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好玩的。”夏叶瑾笑,“可惜藏宝图不在我这里,就算你杀了我也没用……”
“我当然不只是杀你。”玉复容边说边随意的把手中的匕首抛到空中,又接住,他看了一眼已经被裴沁雪按住后颈的李熙之,脸上的笑容放大,“这不是还有李丞相家的二公子嘛,有他在手还怕拿不到藏宝图?”
见夏叶瑾没吱声,他似乎有点扫兴,便接着往下说,“虽然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我还真是挺赞赏你的,其实你也可以不用死的,只要……”
“算了吧……”他的话还未说完夏叶瑾就忍不住笑起来,她说老兄你这套路也太老了点吧,你是不是想说只要我与你合作把藏宝图在哪里说出来就能饶我不死甚至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如今像这样的招数,连未留头的小孩子都不会相信了你指望我相信?
对方拿着匕首逼近,“你不相信?那你有没有想过——”说着他回头看了眼从刚才起就站在原地不动的付清竺,“是我和付清竺合起来演了这出戏给你看呢?你也看到了,付清竺可是站在我的一边。”
夏叶瑾倒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这样的话,冷不丁被噎了一下,正想反唇相讥几句表达自己对他这种拙劣的挑拨离间手法表示不屑,那把匕首已经先一步抵到了她的胸口。
突然一道身影闪过,紧接着她看到一柄长剑从付清竺的后背刺进去,贯穿全身,在前胸露出尖尖一角。
夏叶瑾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她甚至忘了怎么开口,就在她满心绝望之时,那抹身影却已经到了玉复容的身后,抬手给了他一掌。
冷不丁挨了一掌,玉复容瞬间回神,两人顿时缠斗在一起。
就在这时,刚刚被刺了一剑的付清竺,却也如同那个假付清竺一样,身体渐渐透明,最后消散无踪。
又是假的?!
夏叶瑾因为眼前的场景震惊到目瞪口呆,她盯着正与玉复容打斗那个人的脸,终于能发出声音,却结结巴巴磕磕绊绊的让人听不清,“付、付清竺……”
“行了别叫了是我——”
付清竺一边挡住玉复容狠辣的招式,一边飞快的应了一句,就在他即将占据上风的时候,玉复容却声东击西,虚晃一招引开付清竺,转身却朝李熙之飞去。
而此时,裴沁雪也突然行动了起来,她加重了掐在李熙之脖颈的力道,李熙之面色惨白,他拼着最后一丝蛮力反手抱住了裴沁雪,然后用力一压,两个人一起翻滚到了地上,后颈上的力道是松了,可怀里的人却还是不依不饶地想要挣脱,李熙之此刻早已经是筋疲力尽,哪里还有什么反抗的能力,一转身,就被裴沁雪给压在了地上,压抑的杀气再一次逼迫下来。
可是比杀气先一步出现的,是李熙之僵硬的动作和瞪大的眼睛,几乎是同一瞬间,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逆转姿势,翻身扑在了裴沁雪的身上,护着她堪堪躲过了玉复容砍下来的刀子——
他感到后背一凉,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都来不及伸手去查看伤势如何,脖颈又再一次被裴沁雪掐住。
绑在身上的藤蔓越挣扎越捆的越紧,夏叶瑾急的直冒冷汗,显然他们正被困在玉复容布下的天水局里,无论这个裴沁雪是真是假,只要这个死局没有破开,不仅是李熙之,他们所有人都没法活着走出这里。
所谓万变不离其宗,阵法再高明也离不开方位地利的配合。如果说之前的地煞阵靠的是正南方的命格,那么这个天水局……好在双手还没被绑住,夏叶瑾突然灵光一现,她顾不上其它,朝着在她近处的付清竺喊道,“付清竺我有办法!——”
付清竺正被玉复容使出的羽扇纠缠,此刻听到声音,便挥剑挡下,待到了面前,刚想开口问到底是什么办法,握着利刃的手却被夏叶瑾抓住,他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奈何对方力道极大,就在付清竺怀疑她是不是也被附身的时候,手中的动作却猛然停止。
夏叶瑾刚刚的喊声不算太大,但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尤为清晰,玉复容心内暗道不好,猛地回头——
他看到夏叶瑾紧紧抓住付清竺的手,将明晃晃的剑锋刺进了自己的心口。
几乎是一瞬之间,四周原本诡异的氛围全都消失无踪,裴沁雪身子一软,手中早已没了力度,直接晕倒在李熙之的怀里。
夏叶瑾松了一口气,她押对宝了。
天水局的命格,在正西方。也就是她所在的方向,更确切的说,是在这棵枯树上。虽然不懂得具体的布局,但从一开始的局面判断,夏叶瑾记得她来之前这树上绑着的是裴沁雪,接着是假的付清竺,也就是说天水局要成形,必须在正西方位有一个祭品,也就是所谓的阵眼。
破阵自然要从阵眼入手,但玉复容布下的天水局又比普通的阵法要阴狠的多,他擅长以人血为引,无论是开局还是破阵,都必须见血。而这个血,必定是要来自正西方位。
但如果要让阵法发挥到最大的功力,单纯靠血是不够的,还必须将血主和布阵之人也就是玉复容自己连接起来,当时就是想到这里,才让夏叶瑾大胆地冒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绑在正西方位的她是和玉复容联系在一起的,一旦伤了她自己,不但能破了阵法,还能顺便让玉复容也受伤。
后面的结果证实了她猜想的正确性。
果然,天水局被破了之后,玉复容面色惨白,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踉踉跄跄,几乎要站不稳,没走几步,便倒在了地上。
“快!就是现在,救了李熙之和裴沁雪赶紧走——”夏叶瑾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催注意力完全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付清竺,对方被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转瞬才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拿刀去割绑在她身上的藤蔓。
夏叶瑾见他还浪费时间割藤蔓,着急得眼睛都红了,“哎呀快别费力气了,他们都受了伤赶紧带着他们先下山我不知道这阵法能牵制玉复容到什么时候——”
付清竺此刻的目光全在夏叶瑾的胸口的那一剑上,血已经漫开,格外的刺眼。他皱着眉摇头,“不行,要走一起走,总不能留你一个在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