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落落睁开眼睛已是午后,愣愣地望了半天帐顶的花纹,觉得有些熟悉。
“睡好了?”屋内有人出声道。卿落落闻声望去,一时间怔愣在了那里。
还是这间房子,还是那个人在眼前,恍惚间让她有一种错觉,一种她从未离开过这里的错觉。
这三年之间发生的种种,不过是她的一场梦境,没有痛心分离,没有安安的死,没有宫蕾的惨死,一切的一切都,都只是一场长长的恶梦而已。
“睡傻了?”靳北冥微挑着眉,走近前来伸手摸了摸她已经退了烧的额头,道,“还好,烧退了。”
卿落落有些懵,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落落,你好些了吗?”靳禳爬上床也学着他爹的样子,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才松了口气。
卿落落收敛起迷惘的神色,恢复到淡冷之色,“我怎么在这里?”
“禳儿让我请你过来的。”靳北冥一边说着,一边端着药递了过来。
“我呸,你那叫请吗?”布衣从外面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大着嗓门闯进来,“你那纯粹是绑架好不好?”还好她追得快,不然人被谁掳去了都不知道。
“布衣,你骂人好歹认清楚,这是谁的地方,你吃得是谁的饭好不好?”靳禳毫不客气为自家老爸还以颜色。
可是,他有让他爹去请吗,明明是他自己跑去把人掳了回来,还要拿他作晃子。
卿落落默然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靳禳,谢谢了,我们该走了。”
靳禳一听立即垮下脸来,“落落。”
靳北冥挡在她下床的地方,伸着手,“药喝了?”
卿落落抬头望了望他,大约她不喝药,这人也不准备让道的意思,于是伸手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干净,把碗往他手里一塞,“现在可以让了吗?”
“我的地方,我为什么要让?”靳北冥随手将药碗往靳禳手里一递,柱子一般立在床边,就是不肯让路。
行,你不让,我让。
卿落落挪了挪地方,准备从床尾处下来,靳柱子又瞬间移动了面前,挡住去路。
“你到底想怎么样?”卿落落有些火大了。
“躺下,养你的伤。”靳四爷的架式,霸道又坚决。
靳禳一看情形不对,立即拿着碗退到安全的地方,等着看是卿落落反抗成功,还是自家老爸压迫成功。
卿落落抬头,冷冷地望了一眼,“莫名其妙。”
靳北冥却不由分说,直接把人按倒在床,连带着盖好了被子,所有的动作快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卿落落恼怒地掀被子,就要下床走人。
靳北冥一手轻轻地按在她的肩头,微微半倾着身子,低着声音说道,“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向我投怀送抱,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咱们在这里重温旧梦?”
卿落落气结,咬牙切齿恨恨道,“数日不见,靳四爷倒是愈发无耻。”
“过奖。”靳北冥淡淡地笑了笑,伸手掖了掖被子,满意地转身离开床边,“禳儿,走了,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