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并未理会这么多，而是手中丹药直接打入了周蓁蓁的嘴里。
吐真丸，一旦使用，长生神情依旧，“说吧，为什么玄隐出现在这里就会死？”
“玄隐大人法力尽失，身上还有伤。平日就是靠着仙池的灵气勉强活着。这样冒失离开仙池，他的身体是真的撑不住的！”
“你方才嘴里的九世又是什么意思？”
“我……”周蓁蓁精神恍惚着，似乎潜意识里，产生了某种挣扎的意味。
“说！”
一声令下，周蓁蓁终于还是放弃了反抗，“是玄隐大人……玄隐大人知道小落落要经历九世的轮回救赎，为了她，甘愿和天道做了交易，用自己的一切换了小落落最后一次的自由和记忆。”
九世！记忆！
长生这才恍惚想起了当年的话语，天道仁慈，所以给了鲸落和玄隐一次完美的结局。难道说，这就是鲸落记忆没有消失的原因吗？
是那个人用了自己的一切换了鲸落这一世吗？
“你就是大骗子！骗子！明明九世根本不是你的事情！你居然冒用了玄隐大人的所作所为！还有诱骗小落落！你就是一个小偷！彻头彻尾的小偷！”
因为长生没有在询问，吐真丸功效的消失，令周蓁蓁这才清醒过来之后，开始了怒骂长生的道路。
长生沉默听着这一切，似乎没有任何反应。
他从未觉得这是功劳，也从未觉得自己委屈，无私奉献了什么。他只是想尽办法，想要那一个人活下来罢了。苦苦的挽留着那一个人的生命。
事实上，这九世轮回之所以能成功，最大的功劳还是来自于长生的能力。周蓁蓁说这些，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他之所以没有反驳，更是在发愣的。那是他在想，假如这一世鲸落之所以改变了就是因为玄隐呢？她之所以动情是因为明白了九世的命途，所以才对他心动了？所以……才说爱他这种的话语吗？
“小偷！”周蓁蓁曾向玄隐保证过，不会将自己知道这些事情告诉别人。如今，从她的嘴里出来，虽然是因为迫不得已的方式，但还是是从她的嘴里出来。这样的感觉，已经叫她觉得自己背叛玄隐大人了。
既然这这家伙都知道了，还是从自己的嘴里说了出来。倒是，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再告诉鲸落，告诉她这一切的真相。更是断绝了这句话想要背地里使坏的想法！对！就是这样办！
自己刚要离开，手臂猛然被人拽住。
“喂！放开我啊！你都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东西！为什么还不放开我？！”
周蓁蓁扭头，对上了长生苍然的目光，一瞬间，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形容这样的眼神。古朴，苍然，犹如一滩死水。
“你……”
“你不用去说……我去……”长生深呼吸一口气，在感觉自己即将窒息的那一刻，贪婪的吸收着新生的空气。
他想，自己的命怕都不是早就给了那个女人。
他去说？万一这个人说不出来什么好坏呢！可不能叫他随意发挥啊！
周蓁蓁暗道不妙，连忙追上去。
可惜的是她毕竟还是一个半吊子，这追着人根本追不上。
愣是跑了半天，才看到长生站在了鲸落的面前。
鲸落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情绪极为不稳定的长生也是微愣住，“你这是怎么了？”
“我想要……跟你说一件事情。”
鲸落一副安静听讲的乖宝宝模样，嘴角抹笑，“干嘛？想跟我更进一步啊！”特别有暗示的话语，只不过现在长生的心里面只有苦涩罢了。
而鲸落的笑意，在听到他亲口说的，有关玄隐所作所为的那一切的时候，自己的笑容蓦然消失，甚至面无表情的过分死寂。
就连长生，和躲在暗处的周蓁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半响后，鲸落蓦然抬眼，认真的看着他，轻佻眉毛，认真问道，“这一切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用了一点技法，让周蓁蓁说的……”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方才周蓁蓁居然有这么大的反应，就因为自己说出了这个事情。
长生想要伸手去拉鲸落的手，鲸落蓦然甩开，抬眼，冷笑说道：“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去问她这种事？怎么？拱手相让，觉得自己很是伟大吗？”
“鲸落……”
“别叫我！”鲸落顿时大怒，她怒斥看着眼前的男人，冷声着，在一字一句告诉他，“长生，你听着！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就不会有这种拱手相让的把戏！知道吗？”
随后，自问自答，笑道：“不！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在你们所有人的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交换的东西罢了？呵，真是可笑啊！我居然相信了你这种人的话语？看来自我感动，拱手相让的感受你还自我感觉不错啊！”
“不是的……”长生紧促着眉头，却觉得自己的呼吸是从未有过的困难，像一条濒死的鱼儿，艰难的，从破缝里汲取那为数不多的一份空气罢了。
鲸落没有理会他的难受，自己转身就走。
“长生！你根本就不爱我！”
你爱的只有和她一模一样的脸，你爱的只不过是那个人罢了！要是真的爱她，又怎么会拱手相让呢？
爱是占有欲！爱是控制欲啊！为什么要控制自己的欲念呢？
鲸落静静坐在瀑布下面，半响后，她蓦然开口，“周蓁蓁……”
暗处，周蓁蓁一脸尴尬的现身出来。
“找到他了吗？”
“还没有……”
“他不是傻子，自己快死了自然就回仙界。”
“可是……”
“周蓁蓁……你是不是觉得我对玄隐很残忍？”
残忍吗？亲手用藏好的毒涂抹在刀上，亲手捅下了他的身上，更甚至，利用他的感情，让他心甘情愿的自残？
这样的过去，这样自己的鲸落，周蓁蓁无法说谎，也不能说谎。所以，她很是坦诚说道：“残忍！”
一语中的！鲸落对周蓁蓁这种坦率，至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