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真是不堪回首啊!
那座矿洞很宽大,光线暗的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要想看清一个人的脸,除非凑到他的眼前,仔细的去审视才能辨别。
当时他们一共十八个人,全部反剪着手绑着用一条绳子联在一起,带入了矿洞后,都感到非常惊恐,依依索索的靠成一堆,以为生命就此到了头了。
在监狱的时候,开始还有人硬崩崩的想着反抗,架不住那帮混蛋连打带折磨,把最后一点傲气给你抽光了。
鹏飞当时也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呢?那毕竟是养育自己的父母,毕竟是遮风挡雨的家啊!
一时冲动,一步拧根倔犟使自己鬼使神差的踏进了现在的境况。
那些军警荷枪实弹的警戒着,生恐出一点变故,看来,这群混蛋在他们背后强硬主子的面前,也是唯唯诺诺,变成了夹尾巴狗了。
到后来才知道,来提人的是与他们签有军事联盟协约国组织的有着强大背景的而且是有能力在国际上把事挑大的在组织的人。
一个米国白猴用着蹩脚的华语普通话,面对着十八个饿的连走路都打晃的半死囚徒,在这个黑暗的矿洞中闪烁其词,说白了就是忽悠。
大体意思就是说:兔子们,你们美好光明的未来到了,你们经过培训后,将组建一支强大的,秘密的,有战斗力的,有充足保障的特种佣兵小分队,只要执行一次简单的任务,就会得到一百万的米元现金,给你们办绿卡,到时候别墅,美女,豪车,泳池,比基尼,小丁丁……呵呵呵……
当时这孙子就是这样举重若轻,描绘的跟中了大奖似得,只要跟着他们干,到最后你富有的只需要去纵欲就行了。
然而谁不知道,有这样的好事麻痹你们怎么不去?
等这白猴子讲到最后,鹏飞他们都明白了,所谓选择就是没得选!但是到了经历了地狱般的磨难后,当时想想还不如直接留在矿洞over了干净。
但是蝼蚁还尚且爱惜性命,何况大家都是青壮年的人,谁不向往着未来的美好!
无奈何的把未来交给了命运。依次按过了手印,就被塞进了一辆不用伪装就伪装的很普通的一般货车把大家运走了。
其后又被装进货船漂洋过海,上了岸再几经折返颠簸,根本不像是在转移活着的人,而是像运送不成器的货物。
最后别说走过的路径,就是方向也让人分不清楚了。
终于到了一处秘密的训练基地,仓促的把大家赶下车,大家用恍惚的神情四下观看,满目的戈壁荒滩,黄沙红土,还有十几间土胚旧屋,旁边有一口不知年代的老井。
什么玩意?猫了个咪的!
两辆军方的旧吉普,停放在不远处,面前站着十八个教官模样的人,有白猴也有黑鬼,都穿着野战迷彩,手里惦着黑钢突击步枪。
很快,这些鬼子接管了大家,白猴好像军阶比较高,和押送鹏飞他们来的人签了个什么单子后,那辆车就没头一溜烟的跑了。
十八个人被分住在几间旧屋里,旧屋里面只有一面土炕,真是奇怪,这些米国鬼子是怎么找到这种鬼地方的?
后来大家知道了,这里十八个教官外加一名军医,还有两名后厨组成了基地的全部。
所有的物资给养靠一架AH-64E武装直升机不定时的空投过来。
头三天还不错,十八套破旧过时的战地迷彩分给大家穿了后,就是按时吃饭,吃完就休息,再就是做一些简单的运动。
在当时的情况下,可以说吃饭还是不错的,允许细嚼慢咽,能吃多少吃多少。
肉菜蛋米不缺,可能不新鲜但绝对能让人吃的下。
不过两个后厨手艺差点,肉分不出是什么肉,菜和蛋用水一混,米也不管生熟,只管有营养不探讨口味。
大家都是刚刚从黑监狱出来的,能吃饱就觉得很好了,在白猴黑鬼的监视下,淡然的捱着时光。
岂不知,这都是人家计算好的,只是在等大家恢复一下虚弱的体能。
三天过后,十八个被扣押,被胁迫的人,在这个陌生的破地方,守着一口出水量不大的老井,开始了所谓的培训。
先期三个月,整整三个月,每天就是跑,没有规律的跑,不分距离的跑,并且每天在身上增加一斤的重量。
训练过程不需要语言,也不需要交流,只有一句口号:跑着活,停下死!
鞋子跑烂了,就随便丢一双给你;脚磨破了,捏一点干土在伤口上抹一抹,继续跑,胆敢有一点不服,警棍就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伙食也开始跟着不靠谱,有时一天逼着吃八顿,看见那些没滋没味的所谓的饭就想吐。有时就整天的没顿,只喝一点混汤的水。但每天铁定的要往每个人的肩头上增加一斤的负重。
十天过后,已经有人撑不动了。也想过逃跑,也想过自杀,但每人一名教官盯着,休想有任何的异样举动!
并且放出话来,也不怕你跑,说跑也跑不出这片荒滩,半路就会被出没的野狼给生撕了,随后变成一堆狼粪。
半月过后,军医开始每天给每人打一针水滴大小的药物,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过以后人很快就会觉痛楚减轻,再次产生活下去的希望,得到一点还能跑下去的生机,不过针孔部位的皮肤上会留下一个白色的斑点,很久也不会褪去。
大家就不停的跑哇,跑哇,十八个教官分成三班倒,坐着吉普在身后追着,只要有人想停,一梭子子弹准时的打出枪膛,落在你脚下不远的地方,偶尔鏰起的碎石流弹会擦破人的小腿。
终于,他们跑着忘记了时间;终于,他们跑着没有了愤恨,终于,他们跑着有人倒了下去。
白猴黑鬼教官们对付倒下去的人,只用一种方法,就是打!暴打!
与其说倒下去的人是受不了残酷的训练拖死的,还不如说是被打死的!
跑在前面的只管没有目标的跑下去,跑的动的也只管跟着跑。
他们不知道有人倒下去,只是在第二天醒来才发现少了某个人而已。当时,没有人再关心少了谁,只知道拼命地跑下去。
九十天,活下来的人,身上驮着九十斤的负重能轻轻松松的从早晨跑到中午,谁也不计算跑了多少路程,只知道大家现在只剩下十二个人了。
没有人给他们说过少了的人去了哪里,得不到任何的解释,也不允许问。
有时大家吃饭感觉有一丝怪异的味道,也从来不敢想象少了的人会不会被掺进了饭里,谁知道?
紧接着,他们这帮恶魔给这十二个人转移了训练的地方。
感应着当时的温度,应该已经是深秋的季节,早晚的气温让人觉得很凉。
就是那个晚上,大家吃过所谓的饭,刚刚躺下来休息,一架武装运输直升机轰鸣着落在了土胚房前的空地上。
大家被赶起来,那帮教官全副武装的押逼着,呲牙咧嘴连吼带叫的一个一个把他们全部扔进直升机的机舱。
直升机持续的轰鸣着,机页扇动起巨大的风,沙土漫天飞翻。
他们窝坐在一起,眼睛里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恨,只留下顺从。
机舱里同样有一群武装到牙齿的凶神恶鬼,紧紧地看住大家。
鹏飞记得飞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地停留在半空中,感觉飞机只是不停地盘旋,并没有落地。
这时有两个士兵,一把打开舱门,在后边押解的人就吼叫着把他们一个个赶起来。
大家慌乱了,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
那些人就两个一伙向外拖拽手无寸铁的我们,然后就无情地把人往外踹。
一个一个毫无准备的在这夜幕中惊叫着跌落下去。
等大家在暗淡的星光下聚在一起的时候,发现有的划破了衣服,划伤了腿的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
大家跌跌撞撞的不知道该向哪边走,忽然哗的一道探照灯的亮光锁定在他们的身上。
灯光太亮了,他们都抬着手臂挡在眼前,不敢乱动,都明白,大家现在是掉进狼窝里的肉,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被再次狠狠地咬上一口。
果不其然,在大家的周围出现了二三十个野战士兵,手端突击步枪迅速的把他们重重包围了起来。
很快,大家被威逼着进了一间灯光昏暗的房间,空空的里边什么都没有,他们就挨近一个角落,依次窝坐在那里,划伤的任由伤口自然地止血晾干,任凭时间默默地流淌。
门里门外都有荷枪实弹的人守着,好像屋里的十二个人是一群十恶不赦的罪犯,天下没有人知道他们只是一群无辜的,只希望还能活下去的羔羊。
天终于亮了,但是大家的眼神黯然无光,因为看不到希望,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大家被带出了房间,房前是一片空地,空地的边上有几个用木桩支起来的架子。
他们按照要求来到空地,站成一排,鹏飞大着胆子四周瞄了一眼。
看到的全是山,还有满山的荒草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