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中药味飘出,何林贤慢悠悠地醒了,找到厨房,出声道,“下回再多放几颗红枣,艾叶和首乌少放些,它们是能保胎,但也伤肝,你侄女儿休质弱,得温补的药慢慢来,否则适得其反。”
练霓裳拿着勺子愣愣地转身,瞅着侃侃而谈的何林贤,“你那么啥鼻子,光闻着味儿都能闻出来?”
此刻,比她更震惊的是站在何林贤身后的林乔,“什么保胎?”
练霓裳一听,对何林贤医术的崇拜顿时转为仇恨,谁让他多嘴的,谁让他嘴贱,刚才就应该把他留在外面,饿死了算了。
“那个”练霓裳一时词穷,不该怎么解释才好。
林乔懒得问她,直接上楼朝卿落落的房间走去,敲了敲门,“太太。”
“进来。”
林乔进门,直接问道,“太太,孩子的事不打算告诉四爷吗?”
卿落落知道这事林乔早晚也会知道,坦然言道,“与他无关。”
“可他也是四爷的孩子。”林乔强调道。
卿落落搁下手中的书,望着眼前一向冷言少语的林乔,“林乔,说实话,你是真的要跟随我,还是,你仍旧要跟着他。”
林乔闻言倏地垂首,“林乔自然是跟随太太,只是这孩子”
“我已经与靳北冥再无瓜葛,婚都离了,你如果真把我当你的老板,以后关于我和这个孩子就不要向北郊铂宫的人透露半个字。”卿落落眉眼冷沉,一派威严之色,“你要是做不到,就离开这里。”
“林乔知道了。”他开口道。
看来,卿落落是打定了主意要自己生下这个孩子,可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靳家的人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个孩子的事。
这之后,何林贤无处可去却便留了下来,也做起了卿落落的安胎医生之一,只是没再提过去见纪宁,整个人也显得郁郁寡欢。
从确认有了身孕,练霓裳便严令卿落落出门,说外面人来人往再再撞着磕着,卿落落也没有反对,养了一个月之后,人也整整胖了一圈。
老夫人安排了人准备护送她去a裹,谁知还没来得及走,帝都铺天盖地的新闻就来了,宫稷因为贪污下狱,数罪并罚,判处死刑,缓期执行,而靳北冥,不知道怎的,竟然开始接手靳家的家族企业,甚至,开始插手政界。
然而,这样的消息对于他们营救宫家的人是极其不利的,所以老夫人没有在她这里多做停留便去秘密与宫家的人商议计划。
临出门之际,朝靳今生道,“你盯好了那个靳家的助理,好巧不巧这个时候封城,我怕是靳家已经知道卿落落和孩子的事了。”
“还用你说,我的人一直盯着他,只是他除了每天听练霓裳吩咐出门买些东西,就没离开过这里,也没有跟任何靳家的人接触过,我想或许是你太多疑了,现在宫稷那边确实不太好过,或许只是巧合而已。”
“但愿,只是巧合。”老夫人说完,便上了车,降下车窗道,“我最近不能再出来了,这里你就多费心照顾了,如果有什么异动通知宫稷。”
“知道了,在靳家你也多加小心。”靳今生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