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太,你先起来,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这样子在地上跪着,这不是要折我的寿吗?”
萧凌岳拉着媳妇儿向后退了一步,以免夫妻两个情绪激动,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萧凌岳让媳妇坐在沙发上,不然她掺和只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崔家夫妇两个明白求萧凌岳是没用的。外面的人传言,得罪了萧凌岳不要紧,但是千万不要得罪他的夫人,否则,就会惹怒萧凌岳这头沉睡的狮子。
崔建平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始终没法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儿子完全就是自己作的,如今再反过头来求萧家的人,这老话说的好事不过三,他实在是没脸和萧凌岳张这个嘴。
兰慧芳哭哭啼啼的一直和孙若文说道:“萧少奶奶,你也马上快要做母亲了,相信你能体会到一个当母亲的心情,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受苦,大家同为女人,而你马上也要为人母了,我求求你高抬贵手,放我儿子一马。”
我实在是搞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一开始明知道做了那件事的后果,却非得要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崔军那一次和二姐相亲的时候,萧凌岳临走时就已经警告过崔家的人,赵子卿毕竟年纪尚轻,和萧凌岳不一样,他没那么多耐心,想来因为公司里面的事多又杂,再加上要时时刻刻防着赵静父女两个,赵子卿这是打算来个斩草除根,连根拔起,这样到时候他就可以一心只顾公司里面的事情了,我的预产期越来越近了,可能看到赵静父女两个和崔家来往频繁,崔君的父亲又是市长,毕竟是b市的父母官,赵静估计是打算将崔家拉下水,崔军又对她言听计从,赵子卿估计懒得跟他们玩了,才将人直接带了回去,赵静父女俩个他肯定去不会放的,崔军嘛,只要他不和赵静狼狈为奸,倒也无所谓,不过赵子卿将人带走,估计也是为了牵制崔军的父亲。
不等我说话,萧凌岳就对崔家夫妻两个说道:“崔叔,崔阿姨,这事儿我也才是刚刚知道,只是抱歉我没有办法将他们几个先放出来,再说只是这样,崔军请过去喝茶而已,等我媳妇儿平安生下孩子以后,他自然会回来的,至于你们家和赵家的婚事,若不是因为赵静图谋不轨,我曾经还想着到还是场不错的姻缘,可她心里面只把崔君当作利用的工具,一旦哪一天崔军失去了利用价值,就只有一个下场,钱也没了,人也没了。”
兰若慧说道:“我们也不同意赵静嫁到我们家来,可是崔俊跟你年纪差不多,你的孩子都要出生了,他还一直跟在赵静屁股后面不放,你说我们当父母的,怎么能拗得过孩子?所以只好顺着他。”
萧凌岳面无表情的对着崔太太说道:“崔太太,我们这些外人顾着你们一家的感受,可是你儿子什么时候顾着别人的感受了,明知道自己的儿子帮着赵家那个女人助纣为虐,却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还为还为了你儿子,利用你们手里的职权,硬生生把他做的那些烂事儿全部压下来,当年要不是我父亲来求我,让我念在你们崔家的救命之恩,那会儿他早就应该被绳之以法。现如今,他自己心里对赵家父女两个的事情一清二楚,你们怕是也都明白,可你们不仅不和他们保持距离,非要跟他们凑在一起,如今被赵子卿捏在手里,我觉得一点儿也不冤枉。”
兰慧芳听着萧凌岳这么说,把所有的一切过错,全部怪在自己的儿子身上,作为母亲他何尝不知道儿子那样做是不对的,可是,当年的萧家难道一点错也没有吗?赵家父女两个为虎作伥,借的是谁的世界的,还不是萧家的世,当时,他们之所以对于儿子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来就是因为赵静既然迟早都要嫁进萧家,那自家犯不着和萧家对抗,这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可是现在萧家却反咬一口,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在自己儿子和自家身上。
兰慧芳厉声对着萧凌岳说:“你别把你们萧家说的那么清白,当年若不是你大哥和父亲一味的放纵赵家,我们也不会跟着这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赵静可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她要做什么事情,试问,就算我们不给她面子,难道b市其他世家就不会帮她了吗?”
我点点头,其实崔军母亲说的是真的,我在萧家住了这么多年,要不是我没那么高调,并且整个b市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估计也会和赵静一样,出了门处处有人奉承,赵静那个时候和他们家之所以在b市横着走,大家多多少少都是看在萧家的面子上,如今墙倒众人推,我又有了孩子,赵静就相当于一个弃子,就像萧凌岳说的她若安分守己,就不会成现在这样子,可是她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这次和崔家联姻,哄骗崔军嫁到崔家,可能也就是因为这点,赵子卿才懒得跟他玩儿了。
萧凌岳听到市长夫人这么说,倒也没有生气,毕竟,当年的事情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可是,在他看来,萧家和崔家两家随时世交,可两家活动的点根本不在一个地方,崔家世代为官,萧家自打先祖撤出官场以后,就一直没有再踏足官场,两家根本就没有利益牵扯,崔家根本不必为了拉近萧家的关系,而帮着赵静替她掩人耳目。这件事儿归根究底,就是他们心里本就存了私心,事情演变的这种状态,他们不值得我原谅。
崔家夫妻两最后在萧家老宅吵闹不休,因为孙若文,萧凌岳没有在和他们过多牵扯,答应他们只要孙若文生下孩子,他会让赵子卿将崔军放出来,本来对于这个结果,兰慧芳并不满意,可萧凌岳是什么人,根本容不得崔家夫妻两个反驳,只给了他们两个选择,要么等着,要么就不要想着儿子回来了。
最后崔家夫妻就是在反驳也于事无补,只能认命的出了萧家老宅。
我在床上坐着,静静等着萧凌岳,其实想着这些糟心事,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因为我的出现,才打乱了原本故事里的结局,还有那个梦,赵静现在因为我的出现,根本没办法和萧凌岳待在一处。那这样是不是就意味着,萧凌岳是不是不会发生梦里的那个意外了,但是这些只是我心里的一个猜测,具体怎么样谁也不太清楚,能走一步是一步看。
送走了崔市长夫妇俩,萧凌岳上楼看到自家老婆,又在望着窗外发呆,每次只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萧凌岳就觉得自家媳妇儿心里肯定有心事,可她总是男的很好,并不让自己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儿让她一直闷闷不乐?
萧凌岳走到媳妇旁边,捧着她的脸对她说道:“这下被我抓个正着,你能告诉我你这些天,有时候对着窗外一直闷闷不乐,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吗?”
这要我怎么回答,难道告诉他总有一天他有可能会死在赵静手里,那到时候他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是趁这个时候,直接将赵静父女两个斩草除根,还是说静观其变?如今崔市长夫妇俩上门来,我突然发现有些事情,已经超出我所预想了。
萧凌岳见妻子低着头,想着难道是崔市长夫妇给造成心理负担了?
我想来想去还是把上一次做的那个梦,全部告诉了萧凌岳,上次他问的时候,我只说了一星半点,根本没有告诉他实话,现在,我马上就要生孩子了,我总是预感会发生些什么事儿,所以心里充满了焦虑。加上那个梦,让我每每想起来总是让我不寒而栗。
我拉着萧凌岳的手说道:“你还记得我上次告诉你的那个梦吗?其实,我觉得那个梦是真的,你那时候真的和赵静结婚了,只是你们感情并不好,我梦到最后的画面是她将你推下了楼梯,好多血,你倒在血泊里,我很害怕你就这样子没了,就拼命的喊你,然后我就醒了。”
萧凌岳皱着眉,对于自己老婆有前世记忆的这件事儿,他一直觉得是个巧合,刚开始知道的时候,说不震惊是假的。可是,那些他都不在乎,他只想跟她好好的在一起。但媳妇儿现在说的,让他想着到底那个梦境到底是什么样的。
萧凌岳安抚着身体有些颤抖的媳妇儿,对她说道:“阿咪,别害怕,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我再也离不开你了,无论是谁也休想将我们分开,赵静和她那个无恶不作的爹,落到赵子卿手里没好果子吃。”
我闷声说着:“我那是担心他们吗?我那是担心你,我现在预产期越来越近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总是觉得有什么事儿要发生,再加上那个梦,让我心里面很是焦虑,萧凌岳,遇见你似乎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好像老天爷就把前世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补给我了,你知道吗,我很怕,我很怕这些有一天会消失不见,而你会离我而去,我想象不到有一天没有你的日子,我会怎么办?”
萧凌岳看着媳妇,心疼坏了,有些自责为什么当时自己没有反对和赵家那个女人的亲事,要是自己当时反对的话,也许就不会有现在的事儿了,可是那时候的他,被外界的那些嘲笑,弄得他自己以为自己已经是最失败的人了,可是他没想到在他人生最黑暗的时候,他会遇上自己生命里的这道暖阳。自家媳妇儿说害怕失去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害怕有一天她不在自己身边了。
萧凌岳轻声问道:“到底做了什么梦?让我的小媳妇儿害怕成这样。”
我缓缓说道:“赵静跟你成了真夫妻,除了她把你推下楼以外,她早就和别人商量好,要夺走你的所有财产,本来你从楼梯上摔下来,只要送医院救有的救,可是她眼睁睁的看着你流了那么多血却见死不救,每每想到这里,萧凌岳,我心里就好痛。”
我将这些说完,就感觉好像那个梦境就发生在眼前一样。而且当时的萧凌岳是不会说话的,本想当时赵静放火将宅子烧了以后,转身离去,我眼睁睁的看着萧凌岳被困在那栋别墅里,那一幕何其惨烈,现在虽然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可我总怕有一天,会发生那样的事。也许是因为我多愁善感了,可是市长夫妇俩,让我想起了梦境里赵静那个没有露面的情夫是不是崔军?如果是他的话,那我一定要告诉赵子卿,崔军一定不能被放出来,崔家虽然在b市的人脉比不上萧氏,可是这么长时间下来,想要做成某一件事情,比如说和萧家鱼死网破还是能办得到的。
我对着萧凌岳说:“你是不是已经答应崔军父母,等我生完孩子就将他放出来?”
萧凌岳点点头,对着媳妇说道:“毕竟咱们不是有关部门,加上赵静和赵仁杰还有崔军他们请到别墅里面喝茶,只能说是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们,让他们不要在你生孩子我腾不出手的时候出来捣乱,等你生完孩子回到家,我自然会想办法把他们几个人送进监狱,我们可以用法律制裁他们,毕竟他们做的那些事儿,我手里面的证据不少,只要将这些东西交给有关部门,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说不定还会连累崔市长。”
我想着以后的事情,对着萧凌岳说:“既然这样,就让他们判的越重越好,最好不要外出来害人了,只有这样我心里才会安心。”
其实我还是办不到,像婆婆那样直接快刀斩乱麻,他们那一代的人,譬如萧乐儿的事儿,婆婆在知道以后,马上考虑的是萧家的颜面,就算牺牲掉一个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我承认到底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只要他们进了监狱,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可以放下心了?