆马车组成的送亲队伍离开了汝州府,直奔苏州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