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林贤快步进了房中替她检查了心跳,而后道,“三夫人和何叔先出去等一等,我需要安静。”
何叔有些不放心,正要说什么便被三夫人给拉着出门。
“他是宫家的人,你怎么放心把他留在里面?”何叔担忧道。
三夫人倒是微微松了口气,笑了笑,说道,“何医生是高等学府出来的,和纪宁也是表兄妹,之前那些年也一直是他照料纪宁病情,他来也比让那些医生来放心些。”
何叔见状,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望了望天色,道,“他们宴会开始的时间应该也快到了,我们也得赶紧赶过去。”
“纪宁还这个样子,怎么过去?”三夫人一脸为难道。
“老爷说,三夫人和太太难得出来,这次苏大少爷的宴会,必须参加。”何叔言道,精锐的眸子却掠过一丝别样的幽深。
屋内沉寂,一室静默。
纪宁木然躺在床上,不动也不说话,谁也不知她是在想些什么。
何林贤默然地帮她检查身体,一如那许多照料她的模样,每一步都熟悉无比,又无微不至。
“出什么事了?”
纪宁微微朝内侧过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眼角滑出的泪痕,平静说道,“没什么事。”
“是因为靳北冥吗?”何林贤问道。
他看到她方才一直盯着靳北冥的背影,之后才被三夫人送到了这里来。
“表哥,你走吧。”纪宁淡声道。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秘密都可以向人倾诉。
何林贤收起听诊器,坐在床边,平静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何林贤还是何林贤,一直等着你的何林贤,从来没有变过。”
纪宁没有说话,手却不由紧紧握成拳,极力压抑着自己起伏的心潮。
“有些事,你不愿说,我也便不逼问于你,待到有一天你想说出来,我希望想到的第一个人,是我。”他望着她,目光如许多年来的温和疼惜,一字一句说道,“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那里,请一定告诉我。”
纪宁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咬着苍白的唇,怕自己会哭出声来。
她也曾以为,终有一日她会再回去,再在那里与他过着平静的生活,可是所有的一切,早已脱离她最初的预想。
卿落落回不去了,她也回不去了
半晌,纪宁坐起身,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她稍作休息,便与三夫人跟着何叔去了餐厅,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再苦再痛,她与要走下去。
卿落落侧头望了望,见林乔和练霓裳已经找到布衣回来,只是回来的人袖子缺了一只,脸上挂了点彩,神情却是极其兴奋的,不用想也是跟苏子谦过了招了。
时间还没到,苏子谦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披头散发地赶到楼上,把宫家老爷子吓了一跳。
“宴会就要开始,你这是什么模样?”宫家老爷拄着拐杖狠狠敲了敲地面,训斥道。
苏子谦拿起一瓶水一阵牛饮,而后道,“路上遇到个疯婆子,打了一架,要不是赶时间回来参加宴会,非把那疯婆打得她娘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