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年末末走上前去。
换做以前，她一定会躲在暗处直到他离开为止。
“是年妈妈看我一个人，让我陪她一起吃饭的。”
江子梵率先开口，虽然语气淡淡的一点也不像他，但他却紧紧拉住年末末的手腕。
那力度很轻柔但也绝对不是年末末的力量可以挣脱的。
年末末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她突然觉得想哭，这似乎是他拒绝她以后他第一次主动找她说话。
“吃的好么。”她朝他微笑，陌生，疏离。
她想，她已经刻意很好的面对了，虽然心里闷闷的但她已经可以对他笑了，再平常不过的笑。
“嗯，吃的很好。”她冷淡的眸光狠狠刺中了江子梵心里的某个地方，生疼，疼得他说不出其他的话。
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
人就像个怪物，把痛苦捧在手心里不肯放下，却把幸福踩在脚下踢来踢去，当你想要再找回它时，它已经到了被人的脚下，再也找不回了。
“晚安了。”年末末想挣脱开他紧握着她的手，却不想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意思那么明显，他不让她进去。
“我看见你和闫辞远一起回来的，你、你们……”
“嗯，我去了他打工的地方，我们一起去吃了东西。”
心烦意乱的年末末已经来不及想江子梵语气中明显的酸意，她现在只想打开眼前的门然后回家，她还是没有办法理所当然地和他长时间相处。
“为什么？”
江子梵垂眸掩饰住受伤的神色，手依旧倔强的不肯放开，语气依旧带着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醋味和不甘心。
年末末总算发现了他的失常，“没有非要解释给你听的理由吧？松手！”
“我们……不是朋友吗？”说出这话江子梵自己都觉得可笑，这种话任谁说出口也比他说出口令人信服。
“朋友？”年末末无法再忍下去了，抬起头直视着对方在夜色中隐隐带着怒气的脸，“江子梵你还真敢说啊，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对我说的，我可没那么大度。”
她明明已经放弃了，为什么他又要来招惹她。
江子梵被逼的无话可说，手却依旧不肯放开。
许久，他才说，“我收回，我后悔了。”
也许是她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对他礼貌又疏离的态度，她不躲着他了，好像也能不冷不热地向他打招呼了，她不冷不热的样子一点也不可爱，她让他觉得难受，他后悔了。
也许是更早以前，他拒绝了她，她就总是躲着他逃避他，像只遇到天敌的小兔子拔腿就跑，那时候他觉得对不起她，又觉得她怎么会这么可爱，可爱到让人心疼。
也许就是知道她一直喜欢着他，他心里的某个地方柔软了，可是像他这样的人是没有选择爱情的权利的所以他狠狠地拒绝了她，她受伤的样子他偶尔会梦到，回想起她的眼泪他的心也生疼生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