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温嵩还想辩白,素月一个眼刀飞过去,硬生生的让他把话憋了回去。他一脸哀怨的看着姜云霁,“云霁兄,你的娘子你就不管管吗?”
姜云霁一脸同情的看着他,“他现在不是我娘子,是宣彧的姐姐。”
简简单单便将自己撇了个干净。
“这样也可以?”温嵩瞪着眼睛看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平日里他还觉得自己挺聪明,可一遇到素月和姜云霁,他便觉得自己的聪明才智都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行行行,你们厉害,我不说话行了吧!”三比一,自己怎么都是个输,温嵩撇撇嘴往角落一缩,“到了叫我。”
秋高气爽的天气下,青山猎场显得格外热闹。
等他们到了地方,素月才发现除了自己一波人以外,竟然姜子建也在。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温嵩的表情比素月还要难看,因为他在人群里看到他那个针锋相对的大嫂。
“怕什么,他们还能吃了咱们不成?”姜云霁牵着素月的手,笑盈盈的上前打招呼,“子建也在呢!听闻你这次出征立下不少战功,皇上不是嘱咐你多在家休息吗?”
不在朝堂至上,他们也没那么多规矩的约束。
“本宫闲不住啊!总怕将父皇教授的东西忘记,所以要出来勤加练习。”姜子建虽然一向与姜云霁不睦,几次拉拢也未能成功,但当着众人的面也是面含笑意,“倒是王叔今日如何得闲?难道你此刻不应该在宫里跟父皇商议政事吗?”
陈皇后清楚的消息,照例姜子建也应该清楚。看他眼神若有似无的扫过素月,姜云霁的笑意略微僵了一下,“如今国泰民安,哪有那么多事儿需要日日商议?”
素月原本也觉得奇怪,姜云霁虽说是答应早点回来,可这半上午就回来早得有点太多?当时光顾着因为阿齐来高兴,未及细想,此刻听姜子建再提起,不觉心里又疑惑起来。
“云霁兄,我们先去安顿下来吧!”看挽着莘夫人胳臂的卢敏仪朝这边走过来,温嵩拽了拽姜云霁的衣袂。
“也好,那我们就先过去安顿。”姜云霁朝着姜子建作了个揖,“再会。”
对于这个从骨子里讨厌着桑蚕族的西太子,素月不想再见。避过人群之中,她压低声音问,“我们要不要换一处地方?”
姜云霁紧了紧她的手,“一日在朝堂便一日避不开,别担心,一切有我。”
仿佛注定这不会是一场愉快的旅行,因为还不到日暮十分,就有一辆马车将陈子规接上了山。
“她是特意来给我添堵的吗?”素月与温嵩、阿齐站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正好看到这一幕。
“为什么?”阿齐不懂这些,有些懵的看着素月。
但温嵩明白,“要不,我们跟云霁说下山吧!只要你坚持,他一定会同意的。”
“要走也是明早的事情了,先过了今晚再说吧!”素月觉得今天的姜云霁有点奇怪,但奇怪在什么地方她一时还说不清,“既然来了,我们还是出去转转。你们先下楼,我去叫云霁!”
温嵩有点意外,“你不怕出去正好撞上吗?”
“你傻啊!”素月白了他一眼,“如果是姜子建叫她来的,她到的第一件事情是做什么?”
当然是去见姜子建,然后听候他的吩咐。
他们这个时候出去,刚好能错过。
“高,实在是高。”温嵩冲着她竖起大拇指,“那我下去叫宣彧。”
因为身份不同,所以宣彧只能住在楼下的房间。
素月叫了姜云霁一起到楼下,却还是只有温嵩和阿齐,并没有宣彧,“他人呢?”
温嵩摇摇头,“大概也是出去逛了吧!”
他的身份是温嵩的随侍,知道他是素月弟弟的人不多,所以应该安全。
“兴许能碰见,我们走吧!”
素月打算早点去出去早点回来,这样一整晚呆在房间里便能避开与陈子规见面,不管姜子建打的什么算盘,她都不能让他如愿。
可他们回来的时候,姜子建的侍官就站在小楼下等着他们,“奴才参见齐皇子、恒亲王、恒亲王妃……”
“行了,你直接说吧!”素月一看那嘴脸就没好脾气,粗鲁的打断了他那一长串的请安词。
“殿下说相请不如偶遇,既然大家有缘在这里相遇,还请几位赏脸,一起过去用个晚宴。”
“那不还是请?”
温嵩不冷不热的道了一句,那侍官的表情立刻就有些微讪,“这个可不一样,毕竟是你们到了才有这个机会嘛!还请各位赏脸!”
没人说话,但目光都如同约好一般齐刷刷的看着姜云霁,而姜云霁正直直的看着素月。
素月原本想说不去,可被他一看不知怎么就忽然说不出口,“三比一,还是你拿主意吧!”
姜云霁没有说话,做了个手势让侍官在前面带路,缓慢的落下一截之后,方才低声道,“大家见招拆招。”
仿行军用的大帐篷中,早已经摆好酒菜。
姜子建的身份最尊贵又是主人,自然是端坐与正上方,而他带来的人都分列左边,空出的右边明显是给姜云霁等人留出的位置。
双方见礼之后,便是依次落座。
素月见左一左的位置都还空着,便将阿齐推到右一的位置,将温嵩按到右二落座。
“月儿,这不合适吧!”姜子齐还好,毕竟他也是皇子。可按照身份贵重,温嵩怎么也坐不到姜云霁前面。
他说着就要起身,又被素月硬按下去,“什么合适不合适,我让你坐你就坐,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温嵩憋着嘴看姜云霁一眼,哀怨的眼神摆明就是在说:你看看你夫人多凶!
姜云霁本来也觉得素月的安排有点奇怪,但一看温嵩的表情他就乐了,“月儿,那我们坐哪儿?”
姜云霁正好就站在右三的位置,素月看对面是个不认识的男人,猜想应该是姜子建的随从,便安心的一指,“就坐这儿,咱们就坐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