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精被收拾的结果就是,先丢进被窝,大灰狼跟着欺上门。
好在工地冷,被褥厚,不然这会莫念恐怕会散架,这男人在这方面总是这么狂野。
“…念念!”他声音沙哑。喊得又短促,像热泉浇得她那双葱白似的小手,不等他开口,便率先解了他腰带又扯出衬衣。
一米八的床,她不甘于待命,起身毫不客气的推倒他。
发带一勾,黑发便跟着凌乱、舞动了起来,那快速度的节奏让顾子墨差点就没反应过来。
上位,她动作又笨,来回的弄了两次,没完成内心所想不说,反听他在矜贵的低笑,嗓音和眼神快要柔出水珠。
刹那。莫念更恼了,“顾子墨,你…不许笑!”
“……”看她被气腮帮子鼓鼓的,和刚才的老练完全不同。
其实顾子墨很清楚,这女人也就事前逞能,到后面就笨得跟什么似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使力,拉近。让她更靠近自己。
他握着她,一点点教,“傻丫头,要这样…”
只是坚持了没几分钟,她就不行了。“…有些儿难!”
明明是累。却在看见男人脸上的笑意时,她又不服气的去努力、去坚持,又急又热的动作很快把整张小脸都弄皱了,热汗直冒。
莫念在想,会不会是她太笨了。
彭杉说的明明就是这样,然后还可以根据自己的感觉去调快慢……
“…唔。”失神间,他换了她最舒服的姿势……
温柔后的激烈,像突来的暴风骤雨,灌浇着这个久别重逢的夜。
莫念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有多么压抑。总之一次次不肯罢休……,直到夜色渐深,感觉到身下的女人早已经累到极致。
顾子墨这才加快,去释放自己……
看着女人深深睡过去的样子,他自责又心疼…只是情不自禁的时候,总是难以控制,抬手拨开她额前的发,顾子墨低头吻了下,懒慵的靠着床头。
烟抽出来,点燃前的一瞬,顾子墨像忽然记起什么似的跟着放弃,失笑的捏了捏媳妇红扑扑的脸颊,他起身找了一圈。
这才在沙发靠枕里找到手机,拨给乔少锦,他道,“她的病例,弄一份给我!”
“谁?”和彭杉几天不说话,乔少锦都快要郁闷死,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理会好友,一个劲的追问顾子墨,当初是怎么把莫念追到手的,抓狂似的扯了下领带,拍案而起,“赶紧的,墨迹个屁,有什么高招,快说!兄弟我快疯了!”
的确,再这样冷战下去,他是真的会疯。
抛开看病会闪神不说,单单就是拿手术刀的时候,也会脑抽的联想到那个女人,不是作死吗?
也是直到这会,乔少锦才不得不承认,夜里怀里没她是真的睡不好。
而那边搂着媳妇正滋润的顾先生,老神在在的想了想,“女人要哄!”
“哄?怎么哄?”刚好对着笔记本,乔少锦等不急顾子墨的答案,点开网页就去问度娘,也就随便应付了他两句,“得得,不就是一份整容资料吗?知道知道了!”说完,他挂了电话就去翻看,一看百度哄女孩子的方法,排首第一的就是送花约会!
送花?他这辈子还真没送过,起身拿了车钥匙去花店……
于是午饭过后,彭杉刚推开办公室,就被眼前的壮观给惊呆了,好家伙,抛开办公桌上那束巨大的快数不清的红色玫瑰之外,一旁的旋转椅、地上、窗台…等等的,一切能放花的地方,全部都堆满了姹紫嫣红的花束。
百合、马蹄莲,杜娟……?
彭杉嘴角直抽的看着混淆在花束里的仙人球和那两盆万年青,真是又气又恼,居然还有人送万年青,真是够够的了!
她手包一放,站在办公室门前,扯着架子没好气的喊了声,“乔少锦!”
“……”这声音怎么听怎么不像感动、娇羞啊!
仅一墙之隔的办公室里,乔少锦坐不住了,放下手里的病例就跑出去,“怎么了?”
“怎么了,我……?”脸颊痒痒的,彭杉恼恼的理着长发踩着高跟鞋子就走过去,本想告诉他自己对玫瑰花过敏,那知入眼便看到乔少锦那歪了的领口处,印着一枚色彩鲜艳的唇印,顿时不由得冷笑了,“哦,没事!我喊错了!”
转身,泪水不争气的想要飞奔。
她吸了口气,用没好气的嗓音掩饰自己的哽咽,掏出手机,直接打给门卫,“麻烦你们,现在过来,帮我把办公室的花运走!全部!!”
“……”乔少锦直接傻了眼,从来没想过第一次给女人送花,竟然会落到这种下场,偏巧彭杉在挂了电话后,又联系后勤请求对办公室进行彻底的大消毒!
妈蛋,她几个意思?敢情他送的花把她的办公室给玷污了?
乔少锦咬牙,“彭杉,你特么的……”
“乔主任,不好意思,下午我要请假!谢谢!”
“……”看着拎包离开的女人,乔少锦窝着满腔的怒火,哐的一声响,甩上门板回办公室他加班加班加班,却是那些曾被他视为首位的病例全然乱了,乱着乱着就成那个死女人的样子,不得不说她扭头就走的样子真他妈的绝情!
矮哟,乔少锦吃了瘪,又好面子的拉不下脸。
以至于在第二天,彭杉过敏情况好差不多,来医院上班的时候,刚走出电梯就听走廊尽头响着一阵阵男女条调情的笑声:
“宝贝,这条丝巾好滑,都快撵上你的脸蛋了。”
“哪有,人家腰上的肉更滑,你要不要试试?”
“好啊,老规矩,我们去休息室啊!”乔少锦扫了眼拐角处的身影,仿佛全然没发现彭杉的存在一样,揽着怀里的小护士就进值班室,按他对那女人的了解,应该不用两分钟就会踹门打上来的,到时候…到时候他就绝不会放过她,要她再摔脸子!
哼哼!只是时间五分钟、十分钟……
一晃眼,半小时过去,别说有人打上来,就连房门响都没响过。
该死,那女人……当真就那么不在意他吗?
哎!乔少锦重重的叹了口气,闷着一肚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起身抓了外套,对躺椅的护士说了句,“谢谢你!”
了然无趣,心烦又意乱,顾二又不在国内,他只好一个人喝酒去了。
不过乔少锦还算有点自知,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为避免再发生什么意外,买酒后就乖乖的回家喝,这样很好,不会发生一-夜情,不用担心有什么艳照门。
与此同时,彭杉身穿白大褂,在听到乔少锦甩门离开后,整个人像失了支柱一样的跌落在地。
她该怎么办?依她倔强的性子,在遭遇了乔老爷子那样的话之后,就算再好她都不会入那样的人家,可是对于乔少锦……
他的名字,会让她心疼。
他的人,会让她嗜骨、上瘾。
再那样鲜活的站在她面前,他就像盛开的罂粟一样,明知道有毒,却止不住的想要去碰触,沾染毒-品的瘾君子,用一两年还可以戒掉。
可是她呢?15年了,她该用什么去戒,去什么去忘?
莫念接到彭杉的电话,一听她声音不对,立马走出商场,却是怎么追问,彭杉在那边只哭不说话,没办法她只好给乔少锦打电话。
一遍,无法接通。
二遍三遍,竟成了关机。
急得莫念直跺脚,要不是晚上还要参加夜护士的生日会,她真想现在就坐飞机赶回去,想不透两人究竟是怎么了,她离开前还是那么恩爱。
顾子墨在精品店里等了会,不见媳妇回来,于是跟出来。
“怎么了?一副小怨妇的样子!特意请假出来,还不高兴?”他问。
“哼!”莫念尾巴快翘到天上去了,直接就来了句,“男人没一个东西!”
我去,顾先生委屈,俊脸一拉,沉着嗓音就道,“那也是被你们女人给逼的!”
“顾子墨!”莫念自知理亏,心急的不行,把刚才的事情一说,抓着顾子墨的袖口就问,“你和乔三那么熟,一定有办法联系他!”
顾子墨还生气呢,白眼一翻,“没有!”
“……”看着单手抄兜,大步走向车子并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很明显的在表达生气的男人,莫念真想拿手机拍晕自己拉倒了,颠颠的凑上去,先敲了敲车门,没反应,她又敲,还是没反应,好吧,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她踢着轮胎,“对不起嘛!”小气鬼!
隔着车玻璃,顾子墨很明显看到那丫头在撅嘴,一副忿忿不甘的样子,真是败给她了,于是不着痕迹的摸出手机,给乔宅的老管家去了电话后,继续佯装着生气,俊脸阴沉着车窗降了些,“上车!”砰的一声,又关了车窗。
什么人,属大爷的?
莫念翻了翻白眼,坐到副驾驶就开始举例说明,“你看我大老远的来看你,你天天忙不说,还时不时的拉着脸,今天是大年初八,我的假期只到十六,换句话来说,再过几天我就要回去了,就算刚才有口无心,也不能坐视不理吧,毕竟……唔。”
面对媳妇喋喋不休的小嘴,顾子墨觉着这招最管用。
过了一个新年,这女人不但修炼成精,这小嘴还吧吧的越能说了。
那粉粉的唇,还带着淡淡的樱桃补丁味,和他苦涩的烟草味截然不同,混淆起来又甜又涩,舌尖都带着她的气息。
唇齿喘息里,顾子墨小腹紧紧,“…已经联系了。”
“好啊!你敢骗我!”莫念撅嘴,去捶他,那娇羞的模样引得顾子墨一阵欢笑。
其实他很想告诉媳妇,不骗怎么到手?
关于夜护士的生日礼物,莫念苦恼了好一阵,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送什么好,最后想着她那头扎眼的紫色长发,应该对这条紫色水晶手链不讨厌吧!
礼物包起来,她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讨好味,特浓,特明显!
不得不说,夜家果然是当地有名的大家族,不止生日宴选在超古老的城堡,就连整个会场都是以紫色和深蓝为主题的碎钻组成。
小到邀请卡,大到头顶一层层螺旋蜿蜒的水晶灯,无不透着精致。
就在一片蓝色的花束里,一身似精灵装扮的夜护士,完全没了工作时的认真和独处时的调皮,许是早就猜到她的来意,所以几乎刚进场就拉着她:“走吧,叔叔已经来了,这会正在三楼呢,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认识啊!”
“好啊!”莫念笑笑,这小妮子,原来什么都看透了。既然如此,她也不扭捏,礼盒递上,“认识肯定是要的,不过在此之前,总要给机会送小公举礼物吧!”亚双医圾。
“嘻嘻,什么礼不礼物……”找了一圈,没瞧见自己想见的人,夜子彧有些不太开心了,不但正拆到一半的礼盒没了兴趣,就连介绍的事也不想理会,转身就坐到一旁的椅子,干闷着气,怎么问都不说话,一下下的折着精画的指甲。
看得莫念直心疼,她询问似的看了顾子墨一眼。
顾子墨老奸巨猾,明明带了某人来,却就是没他现身,现下是看出点什么来,于是咳嗽了声,“我去看看颜青是不是笨死了,停车都要这么久!”
……颜青!
听到这个名字,夜子彧一下子来劲了,像换了电池的洋娃娃似的一下子就恢复了正常。
把开到一半的礼盒打开,“呀,紫色的手链,好漂亮啊,走走,陪我去让叔叔看看,他啊有个怪癖,就喜欢紫色的饰品!”
不管说者有意还是无意,总之莫念是记上心。
夜子彧的叔叔威廉医生,典型的西方人,深奥立体的轮廓,高挺的鼻梁,看起来很健谈的样子,随便谈笑风生、喝酒可以。
但是扯到他专业上,那略带胡渣的俊脸,立马就冷下来。
烟灰色衬衣外搭配小马甲,笔直的裤管包着两条大长腿,是那样冰冷高大的俯视着告辞。
威廉道,“莫小姐,很抱歉,失陪!”
“威廉医生,请等等,我……”不等莫念再开口,那边威廉早已经转身离开。
夜子彧摊了摊掌心,“怪吧,我们家族的人就是这样!莫念,不管你找我叔叔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到你,但是……”她托腮望着楼下大厅的某个人影,心想工期结束他就会回国,如果要他留下,可能吗?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顺眼的玩物。
夜子彧扁嘴,伸手一指,“我要他!”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莫念看到了正在品酒的顾子墨和颜青。
两人把酒言欢的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两人同时转头对着她和夜子彧的方向举了举酒杯。
那一眼的淡笑,一个沉稳儒雅,一个睿智飞扬,耀眼的想不注意都难。
敢情这小妮子对颜青…有意思?
莫念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故意不说名字,“…要谁?”
“就他!穿蓝色西服的那个!”夜子彧也不说名字,挑眉道,“就他!怎样?成交?”
“不行!”莫念果断的拒绝,“如果你喜欢他的话,我可以尽量撮合你们,但如果用他作为交易,夜小姐,那很抱歉!他不是物品!”
或许是因为有了这个插曲,在接下来的时间,夜子彧始终兴致缺缺,再加上威廉医生已经走了,莫念也不想再自讨没趣,找了个理由就告辞。
回去的路上,她旁敲侧击的问颜青,对夜子彧的印象怎么样。
颜青几乎没怎么,答得飞快,“除了在医学领域的高智商,其他就是个孩子,还属病娇类!”
“谁要你客观的评价了,我的意思是指以男人的眼光来看?”莫念另有所指的问,在身旁男人低笑时,伸手不客气的捏了一把。
正在开车的颜青,像是替自家老板心疼似的,答得更利索,“除了身份还好,其他无感!”
我去,这是什么答案?莫念白眼直翻。
接下来的两天,莫念有意又找了夜子彧两次,除了打听到威廉医生在费城儿童医院之外,其他一无所获。
眼看回国日期逼近,而顾子墨之前所聘请的私家侦探更是再没有进一步的消息,莫念有些心急,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再找威廉。
知道他喜欢紫色的水晶饰品,在约见前特意用顾子墨的名义托关系淘了两件,本想着有夜子彧作陪,威廉医生这个不该拒绝吧。
那知他就像提前未卜先知似的,直言不见!
这下莫念就越感觉奇怪了。
通常就算医术再精湛,脾气再古怪的人,总不能这样一次次的拒绝吧,再者自始至终她还没提出目的呢,他那边就像害怕她会知道什么似的避而不见!
这天傍晚,莫念托腮看着头戴安全帽,又在指挥工作的男人,她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要去医院找他!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所以才会一扯到专业就会变脸,不然的话为什么喝酒聊天可以?”
其实这样的想法,顾子墨不是没有过,只是交期在即,他实在脱不开身。
安全帽摘下,他道,“那就让颜青陪你!”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除了地域不熟悉,英语她还算可以。
第二天一早,她就前往费城儿童医院,在两次碰壁后,说来也算巧合,经过一家福利院的时候,刚好遇到一个母亲求助,因为她的孩子病重,没人肯收留。
莫念本想着,看在救死扶伤的份上,她资助这个孩子去费城医院总可以见威廉一面,那知还是不行!
用句护士的话说,威廉医生应该很讨厌她,不然怎么会几番都不肯见面,只是越这样,莫念越感觉事情蹊跷。
先抛开威廉的医术不谈,单单就是他对病人的入微,怎么就是独独不理她呢?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第三天的时候,莫念接到威廉的电话,明天下午三点,他有十分钟的时间。
那天是正月十六,阳历2.14,情人节。
天空雾蒙蒙的,像要下雨,在教堂小广场的一角,莫念终于是见到了他。
深灰色的大衣,休闲裤配尖嘴皮鞋,棕色的卷发微微透着汗意,手里很意外的拿了一束玫瑰,那个时候打死莫念都不敢相信,那是送她的。
“…这,不合适!”红色的玫瑰,那是恋人间才有的,特别在情人节这天,她要是收了回头那个老流氓不打死她才怪!
威廉倒是坦然一笑,“莫小姐,你的来意就像这束花一样!”
那就是为难的意思,难道他当真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莫念笑,“威廉医生,来意我还没说呢!您就已经猜到了?敢问您猜到的来意是什么?”
威廉答所非问,“这花漂亮吗?”说着,他放鼻下闻了闻,“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看你辛苦这么多天的份上,略表歉意,收下吧,顾太太!”
一句顾太太,瞬间点破了所有。
对外莫念一直宣称顾子墨的助理,就连夜子彧那里,她都不一定知情,而面前的男人却用肯定的语气,一语道破。
看来他不但知道自己的来意,还对顾家很熟悉,更准确的来说,应该和何念瑶熟悉吧,不然的话又怎么会替她保守秘密?
有了这个开端后,莫念问得更直接,“那么威廉医生,您知道孩子在哪?”
“不管知道,还是不知道,我说过,你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一点线索!”威廉看了一眼手里的玫瑰花,毫不迟疑的丢在一旁的空地,“当然,你也可以试试其他的方法,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只会更浪费时间而已!”
“什么意思?”莫念一怔,难道除了他,除了何念瑶和顾亦朗,再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威廉点了支烟,眯眼说得更叵测,“就是你想的意思!”说完,踩着地上那束玫瑰花离开。
莫念站在原地看着玫瑰花,楞了许久,直到被顾子墨的来电惊醒,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下雨了,即使这样,路边三三两两的情侣,还是笑得那么甜蜜。
听筒里,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很担心,“念念,你在那?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回来!孩子的事我来处理,嗯?听话!”
“顾子墨!”她喊,泪水跟着雨水落下。
一听莫念哽咽的声音,顾子墨越加担忧,几乎中止会议,这就要飞过去。
莫念吸了口气,将刚才和威廉的谈话和顾子墨墨说了说,惊喜交加,“何念瑶的孩子,绝对有问题,他…他就是我们的!”
以前的种种猜测,一下子变为肯定,弯路再也不用多走,一年前的那夜,她就是有了顾子墨的孩子,那个孩子不是宫外孕,更加不是了无音讯。
他还活着,就在何念瑶的手里活着!
有了这层肯定,情人节仿佛也没有那么大的意义,莫念坚持再找威廉寻找突破口。
顾子墨知道劲不住她,和颜青两人多方打听,很快查到每个周末,威廉都会带着自己五岁的女儿去看画展!
虽然画展是会员制,以莫念的能力想弄到根本不可能,但顾子墨便不同。
翌日,他推了所有的工作,带入场卷陪莫念一起前往。
那天莫念身上穿了一身老裁缝手工缝制的淡蓝色长裙,胸口用圆润的珍珠勾勒着,削肩柔白、腰肢凹凸,行走间发丝随着微微摆动。
古典而又唯美,乍一眼看过去,像极了……
“爸爸,你看!”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指着莫念喊了一声。
“……”威廉抬头,拎着外套的手明显现顿了下,像…好像…她。
“好巧,威廉医生!”莫念为自己这句‘好巧’感到羞耻,明明就是有意前来,感觉到威廉的疏远,她转而和小女孩打招呼,“嗨,我是莫念,你叫什么名字呀?”
只是没想到小女孩说,“阿姨,我见过你!”
“哦,那在哪里见……”
“莫小姐!”威廉赫然打断,警告性的看了眼,“孩子的世界很单纯!”说完,抱着女儿。
“威廉医生,我…啊!”莫念心急,刚想追,这时鞋子突然一歪,要不是顾子墨及时扶住,一定当场就丢人了。
看到媳妇急切的样子,顾子墨道,“你先到休息区休息下,我去!”
“不用,我没事!”莫念摇摇头,在顾子墨的搀扶下,又试着走了两步,吸了口气,她道,“让我去,是我弄丢的,我有责备找回来,再说从第一次见面,他表现的就很明显,讨厌姓顾的人,可能是和你们顾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吧,所以还是我去吧!”
顾子墨心疼的叹了口气,“好吧!”
想着快到饭点,那女孩该饿了,所以莫念出了展场就往餐点碰运气,很庆幸,在画展外不远的快餐店,她看到威廉医生父女。
进门后,莫念点了同样的一份,自觉皮厚的问,“小姑娘,阿姨想和你一起坐,好不好?”话是这样说,早在靠过去的时候,她就自发的坐下了。
对此,很意外威廉没赶人,只是极其冷淡的说了一句,“再纠缠下去,得到的答案还是一样!不知道!”
“哦!”莫念啃着手里的汉堡,“您的意思是说,不知道孩子的下落吗?”
威廉回答干脆,“对!不知道!”说完,拎着女儿要走。
“那好!”莫念汉堡一放,回的更干脆,“威廉医生,您说不知道那便是不知道,只要您看着孩子的眼睛,告诉她,您并没有说谎!您并不是一个说谎的父亲!那么从今以后,我保证绝对不会再骚扰您!”
小女孩是混血,五官随了威廉的深奥和立体,唯独一双眼睛却漆黑如墨,宛若墨矅石般闪烁,一眨眨的像极了夜空里最亮的星辰。
面对女儿清澈无杂念的双眼,威廉痛苦的闭上眼眸,片刻沉默里,他深深吸了口气,声音沉闷的像是从胸膛里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