楹联协会可是谢丽婉的主场,怎么可能全都这么看着呢。
这时候,一个大胡子对谢丽婉劝说道。“谢老师,你何必与他一般计较呢!”
他看谢丽婉再这样下去,真是成了个笑话了,他与谢丽婉的关系不错,这才出来劝说。
“并非是我计较,你可知,国之将亡,必有。”谢丽婉气急败坏的说出来,但是心里到底有些估计,所以隐去了两字。
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和这样一个小年轻计较,可是这家伙竟然说她是老畜生,真是不像话。要不是文雪梅告诉她,她都不知道这事情。
张灿耳朵灵光的很,这会他吃了块点心,接着就扬声喊了一句,“老而不死,是为。”
“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谢丽婉气急败坏的说,“这家伙可是又骂我了。”
神经病啊!张灿翻了个白眼。
女人果然只会告状,哪怕四十多岁的丑女人也不例外。
这个大胡子确实也有些生气,只觉得这个张灿年纪轻轻怎么就不知道尊重一下前辈。
“小子,你别太狂妄了。对前辈尊重些。”这大胡子忍不住对张灿说道。
“骗子也会变老,天才也会变老。老者有有德之人,也有无德之人。”张灿干脆利落的说,意思自己只尊重有德之人,谢丽婉完全是个无德之人。
心里却也是奇怪了,这老大婶先挑衅的,他不过回了一句,怎么就成了不尊敬前辈了。
“罢了罢了,不过是个隐字联,看看你们两个。”吴老忍不住出来打圆场道。
隐字联,谢丽婉用国之将亡,必有妖孽,隐去了妖孽二字,不过是说张灿的妖孽。张灿则是更绝了,老而不死是为贼,直接说这大婶是个贼。
“水部火灾,金司空大兴土木;南人北相,中书君什么东西。”张灿不慌不忙的又丢出一联。
大胡子气急,看张灿一身西装革履的,这会虽说快入秋了,但是天也还热着。张灿出了一身汗,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扇子,摇啊摇的他心慌,脱口而出道,
“小子,穿冬装,执夏扇,一部春秋可读否?”
这大胡子嘲讽张灿一个明星,春秋都不知道读过没有。
张灿听他是北方口音,笑着说,“太监,生北方,来南地,那个东西还在吗?”
“你!臭小子!”
这大胡子气的想打人。这会差点举着拳头就冲过去。旁边的众人也傻眼了,这咋又要打起来了呢?几个协会的人赶紧拦住大胡子。
“你们要是兄弟,就别拦着我!”大胡子气急的说。
“老胡,不是我们拦着你,你想想那碧纱帐,他单手就拿起来。”其中一个劝说道。
“对啊,老胡,我们要是不拦着你,你就冲过去了。”
“你打不过他啊!”
这众人的几句话,大胡子立刻消气了。玛德,他可能还真打不过那小子。
这碧纱帐的一根腿他都抬不动。
可是就这么放过张灿,他的面子可哪里放啊。
大胡子眼睛一转,开口说道,
“鬓发覆广额,双耳似连璧。男人生女相,阵前美木兰。”
这话前两句夸的是女子美貌,但是又加上一句男人生女相,这意思不就是说张灿是个女人,而他不打女人吗?
说实话,张灿的相貌虽然帅,但却是英武之气,并不像女人,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这大胡子嘴硬罢了。
张灿扇子一收,遥遥的指着大胡子,道,
“欲叩齿牙无觅处,忽闻毛里有声传。”
又手一转,指着额头凸出的像是“女寿星”的谢丽婉道,“未出庭前三五步,额头先到画堂前。”
接着笑了两声,继续说道,
“去年一点相思泪,至今流不到腮边。
几回拭脸深难到,留却汪汪两道泉。”
这说大胡子的胡子长的找不到牙。还有谢丽婉的额头凸的,人还没走出庭前,额头先到了地方。众人都听出来了,不过还来不及笑出声来,因为他们在考虑最后两句。
去年一点相思泪,至今流不到腮边。——脸长,去年的眼泪今年还没流到腮。
几回拭脸深难到,留却汪汪两道泉。——眼凹,眼泪都差不到。
这说的是谁啊!
不少人的眼睛都看向了文雪梅。
油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张灿的名言,上了黑名单之后,有啥“好事”都忘不了你。文雪梅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玛德,劳资和你没完!
这三人都气红了眼。文雪梅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确实,她眼睛凹,这眼泪转了转,半天没流出来。
说起来也是,这大胡子怎么说张灿不行啊,非得编了两句歪诗嘲讽他。谁不知道张灿擅长作诗啊,就连诗词协会的会长都要拜他为师,你这点能耐,这可算得上是真·班门弄斧了!
吴老无奈,叫几个协会的人出来,先把这三人给劝下去,去五云仙馆吃个饭,或者去楼下喝个茶什么的。自己找事被骂了,他还真没啥办法。
三个人也没脸在这里待着了,谢绝了之后,摔袖子离去。
吴老虽然知道他们是自找的,但是自己协会的人被骂了,心里还是有些气愤,这张灿真当自己对对子天下第一?
“四水江第一,四时夏第二,老夫居江夏,谁是第一,谁是第二”
对对子的人,这话都放在对子里。谁是第一谁是第二,吴老倒是不在乎,但是总是要给张灿明白,他们协会的人,还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张灿却变了一个脸色,颇有些礼貌的回答说,“三教儒在前,三才人在后,小子本儒人,,岂敢在前?岂敢在后?”
这回答不卑不亢,吴老的脸色也和善了不少,确实刚刚一直是谢丽婉在找事。不过从早上五云仙馆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这怕是那个文雪梅找事。怪不得她的作品如今鲜有人问津了,甚至有了所谓的“反文雪梅文”,到了如此地步,却是怪不得旁人。
想通了之后,吴老倒是对张灿越发喜爱了起来。这样的人才不入楹联协会,那绝对是屈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