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他们终于将靳禳身上的魔气除去,从此他就可以平安健康的成长,至于那早夭的孩子,他只能如此。
何林贤转过身,望着孩子新立的坟茔,这是他的骨肉,他的孩子,他却只是那样匆匆一面,便成永别。
“靳北冥,你做这么多事,害这么多人,苦心积虑瞒着落落。”他半跪在坟前扶着冰冷的墓碑,眼底蔓延起无尽疯狂的恨火,缓缓转过头望向那风姿若神的无情男人,“你说,她要是知道这些,会怎么样?”
靳北冥淡淡地望着他,一双凤眸,寒光冽冽,“今天在这里的话,你说出一个字传到她耳中,我能救了纪宁的命,也一样能要了她的命!”
“你......”何林贤满腔恨意地扶在墓碑的手青筋跳动,伤口崩裂,鲜血涔涔而落。
“我不想取你性命,也不想动纪宁,但你如果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不介意把你们一家三口都安葬于此。”靳北冥冷冷说罢,便举步朝着山下走去。
“靳北冥,你如此狠毒,就不怕死后下地狱吗!”何林贤愤怒地吼道。
靳北冥嘲弄一笑,只是道:“我已身在地狱,又何惧再添几桩罪孽!”
靳北冥回到北郊铂宫,天已经黑了。
别墅里,纪宁和月嫂几个人正忙活着哄靳禳睡觉,奈何这小家伙脾气古怪,谁哄都不买帐,扯着嗓子哭得很是厉害。
老酒鬼不经意一侧头看到已经回来的靳北冥,立即刷地站起身,从纪宁怀中拎起啼哭不止的小少爷,塞到刚进门的靳北冥怀中,“把你儿子哄一哄,哭得人头都大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果然不错,他老子那么难伺候,这儿子比他还难伺候。
靳北冥抱着孩子进门往摇篮里一放,木然坐在那里,也不打算哄他,纪宁和月嫂在一旁瞧着,却又看到他那一脸冷沉的面色,不好上前多言。
靳禳躺在他边上,渐渐止住了哭泣,小手拉扯靳北冥的衣袖就往嘴里送,咬得满是口水也不松开。
老酒鬼抱着酒瓶瞥了一眼尊贵的靳家小少爷,哼道,“没出息!”
纪宁知道他是去见卿落落了,心中担心卿落落的状况,便问道,“落落她还好吗?”
靳北冥抬头望了望她,淡声道,“没什么事,你回去休息吧,孩子放我这里。”
纪宁望了望在他边上乖巧的孩子,道,“好。”
说罢,带着佣人和月嫂离开了房间。
“太太怎么这时候走,现在孩子正与四爷亲近,太太该趁着这时候多留在这边,抓紧了四爷的心才是。”女佣小水出声道。
纪宁嘲弄一笑,“他的心就不在这儿,又怎么抓得住?更何况”
她并未觉得他们之间这样的相处有什么不好,甚至感到庆幸,庆幸自己不用时时刻刻去面对这个喜怒无常的人。
房间里,靳北冥怔怔地望着躺在身旁的靳禳,目光慈爱却也苦涩,一早便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地步,只是当这一天真正面对时,真正看到她那般绝望而仇恨的目光时,他还是会心痛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