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练霓裳霍地站起身,直言道,“你是能和人共侍一夫的女人吗?你不是!你也不想看到自己的丈夫再有别的女人,那为什么不去找他问个清楚明白?”
卿落落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淡淡道,“他原就不是我想嫁的人,我也不是他真心想娶的人,他若寻得心中所爱”
练霓裳听不下去了,起身走,“你不去,我去!”
“姑姑!”卿落落叫住她。
“我去给你问个明白,他要是真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我就毒死那对狗男女!”练霓裳回头望了她一眼,心疼地说道,“他既然娶了你,就容不得他再去招惹别的女人,你容得,我也容不得。”
她想到那个因为靳北冥病重,夜夜忧心不得眠的女人,不由阵阵揪心,她再笨也看得出来,她是真的爱上了靳北冥。
“姑姑!”卿落落快步拉住她,劝道,“你去了,我怕没毒死人,还把自己毒死了。”
“你别拉我,我就要去看看,是哪个狐狸精在玩得什么幺蛾子。”练霓裳要往外走,却被卿落落紧紧抓着手,急得她差点没咬人。
卿落落将她强行拉回按坐在沙发上,“你乖乖待在这里,在这样,我就真的不理你了,信不信?”
练霓裳烦燥地抓头发,“啊啊啊,你真气死我了!”
卿落落淡淡苦笑,若是没有在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莫说他带个女人在身边,便是多看了别的女子一眼,她也容忍不下的。
只是每一次她想要去国外找他的念头一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浮现眼前,理智与思念一遍又一遍在心头交织挣扎,她也快被自己逼疯了。
更让她而害怕的是如今,身在国外的靳北冥已经对各派势力暗中打压,她已经看到夜魅因为她而落崖赴死,她害怕自己到最后连宫家的一个人都保护不了。
之后,外面满城风雨议论着靳北冥的新欢,她却始终不曾过问,甚至连那个住进靳北冥别墅的女人是谁,也不曾去打听一句,只是暗中布署着一切能帮助老夫人他们离开帝都的事务。
直到两个月后的夜里,半睡半醒之间,她听房门被推开的声音,还有越来越近的熟悉脚步声
那个人在床边站了许久,最后轻轻躺在了她的身后,她醒了,却不敢睁眼去看。
黑暗中,只有记忆中熟悉的药香静静弥漫房间,随着她的呼吸之间在心口带出阵阵涩涩的痛,眼角不觉间已经一片冰凉。
她知道,他回来了。
卿落落闭着眼睛,意识却是一直清醒的,清醒得可以听到身后的人每一次呼吸的起伏,每一丝体温蔓延上她的背脊
她想,或许真的是不该走在一起的,所以才会在每一次幸福萌芽的时候,又被扑天而来的命运之火给烧尽了美好。
所以,这一刻背后的沉默温暖,珍贵得让她想哭。
突然间,温暖的胸膛贴紧了她瘦弱的背脊,他探手拥着她,叹息,“怎么又瘦了这么多?”
他探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似是想要将它捂热,她微微一缩想要抽回手,却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