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漪听见这欣兰这么问,忍不住红了眼眶,她院子中的丫鬟,也生出这样的想法,着实让她伤心,那嬷嬷似乎看出凌初漪的心,随即朝握了握凌初漪的手道:“小姐何必为这些不知好坏的丫鬟伤心?她想要当主子就给她个机会,老奴这就去请二夫人,小姐好好养着就好。”
凌初漪点了点头,做什么都没有了心情,头一偏,便倒在一边闭眸养神了。
欣兰自知对不起凌初漪,但是能得到这么一个伺候公子的机会,她却觉得异常的值得。所以跪在那里,也不起身。嬷嬷看了一眼欣兰,轻哼了一声便出去找夫人,给公子送女人这些事情还是要找夫人出面,小姐还是闺阁中的小姐,又怎么能管这些事情。
自然,随时都有姑娘想着往自己床上爬的这些事实,靖维只是想想都觉得恶寒,所以单纯如她又怎么想到又有一个姑娘因为自己的英俊的外貌而沦陷,走向了迷途!
昨日赏荷宴上的事情,虽然她管不着,但是她却异常的关心。所以从凌初漪的院子里面一出来。靖维便去了凌翼那里,打听皇上是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只不过她来晚了一步,凌翼已经去了军机营。
靖维皱眉,凌翼现在越来越顾不得她,看来燕国和浩塍的战事不是很好。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许要不了多久,凌翼又要出征了。
没有找到凌翼的靖维首先想到的便是找花泞逸打听情况。
“哇……”靖维刚走到马厩,便被人拦截了下来,靖维皱眉,这些姑娘真是……阴魂不散!
“臭小子,又要去哪里疯?大姐受伤,本小姐就是长姐,不管着你,你铁定要上天。”凌初烨一身大红色的劲装男装,利落潇洒,看的靖维都眼前一亮,她胳膊肘放在靖维的肩上,拍了拍靖维的胸,哥俩好的开口道:“呐,为了凌家着想,去哪里,也稍上二姐,二姐保证能护你周全。”
“胡说,弟弟别听二姐的,她特定是要掌握你的行踪,然后随时汇报给爹爹呢,我就知道。”凌初幼嘟着个嘴巴,一把抱着靖维的胳膊,生怕靖维丢下她。
靖维头疼异常,抬脚轻轻的揣在凌初烨的小腿上,呵斥道:“二姐,你这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说,你觊觎大姐那个位置多久了?是不是早盼着大姐嫁出去,你便可以再家称长姐了?你这样,大姐可真的很伤心好吗?”
“切,等她嫁出去,你不又不是爹那脾气,不找一个文武双全,又深爱大姐,还不在乎容貌的男人他不会答应大姐的婚事的,去年爹爹不就打伤了好几个上门提亲的公子哥儿吗?我看啊,大姐要嫁出去,难!”凌初烨摇了摇头,遗憾的道。
靖维一听凌初烨这么说,其实也挺佩服凌翼这爱女能爱到令人发指的程度,大姐都十七岁了,还没有嫁出去,更不说其她的姐姐们,姨娘都快急得白了头发,凌翼还是不动声色,直说凌家养得起几个女儿,说白了就是舍不得女儿嫁作他人妇。
唉,哭了她这个假公子,受罪!
“好了,这些话别让凌翼听见了,二姐,就当本公子求你,回去吧,大姐扭伤了脚,你不去慰问慰问?怎么还跟本公子出去?本公子去军机营看看,你也要去?”
“啊?爹爹准你入朝为官了啊?”凌初烨不由的喜出望外。
靖维嘴角一抽,凌翼准,她自己都不准,她拂开一左一右的两个姑娘,上前牵过下人手上的小红马,轻身跃了上去:“你不知道本公子就是散漫惯了的吗?为官?能在凌翼帐下不出乱子,他们就求爹爹告奶奶吧,入朝为官,美的他!”
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呢!
“说好了,本公子现在有事,带着你们两个小姑娘不方便,二姐,不是本公子说你,小六儿都被你带坏了,你也不收敛收敛,担心爹爹什么时候打断你们两个人的腿。”
凌初幼一听靖维这么说,眼眶一红,眼睛几眨几眨,几滴泪水便夺眶而出:“靖维,六姐哪里坏了?”
靖维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我靠,你不坏,你给本公子让开一点,你就好!”
凌初幼反而蹬蹬蹬的跑过去,站在靖维的马儿前面挡着:“你在敷衍我,你就是在敷衍我,你觉得我不够好。”
靖维眉心突突的跳,手腕一动,雪蚕丝噌的一声从腕中飞出,缠绕在凌初幼的腰上,靖维手一挥,便将凌初幼朝凌初烨甩了过去,力道不大,不足以摔伤凌初幼,也能让这武功半吊子的凌初烨能轻而易举的接到妹妹。
“啊……”
“臭小子你找死啊!”眼见凌初幼的身子朝她飞来,凌初烨连忙上前接住,摔坏了怎么给景姨娘交待?
“哈哈……本公子先走一步啦?”靖维高高兴兴的一夹马腹,便朝外奔去。
靖维径直来到花府,途中总感觉街上来往的官兵不断,明显比起平时增了数倍不止,似乎在搜查什么贼人,靖维也也没有管事什么事,下了马毫不客气的将缰绳交给门口的护卫:“给本公子喂好了!”
“是!”
“小花子?”靖维几步跨进正厅,见不见人,也不等管家出来接待,便直接朝他后院药圃去找他,她知道,他有事没事就会在那里捣鼓药材。
靖维还没有到药圃,远远的就听到有剑气嗡鸣之声从竹林之中传来剑气嗡鸣之声,靖维一皱眉,这花泞逸什么时候学会耍剑了?
想到这里,靖维加快了步伐,脚步匆匆的穿过走廊,便看到一处竹影深处,一名黑衣男子手上专注的舞者见,剑气呼啸的声音苍茫入耳,飞旋的竹叶在在剑气萦绕下化成一条巨龙,在林间黑衣男子周身盘旋,气势恢弘也美不胜收。
而那男子不远处的石桌边,花泞逸悠闲的坐在那里品茶,出尘绝艳,精美无双。
靖维看着舞剑的男子,靖维兴趣大起,从怀中掏出一截白色面巾,蒙在自己的面上,随即一个闪身上前,就袭向那男子的背后。
那男子感觉到身后的杀意,舞剑的手骤然一收,身子瞬间移形换影,反手便朝靖维刺去,靖维猛的从靴子中掏出匕首,当的一声便朝男子手上的剑挥去,兵器相撞,二人几乎在同时收手,转而生息飞向空中,转眼间又是十几招过去。
轰隆一声,两人落在地上,靖维手腕翻飞,匕首在手中几个旋转,猛的对上那男子的胸口,但是与此同时,那男子的剑也落在靖维的脖子上,只不过就在几眨眼的功夫,男子的剑便咔嚓一声咧开,化成碎片落在地上。
靖维揭开自己面上的面纱,一呲牙,手隔开男子放在自己耳边的:“嘿嘿,只是武功好,没装备,你同样是输。”
那男子后退一步,立马单膝跪在靖维的面前,出声道:“属下夏沐,见过公子。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夏沐誓死跟随公子。”
“嘎?”靖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不记得她善心大发,救过这么帅的美男过?靖维被吓了一跳,看向一旁的花泞逸,花泞逸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开口:“你不是大闹刑场也要救他吗?我将他治好了。”
“啊?你就是那个挨千刀的啊?真没死啊?小花子,可真有你的!”靖维惊的长大了嘴巴,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他墨发飞扬,剑眉入鬓,凤眸炯炯有神,性感的薄唇微抿,极为的英俊美貌,虽然比不上花泞逸,却也是难得的美男,靖维摇了摇头,直呼自己救的好,为救美男,直了。
挨千刀的?夏沐听后也是嘴角一抽,说白了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要怪这小公子,如此冤枉的他怎么就成了她嘴巴里面挨千刀的了?
“回小公子,属下不是挨千刀的,属下名叫夏沐。”
“额,本公子知道了。”靖维摸了摸鼻子,直觉自己说话太快,伤了美男的心,只不过她疑惑道:“夏沐,真正救你性命的不是你身后的花大神医吗?你怎么要来认本公子为主子?这不是让本公子难做吗?”
“额,属下自然感谢花大人的照料之恩,但是花大人行使的是大夫的职责,公子的恩情让夏沐更加铭记。”
“哈……小花子,你看见没有,别人可不领你情,但大夫有个什么劲儿?累死了活,人家病好了,就对你可是避之如猛虎,想想也是,谁愿意和整天和大夫打交道,这不是诅咒自己大天天生病挂彩么?”靖维靖维幸灾乐祸。那夏沐一听靖维的话,明显的愣怔了一下,转而转身朝花泞逸道:“花大人,在下惭愧。”但是夏沐很明显打量了一下花泞逸的神色,见他没有生气,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花泞逸站起身子,来到靖维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不由的皱眉道:“你脸色不好,明显的内伤初愈,要不要本官给你开一副药?嗯?哦,对了,某人说不愿意和大夫在一起,慢走不送!”
靖维只感觉自己是帮了石头砸自己的脚,立马上前讨好似的挽着花泞逸的胳膊,拉着他的白色锦衣一阵揉捏:“那个啥?不同的人另当别论嘛,你花大神医也不是什么人也能成为朋友的不是?像本公子这么讲义气的朋友,这个世上真的不多了!”
“嗯,像你这么厚颜无耻,过河拆桥,蛮不讲理的人确实不好找。”
“是吗?是吗?本公子的优点这么多?哈……脸红了,你看本公子的脸红了没有?”靖维只觉自己惹恼了花泞逸,连忙撒娇讨好,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将一张小脸凑到花泞逸的前面,摇头晃脑。
花泞逸眉头一皱,觉得这丫头这么热情,定是没有什么好事:“说吧,你找本官什么事?”
“你今日上早朝没?有没有听到风声?昨日赏荷圆爆炸一事怎么处理的?凶手抓到没?那老皇帝打算如何给凌翼和白相一个交代?本公子的姐姐的伤都扭到了!”
花泞逸看了一眼靖维,轻笑道:“脚扭到了也算伤?峻王现在卧床不起,楚统领亦是重伤养伤,但是即便事这样。祁王抓了几个太监,杀了几个太监便算了事。有莲美人在,皇上又怎么会追究这件事情?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你就别多管了,惹怒了赫连城,不是你一张嘴便能解决的!”
“岂有此理,太监?阉人顶什么事啊?很明显的硝石火药味,这分明是密谋,有阴谋,那赫连城就不怕死在那女人的床上?也不怕自己年纪一大把,无福消受美人恩?”靖维被气的不清,昏君,果真是昏君。
“阴谋?靖儿,你什么时候做到事不关己,凌将军也就放心了!”花泞逸说此话说的发自肺腑,身在君王侧,不管事在朝官员,还是后宫美人都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意气用事并不适合这个世道生存。
“事不关己?这浩塍的江山垮了又关本公子什么事?但是伤到本公子家人一根手指头,本公子就跟他玩命!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