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谈判就有妥协,从来先妥协的人总会吃瘪。
在顾子墨答应出国但有条件时,顾亦朗忽然就笑了。
在他的认识里,年少轻狂的儿子已经输了,只因为不管什么样的条件,自始至终都改变不了他出差海外的决定。
只是顾子墨的条件。仅通知,而非商议或交换。
“期间,不准以任何形式干扰莫念,一旦有发现,重婚罪立马立案!”
呵呵,听到这样的条件,顾亦朗自然偷笑,还以为儿子有多大的出息呢,原来之所以不提重婚罪是想保那女人太平?
他笑,“那是自然!”亚叨共才。
顾子墨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转身一言不发的离开。
而早先那个看似火爆到快疯的顾亦朗,跟着敛起熊熊的怒火,露出商人最本色的算计。
抚下额想了会。拿手机拨给远在大漠拍摄的二儿子顾子允时,火爆性子再现,“老子病了,人就在医院!不管你违约金多少,老子垫了!立马给老子滚回来!”
“滚?哎哟喂,这是火爆给谁看啊!父子这么些年了,谁不了解谁啊?表面性子火爆,背地里尽是算计。直说了吧!你这次又想算谁?”
“混账,我都是……”
“啊?喂,喂…什么,怎么听不清…挂了!”
盯着前后不足十秒的通话记录,顾亦朗这次是真的气炸了!
两儿子。喜欢的无心从商。偏偏最讨厌的却成了最出色的,只要一想到自己辛苦半生,好不容易拼打下来的江山,将要拱手交给和那女人生的儿子,他就……
抬手,只是哐啷一声,那部阿平早上刚拿过来的新版手机算是又报废。
晨曦小区里。
在顾子墨离开后,莫念虽然全身酸软的无力,可是也没闲着。抛开新居这边好多地方需要布置不说。颜青还在医院,彭杉还没联系上。
所以看颜青的时候,莫念借了他的笔记本网购了一些杂物,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还没有结果。
手抓着外套,她问,“颜青,病例的事怎么说?”
“啊,你瞧这脑子!”颜青脑门一拍,不经意的碰到伤口,疼得一阵咧嘴,“问了,和杜婉说得差不多,那姓宋的承认有这么回事,但只说是老家的亲戚,至于姓谁名谁,只字不肯透露!不过他俩和姓何的都是校友,关系还不错!”
“好的!”莫念点点头,和颜青告别后,打车就去彭杉的小区。
一连两天没动静,这丫头该不会人间蒸发了吧,想完好友的事,莫念又想那个孩子,就目前来看何念瑶的嫌疑最大。
只是弄不懂,如果她真的曾做过试管婴儿,不是应该越隐藏,越隐秘才好吗?为什么还要三番两次的提醒她?
下了出租车,莫念想的认真,就连迎面碰上了谁都没发现。
“啊!”
“哎哟!”
额头碰胸膛,莫念好疼。
乔少锦更好不到那里去,他几乎是被那个泼辣的女人给赶出来的,别说衣冠楚楚了,就连腰带也是匆忙下楼的时候才扣上。
正准备抬手扣衬衣,有人就撞上来了。
憋了一肚子的火,想借题发挥吧,样子又狼狈,瞪了一眼刚准备转身,却在认清来人时,瞬间石化,他俊脸噌的一声红,当即背过身整理衣服,“怎,怎么是你啊!”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乔三,看见我你躲什么啊?”
莫念反问自己,她刚才撞上去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满胸膛的吻痕外加抓痕,好家伙,敢情这两天他们一直在一起?
“躲?谁躲?谁躲了,我……”乔少锦衣服整理好,立马恢复神气,却在莫念审视的眼神上下滑时,禁不住质疑自己西裤拉链搞定没有,差点没丢人的想伸手去捂,“怎么着,看什么看?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就是纠缠了一天两夜!”
同样也被那女人踹下床一天两夜,只是太过于丢人,乔少锦就自动忽略了。
其实认识彭杉那么多年了,她的性子莫念能不了解,也就只笑不语的揉了揉鼻子,找了个借口离开。
经过菜市场的时候,她先本想买菜回去,又想厨房差不多还是空,只好在外面打包了回来,让莫念意想不到的便是:
一开门,客厅正中间的沙发里,居然躺了位本该在公司忙碌的男人。
蹑手蹑脚的刚走过,才发现茶机和沙发的空隙间,尽是各种包装袋,从外观来看,不难猜出里头的物品一定昂贵。
快餐一放,她就像个小偷,轻轻的去开礼品袋:
M码套裙、36C的bra和小角裤……和一堆乱七八糟的零食。
这男人想干嘛,难不成想效仿彭杉和乔少锦?
拎着布料本就不多的蕾丝睡衣,莫念刚比划了下,本想确认看看是不是送她的,那知原本睡着的男人,忽然睁开眼。
一双深似漩涡的眼眸,好像在笑她似的微微眯着,“换上!”
“咳咳!”莫念一阵猛咳,恨不得地板立马能裂个洞来,好让她钻进去,太太丢人了,“你你…送我的?”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得愚蠢。
顾子墨没好气的瞪眼了一眼,起身扯过睡衣明目张胆的比划了两下,随即点头,“嗯,不错,两分钟,自己换还是我来?”
这语气,霸道又性感。眼神,暧昧又炙热。
真受不了他!抓过睡衣,她火烧屁股似的溜进浴室,刚要关门某只不要脸的老流氓跟着溜进来。
顾子墨说得毫不羞耻,“怕你笨,还是我来教你!”说着,就开始上手。
“!!”莫念直接无语了,天底下还有这么变相占便宜的人吗?
只是不得不诧异,这男人今天是不是狂野到没节制了,就算心里再压抑,总不能把这档子事当成一日三餐来做吧。
手撑着凉凉的瓷砖,没两下她被缠得有了反应,又张开了身体迎接他。
似乎对于她心里的疑问,身后奋战的男人仿佛能透视一样,堆砌满满的热流时,告诉她,“天亮要出差,可能……两三个月。”
身体,前一秒还在激-情澎湃,这秒后突然的酸。
原来原来他的不节制,是想把这两三个月的需求全体都索走。
许是因为他的这句话,原本想抱怨有些累的莫念,在接下来的动作里由被动彻底转化成主动,像罂粟,又像盛开的曼陀,孜孜不倦的索要又柔化……
这个夜,仿佛极短,才缠-绵了没几次,那讨人厌的光亮便一点点晕染。
送顾子墨登机的时候,莫念觉着自己很坚强,一路都压抑着鼻腔的酸楚,没哭只笑的贪恋着最后一点温暖和他的气息。
自始至终,她没问他具体会哪天回来。
只是在他离开后,仿佛海城的天气忽然变冷了许多。
白天想他的时候,莫念可以把自己堆在一个又一个的设计里,可是晚上却不行,又冷又漫长,也是直到这会,她才真正意义上体会到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满打满算,月底一到,转眼便是元旦。
手推着购物车,她一个人穿梭在小区旁的超市,东西挑,摇摇头,再转,再摇头,两小时的闲逛居然没挑中一件逞心如意的商品。
那么大的海城,那么热闹的商场,就连角角落落里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
忽然的,在这刻她特别的想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像她一样的想。
叮铃铃!
手机一响,莫念立马接通,那声‘子墨’还没喊出来,彭杉已经在电话那头噼里啪啦的说着什么赶紧过来吃饭,就等你一个人了。
吸了吸气,她点头,“好,这就过去!”
挂电话刚转身,迎面就看一身穿白色大衣、小绒帽外加医用口罩的女人喊她,“莫念,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