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瑾瑜参加完活动晚宴,怎么也控制不住想看看她的冲动。以前,他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他还能忍着。可是这一周以来,没有一天不见面,尤其是昨天整整的一天都厮磨在一起,虽然没有太多亲密的举动,但廖先生的心弦却被撩拨的不像样子。
这一天,他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知道她一直在画设计图,他想她更担心她又要熬夜,所以买了宵夜,直接开车过来。
他想,如果她的窗口是黑的,说明她已经休息了,那么他便不再打搅她。如果,她的窗口依旧亮着灯,他就会上去,盯着她吃了东西,然后把她赶上床,看着她睡了再离开。她要是不肯乖乖听话,他就会赖着不走。
心里有些着急,又是夜里清静,车速不慢,不曾想刚进小区一拐弯,就不知打哪跑出一个穿着睡衣的疯女人倒在车前,吓了他一身冷汗。
熄了火,下车,才注意到那是他的小玖儿,她还趴在冰冷的地上哆嗦着,身上连外套都没有,而那睡衣只是一层普通的针织布料,一只脚上穿着拖鞋,而另一只则是赤着,连袜子都没穿。
来不及多想,将身上的风衣脱下来,扶着她坐起,把衣服给她裹上,一只手握着冰块般的那只脚“碰到没有?伤哪了”
何玖珊并没有被车碰到,只是摔的比较疼,她知道是他来了,车子停下的一瞬间,她认出了拉风的卡宴。
刚才的惶恐散去了一些,有他,她总是能心安。
“手破皮了,膝盖可能也破了!”她可怜巴巴的说,紧紧拽着他的风衣,那风衣上还带着他的温度。
廖瑾瑜抱起她放进车里,开足了暖风,“深更半夜的跑出来干嘛,也不穿外套,你不怕冻死吗?”怎么比二宝还让人操心呢。
他的语气很不好,带着训斥和心疼。何玖珊咬着唇不说话,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
“说你还不爱听是不是?”
刚刚她只是害怕还有气氛,却没有掉一滴眼泪,而此刻看着他关心则乱的态度,眼泪哗的一下子决堤了,连鼻涕都流了出来。
廖先生以为是自己口气重了惹哭了她,将她单薄的身子搂紧怀里,“乖,不哭了,看你这样子我心疼,不是故意凶你!”
何玖珊哭的更厉害了,像个小孩子一样,鼻涕眼泪都蹭到他那件价值不菲的西装上。
不对啊!她不是个不懂轻重的人,这个样子跑出来一定出了什么事儿,廖先生后知后觉。
“怎么了,家里进贼了还是进老鼠了!”他记得她说过长毛的动物多大个她都不怕,只怕老鼠。
何玖珊摇头,“是,是陈泽!”
“陈泽?”他知道他一直追求她,却从没有逾越过,难道今天?
“他怎么你了?”语气又变的冷戾了。
“没怎么,就是质问我为什让你给他把车送去了!”
“呵!”廖先生冷笑,他不把车送去难不成还让何玖珊收下吗!真有意思。不经意间低头,他瞅见她脸上、脖颈上的红印子,一看就是强吻的痕迹,火气一下子冒了出来,“那小子,侵犯你了!我去找他算账!”
声音低低的,冷冷的,比车外的夜还要冷上几分。
“别,别去!他应该不是有意的,只是喝醉了!”她拽着他的胳膊,手戳破了,掉了一大块皮,血还没完全凝固,因为冷身体还在轻轻的颤抖。
廖瑾瑜想了想,虽然从她住的楼栋跑到小区口并不远,但毕竟是冬夜,她穿的那么少,得赶紧泡个热水澡,手上的伤也得消毒,还有膝盖不知伤的重不重,罢了!今天暂且绕过陈泽,他知道何玖珊觉得欠着陈泽的一份人情,并不想撕破脸,不过这不代表他可以什么也不做,敢吃他媳妇的豆腐,看来是不想好过了。来日方长,至少他会让他身上的那套警服不保。
他松开自己的怀抱,打着了车,挂档,车子徐徐前行,掉头。
“去哪?”她弱弱的问。
“回家,我们的家!”顿了一下,廖瑾瑜又补充到,“公寓!”
何玖珊想说不去行吗?可是,现在自己住的地方不能回去,衣服又没有,更不想让他和陈泽碰面,总不能在车里待一宿吧,虽然暖风已经开到最大,她还是很冷,低了头,她默许!
可她万万没想到当廖瑾瑜把她抱进公寓时,那熟悉的景物赫然眼前,一切都没有变,如她在的时候一样。不对,也有不一样的,原来空着的墙壁上挂着硕大的她和他的婚纱照。
而让她更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卧室里,到处装点着她的照片。抿着唇,看着那些照片,心潮翻滚。
廖瑾瑜却不给她感伤的时间,直接抱着她去了浴室,将她放下后,转身打开浴缸上方的水龙头,手伸过去试着温度。浴缸里的水蓄了不少,他说
“水的温度稍稍高了些,得把寒气逼出来,你多泡一会!”
“哦!”她听话的答应,却没有动,廖瑾瑜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什么也没说退出了浴室。
泡在温热的水里,四肢的冰冷渐渐散去,她觉得此刻非常安心和踏实。
“玖儿!”门外响起他温润的声音,“换洗的睡衣我给你放门口了!别睡着了,给你煮了姜汤,出来正好喝!
“知道了!”
睡衣还是她的睡衣,洗的干干净净的,上面还残留着柔顺剂的香味,穿在身上倍感舒爽。倚着床头,她用没破的那只手端着姜汤乖乖的喝。廖先生蹲在床边,给她清理着那只手受了伤的手,破的地方沾了消毒水有点疼,
“痛!”不是刻意,是情不自禁的撒娇,这点痛如果不是在他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乖,忍着点!不清理创口,会感染的!”他动作已经很轻了,但仍旧更轻了些,嘴里还不停的朝着抹药的地方吹着气。
手处理完了,他又卷起她的裤腿,温热的掌心攥住她的脚踝,触碰地方如一湾热流,顺着她的小腿蔓延开来,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熟悉,曾经的美好,她内心深处其实很贪恋。
他低着头,轻柔细心的给她膝盖破皮的地方擦着药,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睫毛即便有眼镜片遮挡依旧能看的出很长,鼻梁高挺,何玖珊痴痴的看着,一时忘了收回视线,也忘记了疼。
他抬头,想说什么却对上她那双黑宝石般的剪水双眸,心头一震,思想不及动作的迅猛,唇便裹上了她柔软的那唇瓣,久违的滋味是那么美好,一旦接触即如磁铁般的紧紧吸住,再也舍不得放开。
何玖珊这一次没有推开他,任他吻着,他的唇瓣温热,但舌尖却是微凉的,卷着她的舌翩翩起舞,时而狂热时而轻柔。
他的唇齿间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她素来不喜烟味,但此刻她却觉得那属于他的烟草味都充斥着无穷的魅力,让她眷恋,让她情不自禁。
阔别太久,想念太久的气息环绕在她的周遭,意识渐渐的瓦解,她开始回应着他,让这个久违的吻更加动情和深入。
廖先生吻的忘乎所以,压在她身上的腿无意间碰到了她伤了膝盖,她的眉头微蹙,蜷曲起小腿,喉咙里轻哼一声。他才意识到不妥,瞬间离开了她身体,又重新蹲在床前,手指在她的膝盖骨上轻轻的按按了,说了刚刚要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现在看,骨头应该没事儿!可是摔破了皮,不能用药油,只能忍一忍,如果明天早上还是很疼,就要去医院去拍了片子!”
“嗯!”何玖珊乖乖的点头,双眸带水,还残留着热吻后的迷离。这小眼神,“嘶”廖先生倒吸一口凉气,
真想给她来个饿狼扑食,立刻吃掉算了。可是,他不敢!
拉上被子给她盖好,“我去洗澡,自己睡行吗?”这不是废话吗?两年多没有他,她不都是一个人睡,即便睡眠质量不怎么好,即便他总是出现在她梦里。
“时间不早了,你快去!”何玖珊的声音娇娇柔柔的,和他们曾经朝夕相处的时候一样,如同从来没有分开过。
不行,不能再看了,廖先生急需冲了冷水澡解决一下身体的燥热。
望着他的背影,她依然觉得是那么的移不开眼,他很好,真的很好!如果他不是廖瑾瑜,或者她不是玖儿,而是茫茫人海中两个相爱的人,一对平凡普通的夫妻该多好!那么,他们现在一定很幸福。
眼皮有些发沉,她并不担心睡去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或者说根本不介意发生什么,她此生是他的人,身体、思想、还有爱,只属于他一个人,随时他想要,她都会给,只是她不能成为他的妻。
廖先生洗了一个战斗澡就出来了,并不是他期待着能跟她做些什么,只是莫名的想快点出来看见她,确认她真真实实的躺在曾经属于他和她家里的那张大床上。
她已经睡了,白嫩的脸蛋因为暖和泛着淡淡的粉红,水润的唇微微嘟着,因为睫毛太长,她的眼即便在熟睡的时候也像半睁着,如果不是以前他经常看着她睡着的样子,一定会认为她还醒着。
掀起被子,他躺下去,她身上淡淡的青苹果香气传入鼻息。此刻,他才觉得床是那么的舒服,让他能够踏实的享受睡眠的乐趣。
本来以为会是一夜好眠的廖先生,没想到被何玖珊不怎么老实的睡相折腾的有苦难言,不想发生什么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