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冥无奈地伸手,勾住他的小手指,教训道“你不是说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你哭成这样是在干什么?”
靳禳抬手,袖子在脸上一顿时乱抹,然后道,“我没哭!”
靳北冥笑了笑,懒得戳穿他,伸手道,“走吧,还上不上街了?”
“去!”靳禳破涕为笑,扑到他的怀中。
“走喽。”靳北冥将他抱起,走了几步便哼道,“叫你少吃点,又长肉了。”
“没有。”靳禳死不承认。
靳北冥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刚走几步,靳小少爷皱着小鼻子在他爹身上一顿时乱嗅,然后拧着眉头,道,“老爸,你身上有落落的味道。”
靳北冥修眉微挑,捏了捏他的鼻子,“你闻错了,没有。”
“就是有。”靳禳叫道。
他闻到过,睡在卿落落的床上,他闻到过那样的味道,那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的气息。
父子两人刚到公园里,侧碰上了苏子谦,晚宴那一天发生的一切,已然在这个直爽明朗的男人身上刻上了沧桑的痕迹。
靳北冥牵着儿子望着他,虽然对这个人这些年一直没什么好脸色,但这个人也确实是他唯一的朋友,淡淡望了一眼,道,“宫家大总裁这么闲?”
苏子谦苦笑了一声,说道“刚刚送公家的人离开。”
因为卿落落一句话,相思这个神秘组织多年以来放在苏家的人和生意都一齐撤走,其中之人有很多宫家企业里的骨干,下至酒店,每一个人看似不起眼,但放在一起便是苏家不可或缺的力量。
相思组织的所有商业往来一夜之间都收了,一时间亦造成许多不便,一件一件的难题回报到苏家,他已然快焦头烂额。
靳北冥眼底掠过一丝异色,却没有出声多加追问她离开的任何情况,她走之时他其实一直醒着,只是他无法再去挽留。
“我原本以为,你们再见一回多少会有些改变,怎么还是这么个样?”苏子谦没有急着回去,反而随着他们父子二人在街面上漫步走着。
“这样没什么不好。”靳北冥淡淡道。
苏子谦望了望他,有些幸灾乐祸地嘻笑道,“行,这样好,等再过些日子夜少主近水楼台了,旧情复燃了,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卿落落是因为太过在意,而看不清,可是他却是看得出,靳北冥并非有心娶了纪宁,否则不会因为他一句她来这里,就立即马不停蹄地赶了来。
在他眼中,靳北冥这样的人,这世间但凡她想要的,只要他愿意,都能得到。
可是,这天下男儿一生追逐权利权势,他却不屑一顾。
故而,相识多年,他也看不透他的心思,更想不出有什么原因,让明明在意卿落落的他,这样甘心放手。
“看来你真的很闲?”靳北冥冷冷瞥了他一眼,牵着靳禳离开。
苏子谦却犹不罢休地冲着他背影叫道,“喂,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