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夜魅从墓穴里爬出来,一把揪起林乔的衣襟恨恨一巴掌扇了过去,“为什么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为什么把她一个人留在那样的地方?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她在帝都?”
她要是知道,怎么会留她一个人面对那些魔鬼。
泷一嘴角瞬间便溢出血来,却没有躲,也什么都没有说。
他只是一个助理,在北郊铂宫这么多年来,他所知道的职责,只是保护主子的生命安全,做他的左右手,其它人的生死,已经不是他所能顾及到的。
当时,如果他晚一步找到她,亦或是他告诉了她宫蕾在帝都,即便他们两个人赶去了,面对那么多敌人,也不可能救下宫蕾,更有可能搭上她的性命。
他为宫蕾的死歉疚难过,但就算事情再重演一次,他依旧会做一样的选择。
他的职责,他要做的,只是保护主子的安全。
她将林乔狠狠掼倒在地,痛苦地抱着头,“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我是凶手,我是凶手,我是凶手,我是害死她的凶手”
如果她没有离开a国,如果她早一些回来,她就不会去找她,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一切
练霓裳将夜魅从墓穴里拉了出来,他几乎是爬过去的抱住了一直瑟瑟发抖的卿落落,却发现怀中抱着的人冰冷得让他害怕。
“落落,落落,不是你的错。”他捧着她的脸,想要让她看到自己,听到自己的话,“她没有怪你,一点没有怪你。”
“我是凶手,我是害死她的凶手,我是害死她的凶手,”她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什么东西也看不到,眼前一遍又一遍闪现着宫蕾身上的各种伤痕,以及造成那些伤痕的魔鬼面孔,“死的应该是我死的应该是我。”
“落落,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是我们去的太晚,是我们没有救下她,”夜魅抱着她,声音带着哭腔,“你这样让我怎么办?让至死都担心你的她怎么办?”
她心中悲欲狂,他更深深心痛着她的痛苦和疯狂。
布衣带着何林贤赶了过来,看到已经被挖开的棺木和已经陷入疯狂的卿落落,一时间惶然无措。
谁也不知道该如何让她恢复冷静,该如何去让她忘掉这一刻沉重入骨的伤。
练霓裳哭着望向何林贤,乞求道,“快点,快点,给她注射镇定剂也好,什么都好,让她睡过去也好,快救救她,救救她。”
何林贤急忙跑了过去再次给她注射镇定剂,强行让卿落落陷入昏迷。
夜魅低头望着怀中已经安静下来的卿落落,痛苦又心疼地伸拭去她唇上的血迹和满脸的泥污,良久之后对布衣道,“把这里收拾好吧!”
布衣几人重新将棺木盖好,重新填土掩埋,谁也没有说话,却谁也止不住心中肆虐的悲痛和仇恨。
夜魅抱着楚荞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他们做着那一切事,似乎连他们的幸福和希望也一并埋葬了进去。
回到了宫家,何林贤留下了药,便和几人默然地守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