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点水。”卿落落连忙倒了水递过去。
夜魅止住咳嗽，伸手去接，“谢谢。”
一只瘦削的手映入眼帘，卿落落端着杯子的手不由一颤，不由自主道，“对不起。”
夜魅接过水杯，低眉望着手中的水杯，自嘲一笑，“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明明亲眼看到你被至亲的人利用过，我却还......”
他明知道，她那次掉进冰湖，不是偶然的。
这些年，他忘了太多关于她的事，当他终于一点一滴地想起，她却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卿落落摇头，哽咽道，“宫郁铎，这么多年你已经对我很好，已经给了我太多”
“比他还好吗？”夜魅望着她道。
卿落落沉默，无言以对。
半天，夜魅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算了，这时候还说这些话做什么。”
也许，她的眼中不知何时早已经有了那个人的存在，只不过当时的发生的一切，在生死之际让她瞬间看清了自己的心而已。
他扶着桌子坐下，说道，“我们已有许多没有一起吃过年夜饭了，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卿落落抿着唇，她不想与他这般决别，就算无缘在一起，这个人依旧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存在，而如今为了心中所爱，她却不得不放下他，从此再不相见。
卿落落不语，说话只有他一人，他起手倒酒，“我不奢望你还能再回到我身边，但在这最后相见的夜晚，我希望你暂时放下他，安安心心陪我吃完这顿饭。”
卿落落低头，眼眶酸涩难耐，“好。”
夜魅笑了笑，替她夹了块鱼，“这是你以前最喜欢的鲜鱼汤，我可能做不出保姆当年做出的味道，你试试看！”
卿落落夹起鱼肉放入口中，遥远记忆中的熟悉味道，让她眼泪一颗一颗地砸进碗里。
那前，他将她带回宫家，第一次同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吃到的第一道菜便是宫家保姆做的鱼那温暖鲜香的味道是她此生都难以忘怀的。
夜魅是没有见过她哭的，一时间慌了手脚，伸手便想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却又在触手可即的距离停了下来，随即从身上寻出自己随身带得手帕递了过去，“别哭，我我不太会安慰人。”
卿落落接过手帕自己擦去脸上的痕迹，笑道，“这道菜，是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味道。”
夜魅淡然一笑，没有说话。
她抿了抿唇，放手帕递过去，放到桌上，“其实，晏姑娘是不错的人，你......”
“我知道，可她再好，也不是你。”夜魅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却因为喝得太急，又咳了好一阵。
他是有负那个女子，可是记忆回复，根本无法再把宴言当成他想要的女人。
卿落落沉默了半晌，扯开这沉重地话题，说道，“我方才见过了老夫人，不过还没有告诉她和宫稷你的事。”
夜魅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想必她肯定去也是知道了些什么吧，便不多加隐瞒了，点了点头，“这些年，苦了她了，回之后我会设法帮他们离开这里，你就不要再插手其中了，以免与那个人徒生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