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
曼哈顿的一套高层公寓。
宽大的床上正翻滚着两具赤*裸的身体。
当激情褪去的一刻,一只修长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从床边的冰桶里拿出一瓶红酒。
两个人喘息着从被子里冒出头来,互视一笑,珍妮把瓶子递给他。
“谢谢,”金泰笑着接过来,仰头喝了一大口,把瓶子递还回去。
珍妮接过来,也毫无形象地灌了一口,满足地“嗯”了一声,“你不是应该回去陪你的妻子吗?现在跟我在一起滚床单算怎么回事儿?”
“你不是也没拒绝吗?”金泰厚着脸皮,“呼——跟你在一起还真不是轻松的活儿,每时每刻都意味着巨大的付出,从体力到精神。”
“这就是成功人士的代价,”珍妮把酒瓶扔回冰桶,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头发,“明天上午九点,我们会召开一次十二使徒的会议,专门为你,取代阿玛斯一事,进行磋商,要是不出意外的化,我们可以得到超过半数的支持。”
“意外?还有什么意外?”金泰偏头,看向这个有着迷人气质的女强人,“说出来听听,让我把那些意外消灭在萌芽状态。”
“呵呵,你真强壮,”珍妮吻了他一下,“不过不是所有的意外都可以通过武力解决的,比如教廷的态度。”
“他们不是站在阿玛斯一边吗?”金泰耿耿于怀地,“上次在欧洲,我跟他们的人交过手,骑士团的人,不得不说,我讨厌他们的态度,还有说话的语气,就像一帮种族歧视者,没有道理可讲。”
“那只是一种骄傲的心理罢了,”珍妮摩挲着金泰强壮的胸肌,“就像你们男人,也总喜欢在床上展现你们的勇武,事后总会问一句,舒服了吧?”
“舒服了吧?”金泰很配合地问了一句。
珍妮轻轻地掐了一下,结果发现金泰的肌肉骤然绷紧,加一块肉也捏不起来,只好作罢,“哦,亲爱的,不要总是这么硬,会伤到女人的心的。”
一语双关的话语让金泰心里痒痒的,手上也不老实起来。
珍妮却在此时阻止了他的进一步动作,“为了明天的会议,节省一下体力吧,而且为了避嫌,你最好——”
“离开?”金泰有些郁闷,“哎,刚用完我,就把我撵出门,太伤感情了吧?”
“改天再来补偿你,”珍妮吻着他,“别像个小孩子,这会让我们都受伤的。”
“好吧,”金泰无奈地坐起来,“那个——珍妮小姐,能不能付现金,干这一行的不流行刷卡。”
珍妮娇笑着推他,“走开!你这个无情的家伙,下次去找你的妻子,别来碰我。”
“是你一见面就扑上来的,”金泰喊冤,“我是被逼的。”
“滚!”珍妮用枕头砸他。
呵呵笑着从珍妮的寓所离开,金泰没有马上终止晚上的活动。
珍妮的准备比他预想中的要出色,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阿玛斯会如此活跃。
所有的事情都到了一个关键的点,面对面的较量即将开始。
埃德蒙也住在曼哈顿区,在一个四层的高级公寓顶层,出乎金泰预料的是,他居然还在运动。
“现在是凌晨两点,”金泰以为自己看错了时间,“你不打算睡觉吗?”
“我从不睡觉,”埃德蒙平静亦如往常,“进来吧,”说着,他自顾自地走进房间,有一个跑步机正在不断地运转着,他轻巧地跳上去,不紧不慢地跑着。
金泰走到边上,拿起一个哑铃,来回练了几下,就索然无味地扔回去。
“重在坚持,”哪怕在跑动中,埃德蒙的声调也没有一点儿变化,“我们都需要耐性,忍耐是成功人士的必备武器之一,相比之下,它的威力更惊人”。
“明天就要有一次投票了,”金泰说,“珍妮答应我要召开一次十二使徒的会议,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结果会不会是我想要的,所以有点儿担心。”
“就算没有他们,”埃德蒙不为所动,“你对自己即将成为这个星球最有势力的人之一没有信心吗?”
“倒也不是这么说,”金泰的心绪有些乱,“我一开始想报仇,我想让龙金诚死,很简单,他死了,我就可以离开,过自己的日子,谁也不理,我当初是真想在密歇根买个农场来着。”
“可是后来你发现要想干掉一个强大的敌人,你总得想办法结交更强大的盟友,因而得到更强大的敌人。”
“是的,”金泰苦恼地看着窗外,“似乎现在离我的目标越来越远了,可是好像又越来越近了。”
“越来越近了,”埃德蒙从跑步机上下来,跟他并肩站在一起,“龙金诚是一个打工仔,为十二使徒打工的打工仔,像他那样的员工,十二使徒手下至少有几十万个,我也是其中的一员,现在,你即将成为十二使徒,难道不是越来越近了吗?”
“要是失败了呢?”金泰担忧地问。
埃德蒙抄起一个二十公斤的哑铃,像拿着一根树枝一样,“那我们就要走另外一条路,更长,更崎岖,还有点儿危险,有的时候,我们还得自己造一条路,但是总有一天,金泰,总有一天,我们可以自己打造一个十二使徒,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在这样一个世界里,我们可以有属于我们自己的自由,还没有谢谢你,你在欧洲做的事情,让我们有了夜莺的支持,有了这样一个庞大的情报网络,我相信今后我们可以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
“你不看好这次会谈?”金泰品出了他话中悲观的意味。
“我没见过他们全部的人,”埃德蒙说,“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决定,不过你掌握的底牌并不够,而且——阿玛斯最近的活动也非常频繁,相信我,虽然他不是一个常出门的人,身边也没什么追随者的样子,可是别忽视他,他似乎有着足够的理由来说服十二使徒的人,那些成员——你一定在欧洲见过教会的人吧?他们不讨人喜欢,有点儿种族歧视,十二使徒不全是那样的,事实上,他们中间的每个人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每个人因为成长的环境不同,产生的人生观和世界观都有差异,想让他们接受一个陌生人的进入,是一件挺艰难的事,珍妮小姐在十二使徒中已经活动了有一段时间了,她掌握着非常多的社会资源,数目可观的财富,但是你看到她的处境了吗?其实她直到现在也没有真正在十二使徒中拥有一个稳定可靠的盟友,所有的一切在她父亲死去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快五年了,她几乎一无所获,那么金泰,说到这里,你还对这次会谈抱有信心吗?”
金泰越听心越往下沉,“那——会失败?”
“很大的可能是会失败的,”埃德蒙对此的态度无所谓,“我期待你能得到这个位子,请相信我,金泰,只要有我能帮到的,我一定不会推辞,可是我不看好,珍妮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跟你的思维差不多,以利益出发,用利益衡量得失,其他人虽然不一定会赞同,至少在形势上看来,是会同意对你的资格进行考察的,可是你别忘了,阿玛斯能守着一个破教堂,成为十二使徒之一,不是因为他像条罗威那犬一样善于看大门儿,一定是有着什么让十二使徒不得不依赖于他的东西,是我们永远也无法知道的,相信珍妮也没有掌握这条信息,要是她知道,又没有告诉你,那你就要重新考虑一下与她的合作了,没错,是我把你推过去的,情况变化的太快,我不得不承认,现在事情有点儿超出我的预计,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我也说不准了,当然,这只是一种推测,对于十二使徒,我的了解不比你多,也许它的内部运作会是更简单的一种形式。”
金泰虽然一再提醒自己这只不过是最糟糕的一种推测,可是还是觉得能让埃德蒙说出这样悲观的话,还是有他一定的道理的,他现在在犹豫要不要把飞船的事跟他说,这才是他一定要成为十二使徒一员的目前最重要的原因。
成为十二使徒,就算名不正,言不顺,他也有接触核心机密的权力,哪怕只是研究一下也好过在旁边干看着。
“是这样的,”金泰还是觉得有必要跟他分享一下,“对于神殿的传说,你想必是有所了解的,我也有一艘来自那波塔的飞船,这也没有瞒着你,我想成为十二使徒的另外一个原因——”
“因为教堂内可能有你想的神殿线索?”埃德蒙放下哑铃,“感谢你的坦白,金泰,是的,你不用惊讶,阿玛斯就像个守护宝藏的龙一样,一刻也不肯离开那里,傻子也知道那里一定有着比他的自由还重要的东西,那座教堂——在洛杉矶还只是一个世界各地淘金者的聚集地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也确实有很多人想一窥究竟,但是一无所获的人占大多数,少部分有所得的人,也在某一天意外死亡了,要么就干脆消失在世间,一点儿线索也没有,对于那间教堂的好奇心,很多人比你还要旺盛,但是即使是珍妮,也不可能轻易获知。”
“我正在收集神殿的钥匙,”金泰不想改变主意,这个诱惑太迷人了,放弃很可惜,“到目前为止,我已经有了七把钥匙,当我收集齐全的那一天,不管我是不是十二使徒中的一员,我都会为找寻母舰而努力,哪怕是发动战争!”
没有混血人的帮助,这个过程会更艰难,但是金泰认为必须得做。
那波塔人现身了,万一更多的那波塔人出现呢?
“我支持你,”埃德蒙拍着他的肩膀,“朋友,你知道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你不用担心这一点。”
出了埃德蒙的家,金泰本来就忐忑不安的心变得更加糟糕,在一个无人的小巷里,他回到了飞船上,到目前为止,这似乎是唯一可以称得上安全的地方了。
梅尼显然非常了解金泰的苦恼,她没有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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