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听说楚国发兵心中暗喜,又听说李左车被疏远,张耳被陈余杀害,立即发兵逼近赵国边境井陉口,此地易守难攻,两边尽是山岭,仅有一条道路可入赵,所以赵国听说秦国进军,只是有惊无险,看似平常。
赵王宫内,仅有陈余在赵王一侧,张耳身亡,剩下的家小全部遣往常山,李左车托病在府内,基本谢绝宾客,也是怕得罪陈耳。
“爱卿可知,秦国发兵多日,蠢蠢欲动,似要攻赵啊。”赵王歇面带忧愁地说道。
“大王放心,此等小事何足费劳,况韩信不过是一介武夫,有何作为,此事交由微臣,定能一举擒拿此贼。”陈余略显骄傲地说道。
“这恐怕不妥吧,本王觉得还是固守城池的好,况且现如今齐楚交战,燕国前往支援,吾等与秦相战,若无援军,胜负难分啊。”赵王歇担忧道。
陈余闻言,只是稍微抿口温茶,随即胸有成竹地说道:“大王放心,微臣定能解决此事,只需一万兵马,便可让秦军有来无回!”
“卿言可信乎?”
“大王若不信,待微臣出城之后,大王可紧闭城门,以待微臣凯旋,不知大王意下如何?”陈余异常认真道。
想来赵国能够托付的人也只有陈余了,赵王略微颔首,“卿多用心,本王派遣两万兵马与你,势必剿灭秦军,稳我赵国根基。”
“微臣愿效犬马之劳,以保赵国宗室!”陈余当即叩首道。
这时韩信依旧在井陉关外,已经安排好两千名士卒在井陉关两侧,只要赵军出了井陉,立即把秦国气旗帜插在山上,扰乱敌方军心。
未到三日,陈余已经带领两万本部人马驻扎井陉,仗着井陉地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情况,先派人送信给韩信。
其言曰:“自赵立国,保百姓,修制度,未曾有过,公能为将,亦是大才,岂不知天命所归不可逆也,秦暴虐致使得百姓之恨高于泰山,流离之苦深于东海,今以暴兵伐战德军,不可谓不逆天时而背人情也!”
“公为三军主帅,日理万机,然不知胜负,实乃意乱也,井陉乃赵之关隘,一兵入关,可挡千军,其窄如此,何以出兵耶?”
“本相又有所知,陈平盗嫂之辈,将军胯下而生,二人无德无耻,相依出兵,殊可知秦君之庸俗,秦将之凋零也,今日罢兵回城,姑且免去罪责,保全性命,可谓无虞也,望将军三思,莫要一错再错!”
账内的韩信看罢诏书,心中多少有些愤懑,但是他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况陈平也在左右,他亦是看过帛书,并未有难堪之处,也使得韩信心情稍微好些。
陈平似乎首先注意到韩信,随即试探性地问道:“将军心烦乎?”
“欲要一灭快之!”韩信握紧拳头说道。
“将军勿急,待某写封帛书还于赵相,其必然出兵,待时赵国井陉可得矣!”陈平似笑非笑道。
韩信略微颔首,“此竖子须大说也!”
陈韩两人商议完毕,次日陈平便写封帛书送到了赵营内,陈余听闻秦国有帛书,心中大喜,以为是降书,甚是兴奋地拆开帛书。
熟不知乃是一封骂书,其言曰:“陈余竖子拜观,幼时无权,仗岳父逢缘,落得千金,后虽成相,张公厚待矣。”
“据所听闻,竖子与张公同魏宗也,相识至今,可谓忘年之交也,今日之权势,张公助力甚多,未曾想却遭逢惨遇,呜呼哀哉!”
“张公得知,其心何其痛哉!竖子小人,为权位如此,上不可知赵王可苟全乎,时势造英雄,所言张公也,时势出小人,所言陈生也。”
“今小生带兵寥寥,口出狂言,训秦军暴虐,吾君以为黄毛小儿嗷嗷狂吠也,仗井陉之地,妄自高大,真乃千古笑话!”
“若真有量,可敢出井陉一战!我军甚是久等矣。”
陈余看罢帛书,心中大怒,“一个盗嫂之辈,一个胯下之辈,安敢如此,随我前往山高处观望!”
然而陈平早就派人查探陈余等人动向,见一队人马出营,立即站在军前高声喊道:“陈余竖子,祸乱赵宫,今日出兵,亡国煞星!”
陈余刚刚上山,便听到这等骂喊,气的浑身发颤,不听左右阻拦,直接调遣两万兵马,出营与秦军相战。
韩信调遣一万兵马,与陈余交战,佯装失败,带兵向着江边赶去,陈余以为韩信乃是懦弱小人,不堪一击,欲要趁势斩早除根,没有多想,竟带着所有兵马出了井陉口。
陈平在山陵中观察到这种局势,立即摆手示意,秦军两千士卒从左右丘陵进入井陉口,将剩下的赵卒全部斩杀,顺便换上秦国旗帜。
而陈余对局势一无所知,只是紧紧追着诈败的韩信,殊不知韩信早就在江边埋伏一万人马,待到陈余靠近之时,直接反打。
本来局势是秦败退,赵紧追,江边的士卒出现时,秦赵两军势均力敌,但是秦军体力上稍微占点优势。
秦军刚刚出来,韩信便着急喊道:“事已至此,必须死战,前有江水,后有赵军,须背水一战!方可活命!”
古代行军打仗,背水靠山最为劣势,未曾想韩信今日却利用背水之兵来战赵军,秦军闻言,军心大振,加上陈余追了二三十里,早已略显疲惫。
秦赵两军厮杀半个时辰,双方优劣一看便知,陈余见情况有些不对,立即下令前军变后军,撤向井陉口。
陈余还未回到井陉口,便有逃出来的赵军禀告,言是井陉口已经被秦军占领,陈余心如死灰,只得与韩信死战,想要冲出包围圈。
井陉口易守难攻,丢了若是去夺,也只是徒劳无功,陈余故而放弃这种打算,只想从前方冲破缺口,欲要过江投奔项羽。
但是韩信人多势众,陈余还未过江便被韩信擒住,至于剩下的赵军,淹死一半,投降一半,秦军大获全胜,顺势占领井陉口。
陈余被秦军擒住,半跪在江边,韩信站在一旁,脸色欣喜,很是高声地嘲讽道:“吾受胯下之辱可再忍一时之气,赵相未曾受辱,竟咽不下一口气,致使得井陉有失,当真可笑,公可自裁,某会命人厚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