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狄被带回了一日之前离开的楚宅,楚怀澈将他绑在一个小屋里,根据屋内的陈设,这应该是楚星姝的房间。
楚怀澈蹲下身子,视线与吴长狄平齐。魅惑的丹凤眼打量着他,双手钳住吴长狄的下巴,那双手仿佛一用力,下巴就会脱臼。
吴长狄对上楚怀澈的双眸,眼中丝毫没有惧怕之色。
楚怀澈眯起眼睛,轻哼一声,“二当家好定力,就不怕我杀了你?”
吴长狄淡道:“不怕。”
吴长狄说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一脸坦荡荡的不屈服的正气让楚怀澈气不打一处来。捏着他下巴的手力道又大了几分。
楚怀澈轻笑,眼神里露出寒光:“只要你手下把我妹妹带过来,我保证不杀你。”
“你妹妹现在很好。”
“别他妈跟老子玩这套,如果你的手下没把我妹妹带来,你就离死不远了。”楚怀澈的突然想到了什么,手一顿,“你难道见过我这副样子?”
此刻的楚怀澈是男装的模样,一身紫衣显得肤白胜雪,一双勾魂摄魄的丹凤眼写满了疑惑,朱唇轻抿,似笑非笑。
看吴长狄半天不语,楚怀澈震怒,扯住吴长狄的衣领,喊道:“你调查我……草,怪不得你能找到我家!说,谁告诉你的?”
吴长狄被他扯的轻咳了几声,“咳咳,你若是清白就不怕人查!”
楚怀澈咬牙切齿的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我们只是想让你离开南部边境。”
楚怀澈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不可能!”
吴长狄疑惑问道,“为什么?”
“既然你查的那么全面,难道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东西没拿到,我怎么会走?”楚怀澈似笑非笑,“你若是跟孟拓说说,让他把草原大印交出来,我也能尽早离开南部边境了。”
“你做梦。”
楚怀澈意味深长的道,“那我就只能采取我的办法了。”
吴长狄眼神露出寒光,警告着:“你要是敢伤害草原上的人,我绝对饶不了你。”
楚怀澈狭长的眼睛上挑,不屑的道,“自身难保还放什么大话。”
吴长狄将脸撇了过去,长睫轻颤。楚怀澈跟吴长狄聊久了也觉得甚是发闷,索性将门甩上走了。
当孟拓收到飞鸽传书是已经是申时,孟拓找郑伯念了一下信的内容,越听越心惊,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长安城。
燕刑已经在长安城门下等候多时,见到孟拓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大王,你可来了!”
“二当家呢?”孟拓下了马,两眼猩红的问着燕刑。他用了一个半时辰走过了他们需要走三个时辰的路程,一刻都没有停歇,骑着草原上跑的最快的马,即便是这样也没有盖过慌乱的内心,他此时只想快点见到吴长狄。
“二当家在楚怀澈手里,大王我带你去!”
孟拓和燕刑上了马,路上燕刑跟孟拓说明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说到原喜时,孟拓愣道:“原喜?她怎么在这?现在她人呢?”
燕刑叹道,“我和二当家在青阳楼看到的原喜姑娘,那姑娘嘴真毒啊,现在?不知道啊,今天她送完楚星姝学舞蹈,就没再见过。”
孟拓若有所思。
到了楚宅,孟拓迅速地下了马对燕刑说道,“你在这等着。”没等燕刑说话,他已经冲了进去。
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吴长狄和楚怀澈,孟拓心里有些急了,喊道:“长狄,你在哪?”
过了一会,屋内才有个不大的声音传来,“孟拓……”
听到这个声音,孟拓的心中的大石头算是落地了,这个屋子很大,孟拓翻找了两个房间才找到被绑在地上的吴长狄。
只见吴长狄坐在地上,白色的长衫有些脏,发丝有些乱了,手被绑在了后面。
这地也不知道凉不凉,孟拓上前赶紧解开了绑绳,吴长狄白皙的手被勒出了一圈红印,孟拓抓住吴长狄的手,心疼的问道,“疼吗?你受苦了……”
吴长狄不敢直视孟拓的脸,当孟拓推门而入的时候他的心不可抑止的躁动了起来,看到孟拓因为他焦急着的脸他更是掩不住的激动。
“不碍事。”
楚怀澈倚在门口,邪笑道:“真是看不出来啊……原来大王跟二当家是这样的关系,呵呵。”
楚怀澈早就在这里等候多时,等着人来救吴长狄,没想到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孟拓!而碰巧就让他看到了这样戏剧性的一幕。
吴长狄面色一红,瞬间就把手抽了出来。
孟拓站了起来,大刀指向楚怀澈,那刀十分锋利,只要手微微一偏就会划破楚怀澈这张勾魂摄魄的脸。
孟拓怒道:“你将吴长狄绑在这里,竟然还敢出来?”
“哼,我若是不把他绑在这,还看不到这一出好戏呢。我楚怀澈阅人无数,唯独没尝过……二当家这样,唔,书生气的男人,真可惜。要知道是大王看上的人,我说什么都要尝一下啊!”说完,楚怀澈软舌舔了一圈唇瓣。
“你他妈要是碰了他,老子杀了你!”
“大王别生气啊,想必你还没跟二当家试过吧,不然我帮你开个苞?润滑一下?”看到孟拓怒了,楚怀澈笑意更甚,话也是更加下.流起来。
吴长狄忍无可忍,“楚怀澈!你别太过分!你妹妹现在还在我的手里呢!”
“我过分?我说过,只要你把我妹妹带来,我便不杀你,是你的手下办事不利,就别怪我反悔!”
楚怀澈掏出长剑向吴长狄袭来,孟拓大刀挡在前面,二人刀剑之间擦出火花,力道更是只增不减,僵持不下。
吴长狄呆了,楚怀澈看起来很瘦,怎么会有这么强的臂力,竟然能跟孟拓这种常年征战沙场的人不相上下。
孟拓大刀看着十分渗人,眼中充满了肃杀之气。撕杀再次开始,昏暗中只见大刀挥动,迸射出夺目的凶光,每一次利刃的光芒一闪,都有血珠喷洒,随着血珠四溅带着血花,四下飞溅。
刚开始吴长狄的眼睛还能跟上几招,但是几十招下来,他已经看不清二人的身形,只能看到昏暗之下刀剑碰撞的火光。过了百招,楚怀澈的身形渐渐慢了下来,跟不上孟拓的招法。
电光火石之间,孟拓的刀已经逼上了楚怀澈的脖颈,只见楚怀澈突然一震,唇角涌出鲜血。而孟拓的刀并没有在楚怀澈的脖颈上留下任何痕迹,孟拓只是定定的站着,冷漠和不屑交织的看着楚怀澈。
楚怀澈眼睁睁的看着孟拓和吴长狄逃走,然而他却不能动,他被孟拓的真气震得浑身使不来劲,胸腔也被震出了血,他竟小瞧了孟拓,竟小看了一匹狼!他简直是蠢笨至极!
走出楚宅,燕刑看着他俩毫发无损,才算是松了口气。
燕刑激动道:“二当家,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吴长狄愣愣的点了点头,他到现在还缓不过来,刚才的战斗他看的清清楚楚,这才是高手之间的斗争!这才是男人之间的斗争!现在的他,真打起来,还不及楚怀澈的十分之一。
有很多次,楚怀澈都将孟拓逼入险境,吴长狄看的心惊,无时无刻的不在替孟拓担心,然而孟拓却总能化险为夷。
孟拓问道:“长狄……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不怎么说话。”
“孟拓,你没受伤吧?”
孟拓一听,随即大笑道:“长狄,原来你在担心我啊。我没事,你看。”说完,孟拓将衣服脱了一半,露出胸膛,证明着他身上没有新伤痕。
吴长狄耳朵一红,不自然的看着孟拓的胸膛。虽然没有新伤,但是却有一道道的旧疤,有些疤已经和皮肤同色,有些疤却是刚刚长出新肉。
“大王,二当家。我们到了!”
他们三人到了客栈,可是就两间房,吴长狄提议再来一间房,可是孟拓却说,“不用了,咱们就住一晚,我和二当家在一起凑合凑合得了。”
燕刑否道,“这不可行,大王!还是我和二当家睡一间吧。”
吴长狄诧异的看了孟拓一眼,他怎么敢在燕刑面前说这种话。
听到燕刑这话,孟拓脸色有些不好,不容置喙道,“就这么定了。”
“喜儿姑娘和姝儿都没回来?”吴长狄问道。
孟拓愠怒:“喜儿姑娘?你什么时候叫的这么亲了!”
吴长狄无视孟拓,“她们在哪呢?”
燕刑道,“我去青阳楼找找吧。”
吴长狄立马从燕刑的眼神中看出来了端倪,顿时就明了了,笑道:“去吧去吧。”
“好嘞!”
燕刑走后,孟拓继续缠问,“你什么时候和原喜关系这么好了?”
吴长狄低头整理着被褥,不理孟拓。
“你怎么不说话?原喜这女人太深不可测了,长狄,你信我,别和她走得太近。”
吴长狄辩论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喜儿姑娘帮了我们。”
“不许在我面前叫她这个名字!”孟拓怒道,“她帮了我们?哼,怕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吧。她一个女人家,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连燕刑都不清楚地事儿!”
吴长狄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总之你就是不许跟她走的太近,我是为你好。”孟拓又道,“还有,你和燕刑去青阳楼的事儿我就原谅你了。”
吴长狄被孟拓弄得有些无奈,轻叹了一声。
孟拓捧起吴长狄的脸就亲了一口,笑眯眯的说道:“看在你今天这么担心我的份儿上。”说罢,又来了一口,好像是怎么亲也亲不腻一样。
吴长狄被他亲的有些心痒,脸更是止不住的红了,孟拓放开他时,他的脸红的都快要滴血,齿间好不容易挤出来几个字,“不知羞!”
孟拓还是笑嘻嘻的过去了。对于孟拓的耍无赖,吴长狄是一点招都没有。
“被子给你,分开睡。”
孟拓毫无怨言的接了过去,虽然眼神里写满了不甘心。
玄月当头,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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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糯糯搬寝室,很累的,所以更晚了。抱歉了,各位耽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