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瑟……”北堂倾月的眼睛微微的变了,良久她捂住嘴道:“哦,我知道你,你是昆仑大战跟锦绣比试输掉的云锦瑟!”
这是云锦瑟今日第二次听到昆仑大战了。
昆仑大战,她输给了锦绣吗?
可既然锦绣赢了,为何她还是不喜欢自己?
云锦瑟茫然的看着北堂倾月,神色里有些黯淡。
北堂倾月蓦地停住了,连忙道:“你别放在心上啊,我不是有意的,不过我听说昆仑山有两根柱子,一根是荣耀柱,一根是耻辱柱,输掉的人,要被刻在耻辱柱上,生生世世的被人唾骂,没想到……啊,我不是说你,我的意思是,怎么会有这种变态的规定呢?”
云锦瑟觉得心口发闷,她与锦绣,究竟是何等的仇怨,所以才会进行那样的比试呢?
“你见到锦绣了吗?她有没有与你说话?”北堂倾月目光不定的询问。
云锦瑟有些沉重的摇了摇头。
“很正常啦,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傲气,锦绣赢得了大战,会那样也很正常啦,好在,你现在人不在无极大陆,否则回到那里一定麻烦了!我听说,失败者都结果都很惨的……”北堂倾月安慰。
云锦瑟有些勉强的向北堂倾月笑了笑,低声道:“我有些累了,先行一步。”
北堂倾月微笑道:“好,若是锦绣回来,我会告诉她的。”
云锦瑟微微颔首,旋即抬步向前行去。
北堂倾月对着她的背影看了半响,方低声道:“云锦瑟……没想到,她也会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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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阁。
厚厚的书籍终于烦完,云锦绣不由捏了捏眼角,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却见日光西斜,已然迟暮。
然她的收获并不大。
关于咒怨的记载,确实少的可怜,可对于咒印术,她却有了新的一番了解。
书籍里越是复杂的记载,提及的咒怨次数便越多,可见,咒怨确实是一个极为复杂的咒术,而那些难度极大的咒术,想要完成,除却需要极大的力量之外,还需要咒印师以折损寿命为代价,才能施展。
这一点,与《医诀》颇为相似,只是《医诀》是为救人,而咒印术是为害人罢了。
如果宫离澈是被强大的咒印师下了诅咒,又是谁,不惜折损生命,也要将他推向深渊呢?
云锦绣百思不得其解,身形一掠,落在地面,偏首看到君轻尘正在给书页涂蜡,便走了过去。
看她过来,君轻尘抬起眼睛道:“可有收获?”
云锦绣“嗯”了一声。
他道:“看来是没有太多收获。”
云锦绣又“嗯”了一声。
他笑了一声,道:“休息片刻吧,看久了对眼睛不好。”
云锦绣走到一旁的软蒲团上跪坐了下来,视线落在他拿着的软毛刷子。
蜡是松脂做的,有一股子松木的清香,云锦绣拿过一本未被刷蜡的书本子,翻开后,将另一个刷子拿了过来,轻轻的在书页上薄薄的涂了一层道:“是这样?”
君轻尘道:“涂过后,要晾晒片刻。”
云锦绣点头。
涂蜡是个细致功夫,需要极大的耐心,也极为消耗时间,是以学员们都不愿做的,可君轻尘却做的很好。
云锦绣道:“青帝杀掉了那个背叛他的女子,是因爱生恨吗?”
那个结局,是她不能理解的。
想来青帝的一生,君轻尘也看过了。
君轻尘看了她一眼道:“如果有人背叛了锦儿,锦儿会如何做?”
云锦绣拿着刷子的手顿了许久,方道:“会伤心吧。”
自她出生,其实鲜少经历什么背叛,实在是,她原本便未得到过什么,又何来背叛一说呢?
后来,她开始得到了许多以前从未经历过的东西,可她的朋友,她的亲人,都待她极好,便是她的爱人,亦与她相濡以沫,即便,他们每一步都走的艰难,可心却是在一起的。
若是被背叛,会失望吧,应该还会愤怒,可更多的应该是伤心,毕竟贪心的她,已经不想有任何的失去。
君轻尘道:“知晓锦儿之人,又怎忍心将你背叛?”
她心坚似铁,心思练达,可内心深处,却明净如月。
又让人如何忍心背叛?
云锦绣抿唇道:“大约,也只有你们会这么想。”云锦绣利索的涂着树蜡,心情却微有些逾越,为那些历尽千帆,难得遇到的友情,亲情和爱情。
“大约是因爱生恨吧。”君轻尘终于回答了她方才的问题,“那位女子为引,使得青帝族人措手不及,因而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大约是爱到了极致,才会生出那般浓烈的恨来。”
云锦绣想了半响,才道:“若是我,大约也会如此。”
爱之深恨之切,如果是她,她大约也无法容忍,好在,她不可能是青帝,自然也不必担忧这些有的没的。
但青帝的一生,却依然令人感慨。
斩断情缘,证道称帝,那一刻,他大约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人。
君轻尘道:“若是锦儿,大约不会让事情变得如此糟糕。”
云锦绣道:“是。”
君轻尘笑道:“可以晾晒了。”说着,他将她面前的书本子移到一边,又将另一本晾晒好的书,摊开在云锦绣面前。<igsrc=&039;/iage/6818/3212314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